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劫夺中无意杀害了帝国的正式官吏，因此被帝国索拿捕获，他的同党们袭击了刑场，将他救出。

走投无路的魁索知道自己无法永世逃脱帝国的追捕，于是脆不做不休，借着北地对亚伦德公爵苛政的不满，散播谣言分裂北地，掀起北地大的风，彻底踏上反抗帝国的道路，他的叛最终被帝国的军团在孤老峰侧轻易扑灭。

但帝国的第一次内也由此而发，愈演愈烈。

但今天，坎比达给他讲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

只听坎比达淡淡地道：“据传伦家族，是兽尚未侵的蒙昧时代，北方先君塔克穆的后裔。”

“而一千五百多年前，魁索·伦只是远古帝国北地行省一个普通的伐木工，可他身手高超，豪爽仗义，扶贫济弱，在当地很有名望，连北地行省的公爵家族，亚伦德都知道这么一个。”

“那是个所谓帝国最辉煌的时代——灵们向帝国妥协，矮们成为工匠，兽远遁冰川之后，龙群绝迹，只剩下远东没有被征服。”

“于是，帝国攻伐远东的战役正酣时，魁索被征召伍，他心怀为帝国作战的无上光荣与满心骄傲，欣然前往战场。魁索英勇无匹，能征善战，又因为他在北地心中的威信，一路升迁，直到帝国敕封他为帝国的伯爵，任命他为北地军团的将军。”

泰尔斯心中一凛。

这个故事，已经与他印象中的那个完全不一样了。

“在魁索和其他军团的努力下，远东节节败退，困守孤城，只剩下兵尽粮绝、毫无生机，即将陷落的麒麟圣都，眼看帝国统一世界的壮举就要实现了。”

“于是，在无上霸权中沉浸的皇帝，他的欲望越发过分无当，索求似乎永无止境，征召劳役从未停息，税负课金益增多，北地行省作为最好的兵源地，更是首当其冲。”

“北地再也不堪忍受，他们开始抗税，开始逃役，赶走皇帝的税吏，开始用愤怒与谩骂，而非热与顺服，来面对帝国的权威。”

“所以亚伦德公爵——皇帝的仆再也收不到足够的税收，征不到足够的劳役，甚至还屡有抗税事件：连亚伦德家族的军队也屡屡灰土脸。”

“帝国的仆们便想出了一个法子：找到北地最有名望的——正值军团休，回家休养的北地军团指挥官魁索，让他来说服自己的家乡。”

卡斯兰叹了一气，普提莱默不作声。

坎比达则继续道：

“他们劝魁索成为他们的同僚，与他们一同前往催缴税收劳役，魁索没有点；他们又劝魁索出面用宣告的形式，说服北地的民顺服帝国，魁索没有点；他们又搬出帝国的名，勒令帝国的将军帮他们找到北地的反抗者，魁索也没有点。”

“魁索是这么说的：‘我忠于帝国，但我是个北地。’”

“这件事最后被皇帝知道了。”

“皇帝发来了敕令，上面只有两个词，”坎比达的眼变得无比冰冷，他淡淡地道：

“‘选一个。’”

泰尔斯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选一个。

帝国。

北地。

选一个。

“接下来北地所知的，就是魁索被流放到了再造塔，直到他重新证明自己对帝国的忠诚——皇帝不能容忍自己的将军做不到这一点。”

“但整整一年，魁索都没有松，与此同时，得知消息的北地更加民怨沸腾。”

“最后，每听闻北地民怨奏报，忍受公爵为税收不足而道歉的皇帝，终于厌烦了魁索的强硬，决心拿他开刀，用惩罚和恐惧来威慑北地的民，重申帝国的威严。”

“于是魁索·伦被押上了刑场。”

“在那里，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斩首，自己的妻子被绞死，自己的儿被吊死，自己的朋友被鞭笞而亡……这一切，只为魁索不愿回应皇帝的敕令！”

“终于，到魁索他自己的时候，愤怒的北地和魁索的属下一起冲了再造塔，杀刑场，杀死帝国的士兵，救出魁索。”

“消息传出，整个北地为之震撼，们重新拿起武器，穿起铠甲，聚集到奄奄一息的魁索身边——但这一次却不是为了帝国服役，而是为了反抗帝国****。”

“后来的故事你当然知道……”

泰尔斯品味着这个故事——这可与星辰的书籍里所写的相差太多。

“是的，”泰尔斯一边思考，一边默默地道：“起义王战至最后，和他最后的三百……”

但故事的最后，坎比达依然让泰尔斯吃了一惊。

“只有一点不同，”坎比达打断他，眼里露出光：“没有什么‘战至最后’。”

泰尔斯一愣。

“魁索根本没有作战的打算——他一开始就解散了大部分的义军，仅仅带领着最后不离不弃的三百，在孤老峰侧向着三大军团发起最后的冲锋，那是所谓魁索起义的唯一一场战斗。”

“这更像是对皇帝的无声抱怨，而非对他所忠诚一生的帝国的反叛，不是么。”

“魁索死后，北地每家每户都点起蜡烛，按照诸王时代的古礼，尊他为王——起义之王，一个魁索大概至死也不愿背负的衔。”

“这就是起义王魁索·伦的故事……不少埃克斯特都耳熟能详。”

“你明白了么，皇帝的后裔？”坎比达淡淡地道：“帝国究竟给北地留下了什么东西？”

卡斯兰饶有兴致地看着泰尔斯的反应。

幸好其他都坐在离他们有段距离的圆桌上，否则，泰尔斯估计很快又是一场星辰对埃克斯特的酒馆群架。

“一个经过心修饰的故事，”普提莱哼笑道：“我倒是怪，你怎么对皇帝的敕令知道得那么清楚，确定一字不差？”

“尽管挖苦吧，帝国，反正你的脑里只有帝国的光辉，”坎比达的眼充满了厌恶，他继续道：

“帝国给了世界什么？连年无休的兵役征伐，毫无尺度的苛捐重税，从西涛崖到红土，从荆棘地到远东，帝国的戾严苛无不知，无不晓；

“贪婪腐朽的高官小吏，残酷高压的愚民统治，所谓的伟大类帝国早就腐朽烂透，从上到下，从内而外，从天马御座到远征军团，从禁卫军到城门官。”

“愈演愈烈的民族冲突，丑陋黑暗的宗教压迫——多少死在帝国秘密军毫无道理的酷刑之下，又有多少死于明教会的异端之名，你知道像群山之主、牧海少、原天父等等这样的原始信仰，就是在远古帝国的禁令下，在皇帝与明教会狼狈为的谋中消失的么？”

“还有千年前，被皇帝强令拆毁的北方骑士圣殿……那是骑士发源的摇篮与圣地，是类在北地共同抵御古兽的传之地！”

“帝国，”坎比达喝了一酒，冷笑道：“少躺在过去的荣光里***了，在你们为虚假的繁荣而高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历史上的姿势有多难看。”

“继续抱持着那种想法吧，然而历史无从改变，即便到了现在，”普提莱不屑地道：

“我只见到你们的马车奔驰在帝国修建的驰道之上，从国王出行到百姓离家，无不倚仗；”

“你们的货币铸造遵从的是帝国订立的金银铜标准，这些小钱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