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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你他X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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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变化,伴随着历史前进的步伐,却至关重要,让我们这些尝试总结规律,汲取经验,发掘真相,推断因果的举步维艰。”

“而很多在谈起历史,借鉴历史,比较历史时,都容易不知不觉地忽视这些变化哪怕只有十八年只有在经历失败之后,才有力余裕,回来找寻这些变化的存在:科莫拉大帝奠定远古帝国,凯瑟尔六世重立最终帝国,托蒙德王建立星辰王国,他们经常被拿来比较,可是这三者面对的早就不是同一个世界,同一群民,同一种境了。”

讲到这里,希克瑟微微咳嗽几声:“我们不能仅仅把目光放在我们关心的事上,泰尔斯。每一段历史,每一个案例,决定它的因素都太多了,多得容易被我们忽视,而这些因素又变得太快了,快得难以被我们把握。”

“所以,当那天,我们自信而自得地给出‘统治的界限’这样一个结论的时候……”

希克瑟叹了一气,满怀感慨,似乎不指望对方能听懂:

“傲慢的我们总以为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但事实上,太阳底下每一件都是新鲜事。”

泰尔斯目光涌动。

“我们从历史中学到的”王子不自觉地开出声:“就是我们什么都没从历史中学到。”

正在唏嘘着的希克瑟顿时眼前一亮。

“唔……”

“一个发省的悖论,有趣的套套逻辑,”老乌鸦咀嚼着这句话的意蕴:“‘什么都没学到’……唔,我能感觉到,它不仅仅是表面上那层‘重复错误’的意思而已。”

泰尔斯回过来,也舒出一气:“它当然不是。”

“这句话是你自己想到的?”希克瑟的眼里泛出认可与佩服。

“当然……”

迎着老乌鸦探究的目光,泰尔斯甫一开就泄了气:“当然也不是。”

他讪讪道:“是另一个说的某个不在世上的、挺伟大的,姓黑格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希克瑟笑了。

“很好,我猜也不是我的课堂上很需要真诚与自省,而最不需要的,就是意气与虚荣。”

“所以……”

泰尔斯试探着问道:“关于第一课,你要告诉我们的是……”

希克瑟轻轻点了点自己的拐杖,重新回到刚刚的状态。

“其次,作为远离那个时代的,我们对已逝的历史作出的任何判断,跟当年的真实过往相比,都只能是苍白而肤浅的。”

老乌鸦眉紧锁,似乎颇为疼:“既然我们无法还原当时,也就失去了太多可倚为判断的依据我们着眼于王者的意图和利益,可努恩王真的是那么想的吗?我们诉诸于诸侯的立场与行为,可各位伯爵还做了哪些事,孰先孰后?我们把埃克斯特的不利归咎于所征服土地的难驯,可星辰的民真正举动究竟如何?会不会有我们遗漏掉却至关重要的史实?”

希克瑟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感慨:“试图以‘抓住本质’之类的借,忽视历史细节的过程与叙事,来简化对历史的解读与评判,无论从哪个意义而言,这都是相当危险的。每遗漏、误判了其中一个细节,我们的判断与真实历史之间的偏差,就会是巨大的,而我们若以此作为依据,在此基础上所总结的结论规律与实际况之间的误差,就更是灾难的了。”

老乌鸦轻笑着摇:“夙夜古语: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也正如古灵们教导年轻手的警语:不失则已,失则以里( mss, mle)。”

泰尔斯怔住了。

他想起了什么。

“不止,”泰尔斯自言自语也似地道:“还有内生与共线***互作用,样本感染,多层次的偏差,因果推论,而当你把个体行为扩大到集体层面的时候……”

希克瑟被一连串的陌生词汇冲击得莫名其妙,他皱起眉

“什么?”

泰尔斯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摇道:“没什么,自言自语。”

希克瑟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

“所以,当那一天,我们在经历了自以为严谨有物、实则偏向严重,错漏百出的推演与猜想之后,就为十八年前的事轻易下了断言,率归因于‘统治的界限’时即使听上去有那么几分道理,但它离我们所想要的真理,也绝对相差万里,更绝不能贴合我们后的历史,来为今fu wu:十八年足以改变很多事,而我们更绝非全知全能。”

希克瑟伸出拐杖,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划出一阵难听的噪音,黯然道:“于是,每当我们试图以史为鉴的时候,就会发现这面镜子不是平的,而它映照出来的影像总是扭曲模糊,难以利用。”

希克瑟地长出一气。

“谨记,泰尔斯,在龙吻学院里,哪怕是最负盛名的学者,面对历史,面对世界,面对群,也要小心翼翼,满怀谦卑,无比谨慎地处理认知与真实之间的差距。”

泰尔斯皱着眉看着眼前的老,一言不发。

希克瑟嘲讽也似地哼笑一声:“而以那天为例,在我们的常生活里,大部分自以为是地列出条条论据,然后以绝对肯定语气陈述出的,诸如‘帝国因如此如此而亡’‘何事何物铸就了某王国的兴盛’‘一旦没有此事此物,也就没有彼事彼物’之类的结论,都多多少少带着初学者的野蛮与孩子式的天真。”

希克瑟点了点自己的额,又指了指一脸严肃的泰尔斯。

“你的脑子转得很快,泰尔斯,相信你的雄辩也为你带来不少便利,但有时候你需要停下来,多想,少说智者甚少雄辩滔滔。”

泰尔斯依然没有说话,他默默地站在原地,听着希克瑟的话。

“谦卑,”希克瑟语重心长地道出主题:

“泰尔斯,谦卑,这才是你真正该从第一课里学到的东西。”

“而非从我那一堆看似开放有理,实则故意引导的狗问话里,经由我心设置下的有意灌输,从而you huo你得出的结论,偏偏你还对之信不疑,相信那是你自己的思考谦卑往往就是这么丢失的。”

希克瑟像是想起了过去,不禁感慨道:“学习,这是一个最容易失去谦卑之心,变得自以为是的时候:当你空瘪无物的大脑突然被某物充实,在自我升华的兴奋之余,你就往往很少去在意:塞满你大脑的究竟是一坨大粪还是……很多时候两者看上去都差不多。”

塞满你大脑的……

想到这里,泰尔斯心念一动,抬起目光。

“说到这儿,我想起了一件事……”

王子用商榷的吻,惴惴地道:“第一堂课上,先生,你借以反驳我们的那本书,《北境战史》,记得吗?”

希克瑟眉一挑。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我专门去找了找这本书,所以,额……”泰尔斯似乎有些尴尬,他观察着老乌鸦似笑非笑的,还是慢慢地开了:

“那本书的扉页上,写着作者的名字,那是……”

泰尔斯讪然挥了挥手:“梅里·h·希克瑟,来自龙吻学院。”

希克瑟的瞳孔微微缩紧。

泰尔斯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原作者:“那是……大粪吗?”

几秒之后,老乌鸦发出快意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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