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把他的剑锋放下了。

侯爵松了一气。

“你曾经说过，伦有着别具一格的眼界和气度，”泰尔斯皱起眉：“而伦也说过，他要拯救埃克斯特。”

王子抬起，眼凝重：

“为什么这么说？”

史莱斯挑了挑眉。

老天。

还以为他要问一些伦的弑君证据，或者关键物……

但是，这个问题……

“您不会明白的，”史莱斯摇摇，叹了一气：“许多都把这当做无稽之谈——事实上，我到现在也还是懵懵懂懂……”

泰尔斯眯起眼睛。

“说说看，看看我能不能明白，”星辰王子淡然道：“伦为什么、又凭什么要‘拯救’埃克斯特？”

康玛斯的侯爵定定地看着泰尔斯。

眼中绪翻滚。

几秒后，史莱斯轻笑一声。

他轻声开：“因为对他而言——伦看到了真正的威胁，还有危险。”

这个房间里，无论是拉斐尔还是普提莱，抑或尼寇莱，都微微一怔。

只有一个没有反应。

“真正的威胁？”泰尔斯表不变地反问道。

“对，前所未有的，难以抵挡的巨大威胁，”史莱斯似乎有些豁出去了，他挑挑眉，也不指望房里的能听懂：“足以击溃、毁灭整个埃克斯特的威胁。”

“其他大公们都一无所觉，或者不想察觉。”

“唯有查曼·伦看到了，并在威胁真正来袭之前，果断地作出选择和行动。”

泰尔斯轻轻地握双手。

越来越近了。

现在……

“为了面对这个可怕而恐怖的威胁，”泰尔斯轻声开，反复怕吵醒了什么似的：“他必须团结起埃克斯特所有的力量，是么？”

“比如英灵宫里的那四位大公？”

“比如龙霄城？”

泰尔斯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因为这不是他们任何能单独抵挡的可怕威胁——它前所未有，甚至会永远地改变我们的历史。”

那个瞬间，史莱斯着着实实地愣住了。

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位王子。

“难道您已经猜到了？”史莱斯喃喃道：“但是……”

泰尔斯冷冷地打断他：“只是个猜想，我依然需要你亲证实。”

王子捏紧拳，想起小滑对他所说的一切。

闵迪思三世。

百年棋局。

万世之基。

泰尔斯眯起眼睛，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巨大的威胁。”

“是什么？”

史莱斯似乎从对泰尔斯的惊讶中回过来了。

他长长地呼出一气，然后皱起眉。

几秒后，史莱斯的眉松懈下来。

他笑了。

“尊敬的泰尔斯殿下，其实你已经想通了，”史莱斯一边缓缓摇，一边笑道：“长久以来，查曼·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泰尔斯的眼越来越凝重。

只听史莱斯面带意，幽幽地道：“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能震慑军力无匹的巨龙国度……”

“威胁西陆第一强国的未来存亡……”

“将承袭伟大的北地之道，建立六百余年的埃克斯特王国……”

“推上前所未有的生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