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织”式肚兜，只唯独在细节处不太一样而已。

当时的她抢走的是楚泠的丈夫。

而现在，风水流转，在林家后院独领风骚了十几年之后，她不再年轻了。

林权却并不记得二十年前他第一次碰薇的时候薇穿了哪一件肚兜。最多也只是偶尔想起薇年轻时候肌肤的柔紧致。

而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老爷是不是要沐浴？”薇当作不知道林权身上有的味道，强忍心酸，伺候对方脱衣。

林权“嗯”地应了一声。

薇于是又叫准备汤水。

等到老夫老妻再躺下，薇主动往林权怀里凑，林权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他脑子里想得却是大约半个月之前，有一回薇外出去参加聚会，他就是在这张床上，把薇的丫给办了。

“那边睡了？”另外一边，林茜檀对着正和她禀报的小丫问道。

小丫接过林茜檀给的银子，笑说:“老爷和夫刚刚确实睡下了。”

林茜檀又问:“香姨娘呢？”

小丫一副泥腿子的模样:“香姨娘可还没呢。”

小丫是香姨娘的手，而香姨娘又和林茜檀好，她想了想，不用林茜檀问起，她自己就知道说:“香姨娘按照七小姐说的，这会儿在练保宫。”

林茜檀笑。

所谓的保宫，不过是一种有助于子受孕的方法。薇送了她一份大礼，林茜檀想来想去，也许给她父亲增添几个孩子，应该会是叫薇最高兴的。

于是连夜给三房几个院子处手一份地送了那样一个东西去。

林茜檀道:“那可要盯紧你们姨娘，让她好好练习了。这套法子，说起来还是前朝皇宫里传出来的，不说百发百中，却能开宫促血，至少于身体无碍。”

那小丫自然是嘻嘻笑连连的。

小丫说完了话，就回去。

林茜檀本来也是随便披着外衣在接待小丫，送走了她，披风一扔，就可以躺下睡觉。

*

林权陆续往后院里纳了几房姨娘，又或者沾染像是宝珠那样有实无名的通房丫。

耕耘得勤快了，总有会怀上。

林茜檀没两天就听说，他们院子里有一个姨娘刚刚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这个消息传出来，林权毫无疑问是最高兴的。然而薇相反，是最不可能高兴的。

沈氏听说自己可能又要添孙，气神都因此好了一些。她压箱底的东西还有一些，便叫赏赐了过去给郑氏。

林茜檀作为金主，当然也是需要有所表态的。

林茜檀让绿玉去跑一趟:“转告郑姨娘，就说，这檀皂也是目前最后一块了，叫她省着用些，眼下外不太平着，货物运输没有之前便利了。”

绿玉明白主子意思，点了点，转去了。

绿玉刚出去，锦荷便笑:“这郑姨娘，还真拿咱们当冤大呢。”

林茜檀也笑。檀皂虽然是特产，但也不是绝对弄不到的。这郑姨娘确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可有些贪得无厌。

不过。

“我可没有说谎，外面如今确实着呢。”

林茜檀所说的，正是眼下和官府官差打架打得热闹的那几个。

天底下各处都有一些这样那样的子，所谓浑水好摸鱼。林茜檀便和王元昭商量着，把他们各自手下的送几个出去，到各地闹事去。

王元昭那边，把除了赖大麻子之外的几个小兄弟都给派了出去。

林茜檀这边，她也打算等到风光的身子好些，叫郑好出去历练历练。

根据她自己的商行汇总而来的报，现今整个大商朝光是规模达到一万以上的闹事者，就有八。

其他那些小打小闹的，就更多。

有意思的是，作为皇帝，天隆帝却执着着非得把戎国给打了，才肯收手回来处理朝政。他也许是觉得，时间不等，等再过两三年，他的身体可能便不如现在，还有几分年轻的余晖了。所以大臣们拦不住他胡闹！

可出师未捷身先死，林茜檀虽然无法确切知道天隆帝为什么闭门不出在大军营帐里，但也有些猜测。

*

绿玉去了一趟回来，脸上像是有一些不屑之色，林茜檀心里有点明白，也不问，只看她自己想不想说。

绿玉脾气相对急，果然自己就忍不住嘀嘀咕咕:“不就是肚子里有了一块，就开始嚣张，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出身！”

一两句话，林茜檀已经知道绿玉过去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林茜檀反过来劝她:“本来不过只是合作关系，你做什么这么上纲上线跟她生气？”

郑姨娘出身秦楼，还未身，就被林权买了回来。她为贪财，目光也短浅，并不会是这后宅里活到最后的。现在最将郑姨娘看做是眼中钉的，并不是她，是薇。

薇也是才惊醒过来似的，她在关注儿，关注儿子，甚至将注意力放在林茜檀身上的时候，后院的这些简直反了天。

绿玉还说，郑姨娘正盘算着去白马寺为自己肚子里的“儿子”求平安符。

林茜檀不置可否。郑姨娘自己非要找死，不关她的事:“还求什么平安符，她是怕自己过得太平安了。”

同一个时候，薇也在和张成媳说到郑姨娘。

“要去白马寺求签？”

“是，气嚣张得很呢。”

薇冷笑:“那就让她去，那白马寺不是有一处悬崖？听说那里的平安符最灵验了。”

张成媳会意，和她主子一样，眼睛里面都是冷冷的锋芒。

不过令林茜檀和薇都没有想到的是，郑姨娘并没有死在薇的加害里，反而是遭遇了流民抢匪袭击，孩子没了不止，还财两空，既丢了名声，又丢了命。

天子脚下什么时候发生过这么恶的案件？

由韧主管的朝廷对此还算重视，立即就派出了一队马出城查看。

众都还只当是普通的山贼，结果才知道附近城镇的民，都已经跋山涉水走到了京城的地界上了。

而郑姨娘运气最差，碰上了好色之徒。

因为城外有徒步而来的流民，京城一度关上了城门。虽然的确有一些趁机作，但城外的百姓，大多数还是良民。

像是韧这样掌控报资讯的，心里自然最清楚不过这些流民是从哪里来，但对于京城大多数的百姓来说，他们却是并不清楚的。

就像是纸里包不住火，这时京城的们才意识到世道也许并不像他们所以为的那么盛世太平了。

对于要不要把城外的流民放进来这一件事，并没有什么好争论，那些流寇该杀便杀，但良民都是要保护起来的。

京城城门一开，城外的便都蜂窝似的往里进。朝廷在几个城门外设置了帐篷开仓放粮，赈济流民。

本来这个做法，并没有哪里不对，但是林茜檀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要紧的事想不起来。

直到距离婚期只有不到几天的时候，她在侯府里听见两个丫鬟的对话，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

记忆之中就像笼罩的白雾被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