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楚绛哭诉告状，说林茜檀对她如何如何。还生怕自己说得别听不见……

锦荷气怒:“这的嘴看来牛粪还吃得不够多！”

她们也逛了半，该看的景色也看完了，到了差不多离开回去的时候了。

林茜檀不意外林碧香会做这些事，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不过她很乐意背这黑锅:“跟她生什么气？”

楚绛先将林茜檀送回去东山侯府里，林茜檀意料之中被薇叫了过去。几个出门，就只有林碧香倒了霉，怎么看也不是巧合。

林茜檀当然不可能当着一屋子林家去承认，不过也犯不着否认。林碧香声声说是林茜檀看她不顺眼，但薇自己也知道，说这些是没信的。

林茜檀天天去林碧香那里看她，这件事阖府上下都知道，林碧香自己私德不检，遭到好汉制裁，是没有理由怪到林茜檀上的。

林茜檀看到薇那测测的眼神了，到了这份上，薇不跟她扮演慈母，林茜檀也不跟她装模作样。她恰到好处给了一个微笑，方才离开沈氏那儿。

林碧香倒霉，那个好汉大晚上的果然就自己知道过来。林茜檀心不错，将厨房里孝敬过来的吃食一整盘都递给了他叫他吃着玩，他吃完了也没多留，就只是说了一两句话就走。

王元昭过来是告诉林茜檀，燕韶的死讯，被确认了。

林茜檀并没有多意外。

前世的时候，燕韶虽然并不是死在这个节点上，但他的命运并没有太大的偏离。

只不过其中的细节有那么点不太一样。

王元昭走了，林茜檀往楼下看了一眼，影里面像是有一个影躲在那儿。看着身影，像是苟嬷嬷，不过林茜檀全无所谓她看不看见。

宋氏出去休假，这一休息，林茜檀也没想到就那么不回来了。前世的时候宋氏鞠躬尽瘁，不到四十的年纪就因为心她的事突然去世，所以她也希望她休养休养回来。

宋氏的家却不大愿意放她回来，说是郎中给诊断出了痼疾来，早治早好。

林茜檀知道了，自然也是勒令宋氏治病要紧，还给足了看病银子。

她坐下来，不免感叹。这才算知道宋氏怎么会死了的。

其实不止宋氏。她身边，锦荷待梅等，后来的结局也并不好。她自己死的时候，身边是一个也不剩了。

锦荷那张有点嘟嘟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不过相比起来，林茜檀倒是希望她一直做一个嘴有些毒的小胖子了。

她兴冲冲地跑到林茜檀跟前，告诉林茜檀，林碧香那儿，一晚上的时间换了七八桶的洗澡水。

林茜檀笑:“换了我是她，大概也会和她一样。”就好像身上那种臭味怎么也洗不掉似的。

林碧香的报复同样也来得迅速。

隔天林茜檀去正房处给沈氏请安的时候，大老远地就闻见走廊尽的地方有一臭味。她反应很快，叫了屏风屏迅速绕了过去。果然看见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正端着一桶屎尿在那儿侯着她。

两个婆子没防备，被从后猛地按住了脑袋往桶里按，吃的那就不是牛粪，而是府里茅房里捞出来的粪了。

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掀不起什么风，林茜檀到沈氏那边的时候，甚至于连提都没提。

然而两个被熏晕了的满面屎尿的婆子倒在走廊上，又如何能叫不知道？府里谁也不是傻子，都会自己联想。

沈氏听说后，对林碧香更加失望。就算是她脾气一向不错，也忍不住觉得，对这个孙有六七分不喜欢了。

林茜檀去请安回去之后，沈氏留了沈宁在她屋里说话。说得，正是一大早发生的事。

府里的儿孙，这两年都在议论亲事。

林碧香排名并不靠前，所以薇提出多留一年两年，她也同意了。

就只当看不出来薇是等着她这个婆婆死了，好自己乾坤独断……

“八丫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沈氏像是尽可能用上一些委婉的词汇，也不去提及林碧香与无媒苟合，给府里丢的事。

沈宁一向和薇不对盘，听沈氏的风，像是有那么点出手的意思，便心里一喜。

接下去，果然就听见沈氏说到:“…依我看，六丫和七丫的婚事都有了眉目，也该打算八丫了。”

沈宁听见自己愿意听的内容，便笑了:“早就说了，娘又不听我的。那香姐儿也不过比她姐姐小那么几个月，她也没个音讯。”

沈氏听了就戳了戳儿媳的，道:“你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呢……不过你也毕竟是做伯母的，总不好意思给她找个太差的。你也去看，帮着看，看看有没有哪里离着京城远着的地方有那死了老婆，品家世也凑合的，就把她嫁了吧，省得在家里作妖！”以三儿媳的意思，多半还要拖个一两年的，等大家都把现在的事忘记了，还想找个乘龙快婿。

可林碧香有过丑事，又多半不好生孩子，眼光放得太高，其实意义不大。

做母亲的，这想法也不算错，不过她这个做祖母的却不太愿意等了。

沈氏是心善，但并不是愚蠢，一辈子下来的经历，叫她看个还是不成问题。林茜檀、林碧香这样的小辈在她面前，都跟没穿衣服似的，谁的心肝黑，谁的心肝红，她门儿清。只不过做长辈的，不怎么愿意去计较而已。

*

正房里这对婆媳的对话，虽然不说谁都听得见，但也不算是多么机密。有心留意，总是可以打听得到那么一点。

那边薇就收获到了这么一些风声。

听着这对婆媳打的什么主意，薇气得手掌一个用力往桌面上拍了过去，拍得手掌也痛了都没有留意。

“呸，老不死的，还想摆弄香儿的婚事！”亏得她说得出，那死了老婆的鳏夫也配娶她的儿？

可骂归骂，薇又到底气恨，气恨林茜檀将她儿害到这样的地步。林碧香宫府受损，再难有孕，所谓宁为凤尾，不做，若不是这样，她也用不着打上楚家的主意……

可怜天下父母心，张成媳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打算的。自古有姐妹共侍一夫的做法。她主子想的，也不过是叫儿做媵妾，好等待机会取林茜檀而代之，如果不是这样，也不用隐忍林茜檀了。

薇道:“偏偏我那个傻儿也是不让我省心，不就是一桶牛粪，忍了便忍了，何必非得……”非得用那么蠢的方法报复。

张成媳于是想到她奉命去看林碧香的时候，林碧香的模样，心想到底是年轻气盛，压不住怒火。

薇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大放心，又道:“你亲自去她屋里待着，看住她，别叫她再些蠢事。”

张成媳应声便去了。

薇留在原地，眉宇之间尽是凌厉。

另外一边。

张成媳已经快步去了林碧香那儿。

从林碧香怀孕的事被闹出来，她院子里的已经被陆续换了一批。

现今的这批，大多是她亲自选出来，不会再出现叫薇不知道儿动静的事。只除了采彤那两三个，是林碧香用惯了的。

听说，采彤以前的未婚夫，马上就要成亲了，新娘子却不是她……

张成媳也是感叹，对采彤同，那些被男主子碰过的丫，那些小厮是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