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饭，林家吃得胆颤心惊。

所以，当下午江澈“奉召”来到林家，大家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差不多就要去茶寮了吧？”

坐在堂上，林存民问。

“嗯，下午就出发。”江澈也不知，不敢主动找麻烦，只好还是假装谈公事，说：“林爷爷你看，咱茶寮那个邀请，你考虑得怎么样？”

“咳。”林存民眯眼看了他一会儿，说：“年后几天，晋德会过去一趟我听说……到时候，我领着静静也去看看。”

“啊？”什么意思，江澈错愕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味，开心地连声说：“好，好。”

“别高兴得太早。”林存民瞪了他一眼。

一直到江澈离开，林家，包括林俞静在内，都困惑不已，为什么林存民的态度会有这样怪的变化。

最终还是林晋德开问了，他是长子，跟老面前地位高些，而且本身跟茶寮关系近。他问，最合适。

对着大儿子，林存民也没太顾忌，把自己的观点以及这两天跟江家的接触都简单说了一遍。

林晋德一听，心说这不得糟吗？那老怎么反而转过来了？

“一来，上午我本着往好处想的态度，跟江家老聊了挺多。”林存民说到这顿一下，苦笑继续道：“二来，我这两天甩脸子，吵起来不欢而散也不是没有，你看那江家……那真是牛皮糖甩不脱的刁民无赖，什么歪门邪道都用了。”

“嗯。”林晋德附和完了心说那还有好？

“可愣就是他们最好用也最该用的两样东西，江家始终沾边都没有。”

“什么啊？”

“权跟钱。”林存民说：“江家想都没想过通过这两件东西来说话，来跟咱们想办法……而且太上杆子了，一点自持身份都没有。”

林晋德想了想，明白了个五成——江家的姿态用京城里的话说，叫不嫌丢份，压根没把自己高看过。

“那小子本身其实还行，江家也跟我原先想的不一样。”

“大概是这样的家，这样的，又真有这份心，反而能给静静照顾得让我放心。再来静静自己。也终究是要长大的。我老了，总有一天会走的……”

林老一边捧了个空碗去给卖糕的还，一边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