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静那边一只手在身侧，急切而隐蔽地朝他摆手，看表一副你敢说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不是同学，要算应该算朋友吧，之前我在茶寮支教的时候，林姑娘和同学一起过来扫盲，还帮我上过几天课，就认识了，之前准备高考，林同学还帮了我很多忙。”江澈说：“刚才凑巧遇上，就聊了一会儿。”

林俞静笑着抬手摆了摆，“叔叔好，阿姨好，爷爷好……你们，好。”

马东红和李广年都是在茶寮见过林俞静的，也了解况，不过当场还是配合着，客气地互相问候了一声。

“好，林同学好。”

江爸江妈也客气地打着招呼。

“好啊，”江老在一旁笑了笑说，“这么多都能遇上，那真是巧了。不如这样，林同学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带我们一家逛一逛？你看，我们这也不熟。”

怎么就不熟了呢？明明有李广年和马东红在呢，在场大伙都有点儿困惑，但是因为是江爷爷说的，也就没拆穿。

其实江老刚刚比其他多注意到了一件事，他发现当江妈出声走到江澈身边的时候，对面那姑娘，下意识伸手要去抓江澈的手腕，最后在只差一点的关慌忙收了回来。

就这慌之下的临时反应，两没鬼才怪了。

“行么？林同学。”江爷爷笑着又问。

林俞静只好点了点，“好的。”

就这么逛了大半个下午，江老看似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很快把林俞静本身以及家里的况都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期间林俞静和堂弟各有试了一件衣服，这边大伙看了觉得不错，还没多说什么呢，江老那边就已经把钱付掉了。

“这，爷爷，我……”林俞静整个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爷爷要是现在给你封个红包，没准还吓着你不是？”江老意味长地笑着，和蔼地小声说道：“就当见面礼了。”

林俞静定看了看江老，明白了，紧张又开心说：“谢谢爷爷。”

“好嘞。”江老说：“放心，我替你们先瞒着，省得你紧张。”

先后在农村呆了几十年，在部疗养院呆了一年，在已经走进生意场的江家也算是呆了一年，江老现在对社会和生活有自己的认知，比如在江澈这个问题上，除开本身的因素，他觉得大孙子找一个中等条件安稳家庭出身的孩子是最好的。

之前疗养院里也有退休部打趣或认真，说是要介绍谁家孙给他孙子认识，江老都故意没接住话。

他对江家有自己的认识，自己的盘算。

出了服装店，又逛了一会儿，江妈左看右看，突然在庆州街发现了两个她很熟悉的大字：宜家。

“宜家家电？这，庆州也有吗？”她兴奋说道：“走，正好也累了，咱进去坐会儿，喝杯茶。林同学也来，小堂堂你也来。”

没办法，江澈只好跟上，虽然他上午其实已经来看过一遍了。

…………

没有不识相的店员，没有找事的街混混，这一个下午都过得很普通，分别的时候江妈开留林俞静一起吃晚饭。

但是因为江澈本身另外有安排，林俞静也客气地推掉了，带着林堂堂回了爷爷家。

到家，林俞静直接一就钻进了房间，这一下午，她紧张坏了，不过回想了想，又其实有点儿开心。

林堂堂抱着自己的新衣服想要炫耀，可是和妈妈她们都正在厨房忙碌，爷爷又正好在和几个老伙计聊天……他只好抱着衣服坐在一旁等着。

“老林啊，你这电视机，我看也该换了。”老哥们老顾指了指客厅里蒙着布罩子的黑白电视，看似无心说：“这会儿要换就脆一步到位，你换大彩电，我跟你说，那彩的，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又来了，林老和另外几个老伙计都有些无奈，家电那点事，他们已经听老顾说了太多遍了，今天故意没给他这个话茬去提……没想到他还能硬来。

“你们几个也是，又不是说多困难，那类科技进步的成果，还不得赶着享受享受啊？彩电、洗衣机……洗衣机多省事啊，衣服放里一滚就好，我家老婆子现在闲得都胖了。”老顾继续说着。

包括林老在内几个都摆手，无奈笑着说：“我们可买不起。”

“那哪能”，老顾说，“又不是说让你们一下全套买齐，一件一件慢慢来，你们还买不起啊？”

“还真是一件也买不起，就说那彩电吧，好的听说七八千呢。”其中一个说。

“是上万。”老顾严肃纠正道：“好的上万，我家那台，就一万多几百。”

大伙只好配合道：“了不得，了不得。”

“啥呀，那也是孩子命好而已。”老顾“谦虚”道。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老顾，现在还真跟个小孩子似的，有点什么就炫耀，林存民也没什么不痛快的，就笑眯眯看着，听着，偶尔开附和下。

“欸，老林，话说你家晋德那个大儿，就你大孙，是不是也订了家了？”老顾偏要转问他，因为在此之前，这群里都是林存民混得最好，老顾如今多少有点儿扳回一城的意思。

林存民点了点。

“订的什么家啊？”

“她高中同学，家里教书的。”林存民语气平常说。

“哦，那也行，也行。”

“嗯。”

一来一回，林存民始终是一种很淡的态度，老顾这话题就有点继续不下去了，毕竟太直接说那我孙找的家怎么怎么样，似乎也不太好。

顿了顿，他转回去上个话题说：“对了，我这跟你们打个招呼，你们回要是真要买彩电什么的，你们先找我。”

几中大概还真有想买的，盯着问：“先找你？你有门道啊？”

“那是。”老顾秘兮兮点了点，小声像是要防听去说：“我那个孙婿吧，跟咱这边那个宜家家电城的老板是同学，打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他认识我姐夫啊？”坐在一旁矮板凳上的林堂堂突然话。

一群老都愣住一下，扭看着林堂堂。

老顾说：“什么，什么你姐夫？”

“顾爷爷你说的啊，说你孙婿认识宜家家电的老板，那不就是认识我姐夫？”

“……”老顾脸色变了变，转向林存民，疑惑问：“真的啊，老林？你不是说，你大孙订的家是教书的吗？”

“不是安安姐，是静静姐呀。”林堂堂接过话，认真说：“我和静静姐刚下午跟姐夫一家逛街逛累了，还在宜家家电玩呢，还在总经理办公室喝茶。”

一下就具体了，很难不信了。老伙计们定互相看看，目光转了转，集中到林存民脸上。

“堂堂别瞎说。”林存民瞪一眼孙子。

“我没瞎说。”林堂堂傻乎乎站起来，从袋里掏了个纸片，递给爷爷说：“这个，就是那个总经理偷偷塞给我的，他还说老板……就是姐夫，不常来这边，要是咱家有什么需要，就打这上面电话给他。”

“……”林存民接过来纸片看了看，是张名片，宜家家电庆州分店，总经理，xxx。

老伙计们也都探看了看。

“这个……”林存民是真的不知道江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