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了一下，决定休整一两。郎中也正好给林茜檀和王元昭看一看身体上的况。

这两里，楚绛忙前忙后照顾，林茜檀看在眼里。她这次出意外，不知连累得舅舅和表兄怎么担心呢。她言笑晏晏，楚绛也发现这一次事件之后，林茜檀似乎对他温存了些。林茜檀自己却知道，自己这就是心虚。

也是趁着这两天里，林茜檀叫屏设法往山下去了一趟，知道了霁月风光现在的况。

霁月说起当天的事，也算是证实了她和王元昭的猜测。对王元昭动手的，果然就是家的。

然而她直到真正下山，都没有再看见家再有什么动静。来的既然是槐，那就说明这件事是和韧有关了。

韧看上了王元昭手里那块十分好用的兵符，打的也许是拿不到就连带符毁掉的心思。

天光晴好，地上的雪像是都稍稍有些融化。十二月十八，林茜檀和王家一起，从白马寺下山。

她在山上这些子，简直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似的。京中的事她一无所知。楚绛像是才想起来一样，告诉她，郑国公府在她待在山上的时候，被天隆帝夺了世袭罔替的铁券了。

林茜檀吓了一大跳。

这般要紧的事，怎么没来和她说一声？！

*

无独有偶。

另外一边的马车里面，王家的父子也在说这个事儿。

王善雅说得更详细些:“……张家运气好这，老陈家……也就是广宁伯府那旁支被抄家下狱，还有西宁伯、平鼎侯、瑞国公三家，也是一个下场。”

王元昭沉默，王善雅说到的这几家，都是当或多或少和燕韶走得近的。

本来以为皇帝已经不再追究，殊不知天隆帝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一来心好时尚可宽恕，二来为免动作太多，动朝纲，这才徐徐图之。

外面作的多了，想必……皇帝心里不太爽快吧？

“夫……怎么样？”王元昭说得，是王善雅明媒正娶的嫡夫张颖如。

王善雅苦笑，也不勉强王元昭改叫张颖如母亲:“她是张家的儿，自然多多少少会受到一些波及。”不过以她在王家的地位，除非她自己乐意，不然是不会被撼动的。

这便是儿众多的好处了。王善雅又不好色，一蜂窝的儿都是张颖如生的。

眼下张家就是风雨飘摇，这下子，天隆帝找了借夺了他家的世袭罔替，张鲁元的病，恐怕更重了吧。

王元昭对张颖如没有什么好关心的，但是林茜檀和张家的小姐一向是好的。

于是他又问了问张嫣是个什么况。

王楚两家的马车一前一后，沿着山路往下，在他们后方大约一之地的地方，还有另外的马车跟随在后。

马车低调而诡丽，就是护卫在旁的那些，也是冰冰冷冷，就像车子里的主子一样。

韧坐在马车里，拿着一本医书翻看，正看到要紧彩处，冷不防槐自以为时机合适，开打断了他，令他不悦。

槐一开就后悔，知道自己惹了父亲不快，可开弓没有回箭，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父亲不对那姓王的动手？”本以为摔下去必死无疑，谁知这王元昭不但一点事没有，反而还带着林茜檀一起活着上来。

槐心里恼火得不行。

要么是这王家小子有什么妖术，要么就是这山崖底下有什么蹊跷……

韧冷冷看了槐一眼，中哼笑:“我做事，什么时候要你教了？！”

槐连忙低下了。

韧继续看他的书，槐不敢再说话。仅剩的一只手局促不安地放在大腿边上，心里敢怒不敢言。

韧六亲不认，从来没有虎毒不食子的说法。他那条喂了狗的手臂，虽说是被王元昭砍下来的。拿去“处理”了的，却是韧。他心中不平，却又畏惧父亲的手段。

*

再次踏进京城，林茜檀不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冬未过，却已经到了年关将近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把对联贴了起来，彰显喜庆。

东山侯府也是不例外的。

楚绛按着林茜檀的意思，直接把林茜檀送回了林家。

林茜檀离开数，这一次再回来，发现钟嬷嬷将她银屏阁看守得好好的，颇有一些意外之喜的感觉。

林茜檀目露赞许，一边由着钟嬷嬷服侍她往里，一边心道不愧是母推荐给她的，忠诚可信。

从山上下来，天色已经黑了。

虽说相处不长，但是却能在她不在、还风闻四起的时候，坚定立场。这份忠心，算是经得住考验了。

主仆跨过门槛，进到屋子里。

这么出去一趟，院子里有没有什么牛鬼蛇神的，又给照妖镜照了一遍。钟嬷嬷笑道:“主子看看这个。”

钟嬷嬷给了林茜檀一份名单，上全是林茜檀不在期间，屋子里的丫婆子做出来的背主行为。

林茜檀看了看，几个婆子丫花银子想着主子没了，早一步另谋高就，也是之常，这倒罢了。

倒是还真有一两个平时看着老实，到了关键时候会出卖她说些什么出去的。

这些，都是锦荷帮着钟嬷嬷抓出来的。只等着林茜檀回来将她们发落了。

两多不见，彼此都很是高兴，尤其是锦荷，之前听说林茜檀从崖上掉下去，她也一度惊慌，但她还是选择相信，努力为主子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还顺便收拾了几个不老实的。

林茜檀回来，这整个屋子也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前几天还垂丧气的丫婆子们，一下子都有了气神了。

锦荷自然要问一问山上的事，又问霁月和风光怎么没有跟着回来。

林茜檀道:“晚些时候，让周叔叫个，把她们接回来，送到养生堂那儿住几。她们两个这一回是遭遇大罪了。”

和她不一样，槐对她们两个下起手来没有什么犹豫，霁月倒是还好，已经回复了行动能力。风光却是严重得多，刀光剑影之中，据说风光为姐姐挡了好几下，也不知怎么样了。

“叫上郑好一起去。”林茜檀道。待梅的事，郑好没有那么快走出来，给他找些事来做，也好，省得他想七想八！

锦荷应了。

林茜檀去了白马寺好多天没有回来，她身上有些轻伤，从外表看来像是没事，但实际上却是抬不起胳膊，她本来想着回来时间不早，想必长辈们都睡了。

不过薇那边会派来请，她倒也不奇怪就是了。

林茜檀没有搭理薇。

如果是别倒罢了，她还给些面子。可如果是薇叫她过去，她为什么要给对方这个机会，跟她自己的手臂过不去？

薇派来的婆子回去了，薇气不气的，她不管，只管叫收拾了，她换了药，就去睡觉了。

这次的事，并没有对她名声产生什么不好影响。令林茜檀有些意外的是，韧居然会放出那样一个消息出去。对外而言，她去了丞相府做客，薇恐怕也是叫她过去试探虚实的吧。

林茜檀想得不错。第二她睡得神清气爽地过去的时候，薇果然就问起了她家的事。

一会儿说问她有没有去看过丞相府西北角的慧芳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