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杀，有时候竟然是为了救。”

“那个本来应该死掉的出现了。”

“吾并不知他的身份，却也不得不承认，此，很厉害。”

“当然，比吾，稍差些许。”

“他们一起救了所有。”

“但所有都恨他。”

“吾亦然。”

最后一字落笔结束时，着墨偏重，甚至穿透了纸页，可想而知执笔当时的力道之大。

陆芷合上书，缓缓地吐出一气，神色复杂莫名。

整本册子的字不多，中间也缺了不少内容，但陆芷大概的能勾勒出当时发生的事。

朱厌与小师叔，也就是牧千笙原为好友，后来因着无邪城的事断绝了来往。而当时的魔族正在酝酿一个足以毁掉一切的谋，结果被小师叔和另一个从中打断。

而为了阻止他们，小师叔用非常极端的法子杀了很多，甚至包括自己的同门，并不像原书中所说的飞升成仙，而是死在了当年的正魔大战中。

既然如此，那之前她在风月湖底下遇到的那个和牧千笙一模一样的白衣，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当年他死后留下来的残识？

陆芷想得出神，以至于肩上被拍了一道，都没能反应过来。

“陆芷——”无双伸手拽她的袖子。

阿不神色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子，目光睨了一眼她手中的书册。

陆芷一脸恍惚的抬，待看清他面无表的模样，赫然回神。

“怎，怎么了？”陆芷道，偷偷的把书塞进袖中。

“有过来了。”趴在她肩上的无双指着底下，陆芷循声望去，对上鹿旬先生凉凉的目光。

“……”偷懒又被抓包了。

陆芷讪讪的朝他笑了笑，连忙装模作样的整理旁边的书架，正弄得认真，旁边伸过来一只五指修长的手掌，将她手中的书抽出，转而放到旁边的另一个架子上。

“呃……”陆芷有些尴尬的望着阿不，后者盯着她看了会儿，转身离开。

无双的声音传来：“这身上的气息有古怪。”

但凡无双说出这句话，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陆芷看它一眼，道：“你又察觉到什么了？”

无双盯着那的背影：“这身上有魔的气息。”

“他本来就生在魔域，有也是正常。”

无双摇：“此魔非彼魔。”

陆芷心下一跳。

“什么意思？”

“这身上魔的气息与其他有些不同，可我又记不得是在哪里见过了。”无双语气有些恼。

陆芷安慰了会儿它，将手里的册子放了回去。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无双收拾好绪，看着面前的。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呗。”陆芷无所谓的道，反正如今她被下毒，灵力也被封了，即便后面解开，也还要被白矜的监视，还不如先出去了再说。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查清楚。

陆芷无言的看着不远处背对着她的藏青色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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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最近有些烦躁。

他好像被某缠住了，也不是别，就是那个叫江小白的古怪子。

比如他在那里整理书架，陆某便躲在旁边探探脑，行迹极为可疑。又比如他回去的途中，身后不时会传来古怪的声响。

忍无可忍之际，阿不决定将叫过来，当面说清楚。

少年男站在一棵古树下，子嬉笑着凑上前，先是左右打量一番，见周边无后方才小声开。

“阿不啊，你说咱俩是不是见过？”

阿不面无表的看着她。

陆芷想到这不会说话，咳了咳，接着道：“是这样的，我此行其实是来找的，他因为犯事被赶了出来，如今不知所踪，我已经寻了许久。”

阿不一愣。

陆芷看他有些迷茫的模样，心中开始有些动摇，想了想，再次确认一遍周边的安全，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小得只有二能听见。

“……你认识程珂吗？”

无可见之处，少年的眼中掠过一丝异色。

面前的始终没有回应，陆芷抬，看到他面上仍有些茫然的神。

……难道猜错了？

她回想了一遍原书的内容，按照剧发展，程珂如今应该已经在魔族的所在之地了。原书中描述，程珂从万剑宗出来之后，在墨鬼的帮助下得到不少奇珍异宝，同时伤了魔族的一位长老，从而引出当年白矜闹上试剑大会的剧（可回看四十五章）。之后机缘巧合下，又了魔域，埋伏其中，不仅遇到扮男装的白矜，还与之结下了一段特殊的缘。

但这里最关键的地方，是程珂得到了上古神器之一——承天柱。

陆芷大概的推演了一番，按理说既然是男主的话，其本身的光环应该让他在群中显得与众不同才对。可她观察了多，仍旧想不出来会是谁。

如今之所以会猜到阿不身上，实在是他给陆芷的感觉相对熟悉许多。

陆芷有些郁闷的垂下，眼前突然出现一块细软的绢布，上面写着几个字，不难认。

“他是你的谁？”

啊……

陆芷神色自若的回道：“我是他的姐姐。”

阿不看着她愣神。

莫名心虚的陆芷：“……怎，怎么了？”

阿不摇。

场面有点尴尬，陆芷与他扯了几句，便随便寻个理由告辞，等她离开之后，少年郎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目光望着子离开的地方。

一缕诡异浓郁的黑气自他身后缓缓升起，耳边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

“怎么，小子，你莫非又要心软了？”

黑气无声的缠绕在少年的身上，时有时无。

阿不转身，没有回那个声音的话，渐渐的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