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对立。韧有野心，既不会甘为臣下，也不会坐以待毙。

天隆帝现今扶持顾屏一派，既是既定的国策，也是出于他自身利益考量的一个必然作结果。

皇家子弟大多没有什么成器的，天隆帝不是不想直接培育一个太子来填补燕韶死了之后留下的空缺，但几个皇子，也的确让他失望。

这些事，霁月和风光倒是清楚一些，王元昭有的时候闲着无事也会告诉她们这些，两听着林茜檀简单地说那么几句，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明白。

朝中几个皇子，各有“特色”。

除了没了的大皇子以外，成年的皇子之中……

天隆帝看上去对五皇子似乎很是偏重，但也只能说是在几个烂苹果里面挑一个最不烂的。五皇子不止容貌最像他父皇，就连也是十分相似。

更甚至于还有些戾。

而二皇子志大才疏，器量能力不足以承担大事，况且他的母族也不愿意支持他。虽说有萧太妃的几分面子，再加上他本是皇子当中年纪最大，但如非必要，天隆帝也不愿意选择他。

三皇子本来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他能力虽有，却是不思进取，为了一个就沉迷堕落，一心淡泊，也不是可以托付之。

“四皇子如何？”锦荷非得缠着林茜檀说，林茜檀只好简单说了一下。

四皇子就更妙了，拼了命往他后院里塞一些不流的莺莺燕燕，不知道的还以为四皇子府是院。

可就这样，还许多都想往四皇子府里面钻。

比如，薇母。

锦荷下意识反问了一句:“那么剩下不是还有几个皇子？”

林茜檀道:“剩下那些，年纪都太小了啊，陛下也未必能够等得起……”

锦荷不懂:“怎么会等不起，陛下今年也才正值壮年。”才四十呢。

林茜檀笑说:“话是不错，可你那戏文是不是白看了？古往今来，有几个做皇帝的能活过五十岁？”

国赖长君。等几个小的大起来，看出能力品，那几个大的羽翼早就丰满，天隆帝再撒手一去，朝廷不是要？

虽说，在林茜檀看来，天隆帝的担心，纯属是多余的。

毕竟，只要原有的历史不是被改变得太多，大商朝是一定会在几年之内灭亡的。他立谁当太子，又或者是立不立太子，又有什么区别。

总之，天隆帝赏赐下来的这些东西，也别当真。

天隆帝这边刚刚打了家一个掌，那边却又给了五皇子一个甜枣。未来的五皇子妃，她的父亲原本不过只是担任吏部一个五品文书工作，皇帝金玉言，他便连升三级了。

不过，这也是论功行赏。

当然，天隆帝刚从北边回来，这也是巧立名目，给一班寒门子弟官员加封官职，欲加之功何患无辞？

那位准皇子妃的父亲也只是其中一罢了。

有被封赏，当然也就有倒霉遭罪。

林茜檀早就叫多多留意张家那边的动静。

而果不其然，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张鲁元是也没有从家里走出去过几步，就吃了天隆帝的斥责。本来就被削减得可怜的俸禄也彻底被剥夺了。

已经摇摇欲坠的郑国公府，现在手里大概也就只剩下兵权了。

天隆帝回京的第三天，宫里弄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席面，京中有些脸面的的家都会出席。郑国公府张家，勉强还算这有资格出席的。只不过所坐的席位已经和去年相比，不断地往外移，都快移动到了宫殿门吹冷风的位置了。

张嫣自己倒是看得开:“陛下不过就是等着父亲权罢了。”

张嫣这是和林茜檀说话。

宴席之上，还敢和张家走得太近的，俨然没剩几个。就连顾晴萱都被韩宴清拘束着不让过来。

林茜檀也是趁着没，才能和张嫣说上几句。

御座之上，天隆帝坐在那儿看上去兴致很高。心不错的样子。林茜檀刚刚听说，北地夏朝刁民叛，陆续已经传递捷报回来了。

再算上这个时候一群寒门出身的新宠臣子聚集在他的身边，和他说话。他手里又多了许多可用之，也难怪会高兴。

相比之下，那些世家出身的官员，就被冷落了很多。

也包括楚家。

那些新宠当中就有两三个算是武将出身的寒门子弟。话说其中还有一个，是林茜檀走了后门推荐上去的那一个。

有进来，就要有把挪动起来，让出位置。很显然，张家就是这个要让出位置的了。

张家的手里，还有五万的兵马职权。

林茜檀笑而不语，张鲁元将手里的兵符视为保命牌，又怎么可能愿意出来。了，等同任宰割。

可若是不，皇帝更加记恨，后又一样是事后清算。真是进退两难。

张嫣一身衣裳都还是去年的样式。张家砸锅卖铁维持脸面，就连府里的祖宗之物都保不住。

林茜檀大概是除了张颖如之外，唯一一个最接济张家的了。

张嫣是大恩不言谢，林茜檀却是受之有愧:“我对你没有什么恩的，你不怪我，我就知足了。”

林茜檀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张嫣见怪不怪。

她一向对于家族衰落十分淡定，张家如今不过是为张鲁元当莽撞的选择支付代价。一家都还活着，就已经十分不错，何必去奢望太多。再说，她父亲现在这样无事可做，也挺好，省得东想西想一些不切实际的。

她倒是至今对当齐王为什么出手相助，耿耿于怀。两家非亲非故，怎么会天上掉下恩来。

两站在角落里说话，目光看去，那边张鲁元正拿着一杯酒，十分讨好地凑在齐王面前，像是在做些热脸贴冷的事。

齐王却是一副不加掩饰的不耐烦的样子。

林茜檀倒是还真知道其中的内幕。不过有些事，她还真没什么机会和别说过。

齐王是天隆帝的弟弟。当年他大哥和二哥争位，他果断地选择了二哥，也换取了这十多年的荣华富贵。

可富贵久了，也是会心变质的。

搜刮民财，盗取国库，齐王没命似的敛财，为的也是他那些建造起来也没有去过一两次的园子，以及后院里那些从各处搜刮来的美。

亲兄弟明算账，齐王亏的是国库里面的钱，又恰逢天隆帝出征戎国预备用钱的时候。天隆帝查账，齐王四处拆东墙补西墙，也是林茜檀预知的一个结果。

那边，齐王正一脸反感地看着张鲁元。

去年木兰围场上的事，是他有求于，才动用了金牌令箭，把张家保了下来。那个时候他为了填补巨大的国库窟窿，隐匿着筹钱。有打通门路，把消息主动送到他跟前，说是可以帮他出这笔犹如天文数字的巨款。

不过前提是借他的金牌令箭用一用。

所以齐王当然不会是对张家生出什么好感来才突然出手保下张家。

非但没有什么好感，反而一看到张家，就想到自己被半是利用半是威胁着动用了金牌令箭的事，很是不愉快。就因为那一次的事，天隆帝也对他生出了不满来。

林茜檀也知道，齐王一直瞒着外，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