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来是因为薇母那些事。二来也是为了京华梦景图的事。

齐家不过是齐氏一族的旁支，齐家的夫却出身在秦氏一族。林茜檀也有那么点打听打听的意思。

楚氏的那一块、齐氏的那一块碎羊皮，现在都在林茜檀的手里，林茜檀是真的起了挖宝的心思。

既然要挖，就总是不肯放过机会。

齐秦氏，再怎么说也是当年秦氏一族中一个有些身份的本家嫡。对于秦家的事也许会有一些知。

而齐秦氏也因为想明白了林家母那些血缘上的关系，而对于林茜檀的来访，少了一些排斥。

林茜檀做足姿态，又送了礼物过去，算是和齐沁月递了一个橄榄枝。

薇只知道林茜檀去了一趟齐家，只以为她也许是想搞坏。便吩咐苟嬷嬷盯牢了她。

“你两个儿子的赌债我已经替你还了，你该把脑袋捡起来装上，知道知道自己是谁的。”薇也是才知道，苟东和苟西那两个没用的蠢货输了钱，苟嬷嬷跟林茜檀伸手借了银子。

怪不得之前一直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传递过来！

苟嬷嬷当面应得好，回过去却是斟酌着和林茜檀提了提。

“夫叫我盯着您。”

林茜檀“嗯”了一声，很是满意，叫锦荷下去，开了盒子，给了苟嬷嬷一个物件当作奖赏。

苟东和苟西欠下来的钱根本就是天文数字。苟嬷嬷现在好不容易还了债，袋里开始“赚钱”，林茜檀可没有那么好心帮她发家致富。

都说江山易改本难移。马老六那班反正闲得很，叫他们设法再勾搭苟家兄弟赌钱也就是了。

嘴里却是道:“苟嬷嬷也是不容易，两个儿子没一个省事的，卖了亲娘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

锦荷憋笑，最是配合，她刚拿了一串十年前流行的链子给了苟嬷嬷，一回来就听见林茜檀假慈悲，笑了:“小姐你就收起你的猫尿吧，神也是你，鬼也是你，我都同苟嬷嬷，再来一回，怕是叫她脱了内裤也不够赔的。”

林茜檀听了就笑起来。

锦荷是几个丫里面最懂林茜檀心思的。林茜檀这么说，她就知道，林茜檀又想什么了。

绿玉才从外面回来，就给再叫出去跑了一趟腿。林茜檀这是打算吩咐赌庄，好好“款待”苟家兄弟。

苟嬷嬷却还在做她的春秋大梦，想着好不容易把赌债还清，这样两效忠赚银子，过一段子见好就收，也看看能不能赎身，远走高飞去。还不知道他两个儿子在另外一边又给勾到了赌庄里面去了。

苟嬷嬷年轻的时候起，就在薇身边跟着做事，知道薇不少秘密。不过至今为止，那些涉及要害的东西，苟嬷嬷是不肯说的。

也因为她有价值，所以林茜檀也愿意养着她，时不时套一套她的话。她看上去也不是傻到家的，为什么会叫苟嬷嬷白赚银子？

*

那边，苟嬷嬷拿了林茜檀的东西，出去之后忙活了一通，当天晚上睡得很早。

她也是翻来覆去看，才确信林茜檀赏了给她的一条链子，和十几年前先夫楚泠经常佩戴的有一条链子十分地相似。

这么看来，这链子拿在手里，就有那么点扎手了。

苟嬷嬷跟林茜檀待得久，越发觉得林茜檀和她生母长得像，就连那看时候的模样，都是差不多的。

再加上那条链子，苟嬷嬷更是被勾引得掉进了恶梦里，梦见了楚泠。

她也有过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薇刚刚嫁到了林家，那会儿她也才刚见到楚泠。

怎么形容楚泠这个呢。

楚泠虽然好看，但和大多数闺秀相比，也并没有好看到拥有凌驾于众之上的美貌。

真正叫她吸引的，是她的眼睛和神态。

楚泠所拥有的，是大多数的闺秀都没有的灵动之感。她行事做派与身边许多闺秀格格不，并不太受现实的规则如何约束。

不过这样的一个神仙似的，到最后不还是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楚泠的死因，外的并不清楚，但是林家内部的一些老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说实在话，苟嬷嬷是不相信楚泠那样一个，会自己服毒自杀的。偏偏她有了些年纪，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和楚泠的死有关系的事又想不起来似的。

她也和薇提过这些，也还记得那时十分年少的薇怎么回答的:“管她是怎么死的。不过是一个碍眼的。她就是自己不死，我也要下手了。”

楚泠对于薇而言，终究是一个绊脚石。薇虽然是以平妻的名义进门，但实际上，论大小，她终究得低楚泠一。

只有除掉楚泠，她才能畅快。

苟嬷嬷梦见这些，便一整夜一整夜地有些睡得不大安稳。楚泠虽然不是她们弄死的，但楚泠其实本来也许有救，是她们拖住了赶来施救的太医。

半夜里，苟嬷嬷呆愣着醒来，愣怔着在那儿半晌没有动静，黑漆漆的屋子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半晌的工夫既不起来，也不躺下。

*

林茜檀曾经就一直觉得奇怪，奇怪着她的母亲怎么会在生下她之后忽然就没了。

是楚渐告诉她，她的母亲真正的死因。

林茜檀也是觉得苟嬷嬷应该是知道楚泠死亡的一些事，这才一直将她留在那儿。

楚泠究竟是怎么没的，时间过去太久。就算还有什么蛛丝马迹，也大概被泯灭在了尘土里。想要探寻，应该也只能是去找那些年的旧。

一觉起来，林茜檀就觉得，苟嬷嬷和前天相比，明显有了一些变化。

林茜檀不由要想，不枉费她特意仿造娘亲的物件，弄了一个这样楚泠去世时候戴过的链子送给苟嬷嬷。

苟嬷嬷也许是和去世的有通灵，这才一晚上的工夫，就显示出来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来。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做贼心虚？

林茜檀也不急着去问苟嬷嬷如何，苟嬷嬷自己想说的时候，不用她问，也会说。

那边，苟嬷嬷和锦荷说话的声音就时不时传过来。

苟嬷嬷正在问锦荷林茜檀给她的链子是个什么来历。锦荷说:“那是先夫用过的好东西，小姐如今有了更好的，又看它有些损，便想说给了府里的老，也可以叫图个念想。”

林茜檀无缘看到苟嬷嬷的神色如何。只听到苟嬷嬷像是想和锦荷换一个别的……

锦荷佯装得生气的样子:“你这老家伙，好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看在如今夫的面子上，将这坏了的物件给你，你倒是嫌东嫌西……”

苟嬷嬷像是正在和锦荷否认。

林茜檀听在耳朵里，眼里有笑意，这鱼饵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鱼给钓上来？

*

五六月的天气，要么闷热到把架在架子上烤，要么就是像突然的倾盆大雨下来，把打得身子也哆嗦。

沈氏的病刚刚好了一些，这雨一下来，她腿上的风湿便又厉害了起来。

可怜老家也不知多久没有好好下地走动过，在那儿疼得。

五月二十三，闷了一上午，到了下午天上的大雨又打了下来，就是坐在屋子里也要担心担心顶上噼里啪啦的雨水拍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