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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如春，桂花香气到了冬至之后还没有散去，可以称得上是一处净土。

苏乞年目光自两个年轻道士身上扫过，两个寒门道士虽然说话有些刻薄，但是看得出来心秉直，宁折不弯，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绝不后悔。

“两位有话明言。”

“好！师兄直言快语，我二也不废话，”清羽道，“这株野山参对于我师兄弟二来说颇为重要，我师兄弟二要用来换取外院筑基的开天丹，不然不说一半，师兄拿走理所当然。但现在，我师兄弟二思量，今将一桩大秘告知师兄，师兄知晓之后可以选择取走一半野山参，也可选择与我师兄弟二共享大秘，我师兄弟二出身寒门，想来师兄也是如此，我寒门中不受待见由来已久，彼此之间自当守望相助，我二不喜欢拐弯抹角，也厌烦机心诡诈，但今行险告知师兄，即便所托非，也认了。”

力笼罩四方十丈之地，苏乞年闭目沉吟，胖道士二见此，反而有些放松下来，嘴角也渐渐露出一抹微笑。

十息过去。

苏乞年睁眼，他吸一气，原本处于弱冠之龄的面容就开始变化，在胖道士二有些惊骇的目光下，须臾间，就化成了一个约莫十五岁左右，略显稚的少年面孔。

“妈的，你是是妖！”

胖道士猛地退后一步，尖叫道。

啪！

下一刻，他就痛呼一声，被清羽一掌拍在了后脑勺上，斥道：“猪脑子，妖族再能幻化，能逃得过我武当真武七截剑阵的感应？”

“我他娘的就惊叹一声罢了，你他娘用得着这么用力，老子还有伤！我他娘的是病！”

胖道士清夜怒目圆瞪，他极度怀疑清羽这家伙是故意的，他在想昨天晚膳，是不是这家伙已经发现他碗里少了一块妖熊。

“逍遥谷，苏乞年。”

在苏乞年再吐出这六个字之后，清羽二彻底哑了，两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就是清羽，也好像噎住了一样，这个看上去清秀的年轻道士，在此时的苏乞年看来，不是一般的不着调。

“你，就是苏乞年？苏乞儿？”好半会儿，胖道士清夜才小声道。

瞪这胖子一眼，苏乞年没好气道：“正是区区在下。”

“真的是你！”

与胖道士不同，刹那之后，清羽就想到了什么，看向苏乞年的目光更是露出震惊之色，满脸难以置信，道：“不到一个月，你《蛇功》的功夫就到了至少第五层！第四式蛇拳得髓！”

嘶！

清羽这么一开，胖道士清夜就惊呼一声，倒吸一凉气，同时，他一下跳到苏乞年身前，上上下下打量，再在他的肩膀手臂上捏捏，被苏乞年没好气地一掌拍开。

吸一气，清羽勉强平复下自己震动翻腾的心，道：“看来所有都小觑你了，你不是意志消沉，自自弃，而是一朝蛰伏，积蓄力量，等待茧，一鸣惊。”

顿了顿，清羽的脸色又变得沉，他盯住了苏乞年，脸色颇有些不善，冷冷道：“臭小子，你骗了我二多少次师兄，不想有个代吗？”

“不错！”胖道士清夜也醒悟过来，尖声道，“你小子肚子里坏水也不少，亏了亏了！胖爷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今天亏到家了！”

话落，三相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

笑声止息，胖道士清夜沉声道，脸上露出少有的认真之色：“你能这样坦诚，我二绝不会透露出去，这年誓言都是狗屎，我清夜虽然只是外院最普通的一个出身寒门的道士，能能看对眼的没几个，今之后，你我三一体，后背相托，若是有背后捅刀子，那下辈子再清算。”

“好。”

清羽点，看向苏乞年：“看来师弟你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好，这样隐藏甚至作践自己，一定不一般，这样韬光养晦，看来是有在暗中窥视，想要对你不利。”

苏乞年点，他也发现，两中，胖子清夜大大咧咧，虽然看上去有些不靠谱，却脾耿直，而清夜则有些腹黑，心思更多了一分细腻，只言片语间猜测细节，往往八九不离十。

半炷香后。

清羽目光沉凝，道：“多少年过去，这些官场上的黑手，又伸进了我武当山中，单凭杂役房的道士，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源可能都不一定在外院，多半二十七峰上，有犯了禁忌。”

对于江湖武林中来说，即便大汉天朝尚武，也不允许武林世家、宗派的弟子、族涉足官场，把持朝政，满朝文武，都是武举出身，只有平民和官宦世家子弟才能够参加，甚至就算是官宦家世，为防结党营私，也只允许三代科举，三代之后，第四代不允许科举，到了第五代，各种朝政关系变淡，关系网断裂，才允许重新仕。

而对于诸如武林宗派、世家来说，尤其是一些古老的传承，是决不允许官宦势力渗透的，门下弟子与官场勾结是大忌，轻则面壁，重则废除武功，逐出门外，当然，这其中涉及武林与庙堂之间的纠葛，五千多年来，自大汉天朝立世，就从未解开过。

“如果能筑基，练出内家真气，就能令一些忌惮，不敢轻易出手了，”胖子清夜道，“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除非是被杀死，否则我武当是不会在意，也不会手彻查，但是你一旦筑基成功，脱离罪籍，成为外院弟子就不一样了，我武当会有顶尖物为你立下命牌，列宗祠后堂，进行排位，一旦你陨落，命牌碎，我武当上下会进行彻查，没有可以轻易逃脱，就算是庙堂中出手，我武当这一代的三疯道也不是吃素的，天命之威不可逆。”

“筑基，筑基，我大汉天朝亿万，成功筑基的能有几何，筑基难，不说难于上青天，也令多少武林中望而却步，”清羽感叹，“筑基功圆满，想要开辟丹田，孕育内家真气，得有身死道消的领悟，就算我武当底蕴厚，外院弟子，十中也难有一成功筑基，且往往还有一两身陨，把握不住开天辟地的力量，而普通武林中，一些三四流以下的传承和世家，百中能有一筑基就难得，身陨者，几有一小半。”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清羽眼中有芒闪烁，声音变得低沉，“现在一株野山参就远远不够，至少要能从静吾师叔那里换取到三枚筑基丹，而在两个多月前，我们在青羊峰青羊涧中，发现了一座元世界。”

元世界！

苏乞年蹙眉，他听说过武林中顶尖物练就元，却没有听说过元世界，他仔细回忆，读过的一些道经上，也只有只言片语，但都语焉不详。

胖子清夜靠过来，小声解释道：“元世界，就是指顶尖物的元，不过至少是渡过了四次雷劫的元，在陨落之后没有消散，才能够形成元世界，这元世界咫尺天涯，藏虚空于芥子，十分秘，还有很多伟之处。”

“这两个多月来，我们外院藏经楼，翻阅了我武当大量先贤前辈所撰的道经或手札，终于有了一些发现，”清羽接道，甚至显露出来几分振奋之色，“我们发现，这青羊涧中的元世界，极可能是断绝的青羊峰一脉，最后一代峰主，五百年前的极元真遗藏。”（点了个上传出去吃饭，回来看404了，醉了。好吧，厚颜再求推荐票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