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场合了。

大营不是寻常进得去的地方，就算是探子，林茜檀这个做东家的也没有让他们去拿命冒险的道理。

她只知道，最近的几场仗，都是军中的将领自己打下来的。天隆帝突然就“不适”，无法亲自作战了。

韧听说天隆帝不适，已经安排了不出发，去给皇帝送药。林茜檀听见消息，皱起了眉毛来。

她也无法确定天隆帝在军中这“不适”，究竟是个什么缘故了。也许是真，也许……是她心里所想的另外一种可能！

*

到刚刚进了六月中旬的时候，林茜檀的祖母沈氏，第一次陷长达一一夜的昏厥当中。

林茜檀过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被两个儿媳围在中间，去请太医回来的小厮当时还没有消息送回来。

林阳德刚刚好出城访友去了，这个时候并不在府里，一时之间，倒没有一个拿主意的了。

林茜檀不动声色地找准机会靠近到沈氏的身边，偷偷探了探沈氏的脉象，脉象虽然平缓，但却明显地呈现一种衰微的迹象。

时间太短，林茜檀没有机会进一步观望检测况，就被迫站了起来。只因为院子外面吵吵嚷嚷的一点声音由远及近，直到院子门外才消停下来。是林栋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林栋虽然不是沈氏亲生，但母子感一向真挚，也是因为顾忌着母亲的感受，所以他才在很多事上对林权这个能力并不如他的弟弟有所退让。

林栋脸上关心着急的神色并不是演技可以轻易演出来的，林茜檀之所以选择试图帮助这位二伯父上位，也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对他的一番孝心所感动。

“母亲！”林栋身上一身尘土气，明显是从哪里才刚刚赶回来。到中年的男说跪就跪，扑腾一下，就在沈氏的床边趴了下来。

沈氏却是昏迷着，根本听不见他的呼唤。

满屋子的无不是为了这个而动容，只有薇一个，眼中不加掩饰地露出不屑的颜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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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茜檀刚刚还在继续想着沈氏怎么会突然就昏迷了，就被林栋说话的声音打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林栋连声呼唤没有结果，便站了起来。他常年钻在刑狱里，凶狠起来，很能唬。

就算是看多了她哥哥那冷的样子，薇也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气出来。

这时候，是沈宁出来回答了他。

林茜檀这才知道，沈氏突然昏厥的缘故，而屋子里的，也都用不善的目光看向了薇。

沈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说老太太身子不好，腿脚也不利索，就在院子里扶着走一走就完事了，弟妹倒是勤快，非得怂恿她去后园子看什么新修的花园。”

一个字一个字的，就只差去说这心怀不轨了。

薇冷笑:“我是说了叫母亲去看看，二嫂难道有反对过？”想把盆子扣到她上来，也没那么容易。

被薇打断了，沈宁也不生气，也回以一个同样冰冷的笑容:“我还没说完，三弟妹急什么？”

又道:“咱们之后扶着母亲往外面走，也叫母亲坐着轿子过去，本来母亲见了园子里新修的那些东西，心的确是不错，结果刚下地没走上几步就……”

上了年纪，晕脑热都是自然而然的事，乍一听，好像的确是因为沈氏在屋子里闷得太久所以身体无法适应，一时晕厥，可过了半之后沈氏依然没有苏醒过来，大多的这才知道着急起来。

林茜檀并没有在沈氏的脉象里摸出什么不对劲的脉象来。

太医也说了，老家身子不好，突然晕厥过去也是常有的事，叫屋子里的都不必担心！

可身为家，又怎么能够不担心。

也是到去了城外的林阳德都被请了回来，一院子里的，却唯独没看见三老爷林权，众这才后知后觉似的想起他……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时候，林阳德火气上来，捉了就问林权怎么没有回来。

问了几个，都说他们满城把林权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就是没看到林权在哪里。

林阳德气得摔了手上的杯子:“亲娘在这里病着，他跑去哪里风流快活去，不知道回来！”

薇听得心中便不快，十分刺耳。

她也渐渐到了老珠黄的岁数了，比拼硬件，许多地方当真比不过年轻的小姑娘柔朝气了。林权对她这个老妻还有尊重，但越来越不睡在她的床上了。

所以林阳德说的，虽然只是一时嘴快的气话，但又的确有可能是一个事实。

林茜檀叹气，心里担心沈氏，终于决定叫碧书出去一趟，给马老六传个信，叫他们兄弟帮着看一看。

这一回，马老六效率极快。

林权不是在秦楼楚馆，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他最近认识了个在家“经营”的守寡小，正和对方打得火热。马老六打听这种风流韵事是一把好手，不一会儿就把林权的位置给找了出来。

林权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小的床上翻滚。

等他被告诉一声，也着急着往回赶，距离沈氏昏迷过去，都有了大半天的工夫了。

和林权一起回来的，还有碧书。

碧书眼睛里都是不屑:“说是那虽说带着个儿子，却也才二十出，没了男，便做起了私。”私在当今世道，说起地位，可能还比不上那些公开营业的。

林茜檀看得出碧书的内心活动，心中感慨，这时候的一般都有比较强的贞洁观念，虽然允许寡改嫁，但守着牌坊却给亡夫戴绿帽子的，也是不被允许的。

其实按照林茜檀的想法，并不是每一个都跟田小香或是张嫣一样，要么自己有一技之长，要么就是有家支撑。

子求生存大多不容易，碧书中的那个一边在家带孩子，一边从事卖身的工作，也未必就一定是品有问题。

“碧书，记得‘自古侠出风尘’这一句话怎么写得吗？”

碧书笑，不过当着的面，也实在不好说什么。

她们说话间，林权已经来到了母亲跟前。

林权对待母亲同样真心，只不过比起林栋要差上一些罢了。

太医用了金针之术，好不容易在将近傍晚的时候将沈氏给勉强弄得醒了过来。只是昏睡了一天下来，滴水未进，沈氏一开说话，嗓音就是沙哑得叫几乎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林家于是商量着，流在沈氏床前看顾。

林茜檀知道沈氏的脉象有些不好，便留了心。林阳德父子拉了太医到一边说话，她也跟过去偷听。

太医毕竟是专业士，一看沈氏的脉象，比起林茜檀这个半吊子总要判断得更细一些，说是老太太像是有那么点中毒的迹象。

这里只有林阳德父子、太医，和躲在暗处偷听的林茜檀，太医说起话来，也就没有多少顾忌。

“侯夫本来五脏虚火，行阳逆，但经过之前长期药物调养，本来是勉强压住的。可刚刚一看，侯夫的脉象像是又跳脱了起来。”

太医的意思，说得还是比较浅显易懂。

沈氏一直养尊处优，又是年事已高，一切吃喝拉撒，都有专门的心伺候。这一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