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吩咐，但他这一刻选择相信墨白。

今，他第一次见到了父亲的脆弱。

“楚老爷，上次说过您眼中的蜈蚣，您可还记得？”房间里，稍稍沉默了一下，墨白突然话题一转。

“记得！”或许墨白就坐在面前，医者当前，楚老爷还能保持几分耐心，尽管墨白吊着胃，他却始终没有骤然发雷霆之怒。

“我虽然不知道这条蜈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我却知道它是怎么爬到您眼睛里去的！”墨白点点，沉声道：“您应该注意到上一次，您问了，我去没有说个分明，您可知道为什么？”

楚老爷看着他并不出声，不知是不想说话，还是再压制心底的不耐烦。

“因为我本来并不准备多说，如果您是普通，我会毫无顾虑的告诉您这条蜈蚣来自何处，但，您身份贵重，拥有莫大权势，所以我虽然是医者，但也并不能真的对所有患者都一个态度。”墨白却似并没有注意到楚老爷的态度一般，自顾自的说着。

而且不等他回应，便站起身来到窗，拉开了那厚厚的窗帘，背着手站门窗，背对着楚老爷。

他这一番姿态，让床上的楚老爷都不由一愣，望着那单薄的背影，却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到厚重。

那气势，让他莫名的不敢小看，不敢再摆出自己的威势，那不是一个年轻，而是瞬间变成了一个站在山顶看世间的存在。

“其实不管是什么，站的高，或者站的低，内心中总是有些东西是想要隐藏的，这追根究底，其实便是来源于恐惧。对于一个农夫，我可以很直接说，你是被吓胆了。但我如果对您说，您是因为胆小，被或者某件事吓了胆，您的怯懦露在我一个外面前，或许您就会很不自在，甚至如果我证实了您确实是一个懦弱的之后，您恐怕会对我怀有最大的敌意，因为您绝不容亵渎。您身份尊贵，我不过一小小医者，若您真对我有了不满，甚至恶意，我恐怕无力抗衡。”说到这，墨白转过身来，面色依然平静道：“但我还是不得不说，这条蜈蚣，便是您心底最大的恐惧，您被吓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