方进石走下楼来，邓安和史浩迎了上来问：“怎样？”

方进石道：“不给宋钱，先回去再说。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一起来的几都黯然叹气，跟着一起出了四海钱庄，方进石让邓安和其他伙计都先回锦线庄，自己带着史浩来到松下居酒楼。

他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让史浩向店家讨要了笔墨纸张，让他用自己的气给郓王赵楷写一封信，把这里发生的况说明一下，史浩笔走龙蛇，很快的写好，方进石看了非常满意，让店中的李掌柜派飞马送到汴梁城去。

史浩道：“也不知郓王爷看到这封信会做何处置。”

方进石道：“赵三哥多半会向蔡驸马提及一下，蔡驸马就算有令下达到这淮东，作用也极其有限，之前蔡驸马不是说给我一百万贯宋钱做本，如今只给五十万贯不说，还只给辽钱，蔡孟总有说辞，我们奈何不得的。”

史浩道：“既然是无用处，公子你也何必写这样一封信给郓王。”

方进石道：“我只是知会他一声，免得以后我做了什么错事有所损失，也好有个待。”

史浩道：“如今这事难办了，春茶马上就要集中上市，手中若没有足够的银钱，就什么事也办不成了，要不先拿了那些辽钱，其实也能对付着收几船茶叶。”

方进石摇道：“蔡孟那些就是想看我的笑话，让我离开他们不行，这事若是办的太差，虽然不至于马上踢我们出去，但以后那些就看不起我们，会处处受制于他们，再不会给我们什么翻身的机会，蔡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史浩道：“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只是苦于手中无足够的钱，这可难办的很。”

方进石道：“此事我自有计较，只怕要行一招险棋，而且要说服一个贵拿大笔给我才行，我回去再想想如何去做才好，明天再说。”

史浩道：“贵？只怕一般的贵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这不是千贯万贯，而是几十万贯，放眼整个淮东淮西几路，出的起这个钱的，只怕屈指可数。”他忽然眼睛一亮：“你打算去找秀王？”

方进石道：“秀王即使真有这许多钱，也不可能借给我用的，除非他自己的生意不要做了，你不用猜了，我还没有想好，先吃饭吧。”

他叫了几个酒菜，和史浩一起吃到天色将晚才离开这松下居酒楼。

方进石心不爽，加上喝了几杯，就想早些回去睡觉，他刚走进住的院门，墙角里有说了一句：“方大官回来了。”

方进石吓了一跳，这样称呼他的极少，家里包括几个仆从都不会这么叫他，方进石定睛一看，一个小个的孩子站在那里，细看了才想起，这子是跟着宝珠来的那个丫。

方进石问：“你站这里做什么？”

那丫道：“宝珠姑娘让我在这里等方官回来，想让你去她那里吃饭。”这宝珠忽然相请，让方进石有些意外，他这几天一来事忙，二来也奔着顺其自然的心态，没去理会过宝珠。

方进石这就跟着这丫一起去了宝珠她们住的厢房，他租的这个地方地方不大，远远不及汴梁城中府第和笠泽庄院那么宽广。

房中早已掌灯，那丫提前喊了一句：“方官来了。”跟着很快房门打开，宝珠站在门迎接，脸上带着微微笑。

她看方进石进了屋了，对那丫道：“你去睡觉吧。”那丫乖巧的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宝珠反手关紧了房门，转过身来。

方进石一走进屋中，房中点着明亮的烛光，有一淡淡的香味，屋角是点了熏香的，他掩了一下鼻子，不过是想找个嚏，这个细小的动作宝珠看到了，走近一步道：“你若是不惯这香味，我熄灭了拿到外面去吧。”

方进石连连摆手道：“不妨事，这香味很好。”

宝珠哦了一声，走到桌前，桌面上放着几个竹笼，她掀开竹笼，下面放着几个美的小菜，还有一个小白瓷的酒瓶，宝珠道：“我不怎么会做菜，这些是如意楼的大厨做的，你别见怪。”

她站在火烛处，光亮照耀在她的脸上，似乎比之前几天了许多，她还细细化了妆容，穿着色的衣衫，这衣衫方进石认得，是出自于绵线庄从汴梁运过来最好的衣料最好的手工那一批。

方进石不能否认，这宝珠确实是一位比较好看的子，他不禁多看了两眼，然后才道：“你这么有心，我怎么会见怪呢。”

宝珠嫣然一笑，方进石不过多看她两眼，她出身勾栏院这样的风月场所，对男自然十分了解了，宝珠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道：“我闻到你身上有酒味，是不是在外面已经喝过酒了，要是你不想再喝了，就吃几菜吧。”

美色当前，方进石自然想逞强一些，他将倒放的小酒杯翻过来，道：“你帮我倒上。”

宝珠站起身来，又翻正一个小酒杯，在两个小酒杯都倒满了酒，然后拿起来一个道：“我陪你喝一杯。”

方进石拿起酒杯，和她一起喝了一杯，没想到这酒极烈，他大喝了下去，呛的他连咳数下，宝珠却完全没事，她伸手在方进石后背轻拍了几下，然后笑了道：“谁让你喝的这么急。”

方进石止住了咳，停了一下道：“是这酒太烈了，你平时也能喝这么烈的酒？”

宝珠道：“像我这样的出身，不能喝酒如何呆的下去那种地方？”她伸手拿筷子夹了一块菜丁，送到方进石边道：“先吃点菜吧。”她竟然这么亲昵的喂他，方进石凑到筷前咬了，宝珠侧微笑问：“好吃么？”

方进石点了点，宝珠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给他，然后又倒了一杯酒，笑道：“不能喝就不要勉强了。”

方进石呵呵笑了道：“你都倒上了，还说这样的话。”宝珠听了也是一笑。

又喝了几杯，方进石感觉开始飘了，他问宝珠道：“你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了？”

宝珠道：“之前不是顶撞你了么，这是向你正式的陪罪来了。”

方进石道：“我男子汉大丈夫，怎会那么小气，早就忘记了。”

宝珠拿着酒瓶，用指甲划着瓶身上面的图案，低了声音道：“你把我接进门来，这许多天了也不管不问的。”

方进石道：“我是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好好想想，以后应该何去何从，我不会你，这里没有会着你，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何去何从？”宝珠叹了一气，抬起来，望着方进石道：“昨，之前相好的姐妹来找我聊，你不会介意吧，你若是不想让我再见她们，我以后就不见了。”

方进石忙道：“怎么会呢，你想见谁就见谁，不用给我说的。”

宝珠点了点接着道：“你不知道那些姐妹有多羡慕我呢，这一次我替教坊挣了这么多钱，所有的都说我的好话，还说我找了一个最好的归宿。”

方进石问：“什么样才是最好的归宿？”

宝珠道：“我们这样的出身，最好的当然是出得门来，找一个有钱有势力的给家做小，她们都知道你是四海商号的小公子，谁不知四海商号有多大势力，有多少钱财？”

方进石不由的苦笑道：“这名是大，谁又知道这四海商号我是半点也当家作主不了，今还为几十万贯钱发愁呢。”

宝珠也叹息道：“想想也知你定有你自己的难办之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