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作!”卖弄了一下胸中的学识,郑杖有些得意,“如今我们同李家相比,兵马、器械、钱粮,都不具备优势,唯一有优势的地方,便是,那李守汉年轻!大凡年轻的国君,无不是好大喜功之辈!如今李某灭了阮家,又要同我郑家结盟,司马昭之心,谁
不知?结盟是假,怕是假途灭虢是真!”
“那大
为啥还要请主公多卖煤炭与他?直接断了他的煤炭来路不是省事?!”
“蠢材!这就是不读书的弊病!如今我们增加他的煤炭供应,一来可以获取兵器铠甲,用这些不值钱的煤炭,换来我们需要的铠甲兵杖,还可以用这些甲杖转手卖给南掌,从中大赚一笔。二来,如今河静各处工场、作坊、民间炊事,都是少用柴
,多用煤炭,如果让他们越发依赖此物,如有一天我军与李家战端一开,断了他的煤炭来路,他的工场造不成甲杖,我看他用何物与我军对抗?!”郑杖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
“那大
您所说的赠予一部兵器给南掌,是不是也是为了抵御李家?”
“诶!你能够举一反三,孺子可教也!”
“南中兵甲,河静为最。试想那南掌何尝见过如此的刀枪甲胄?一来可以示好与他,二来,我们的贸易,也可以就此开端。”
“大
,那我们还打不打南掌?”
“蠢货!刚刚夸奖尔几句,尔这
才,便越发的回去了!南掌我们自然要的。只不过是要让李家同南掌拼的筋疲力尽,我们大举出兵,一鼓而平这两家。”
“李守汉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大将王宝,正在南掌的南方大举进兵,下寮已经归了李家了!他在阮家那里抢了来的地盘,已然同下寮连成一线,开始移民屯垦了!”
亲随听到这里,急忙起身离座,“事
如此紧急,大
为何不亲自向郑王陛下面呈?反而要抬举小
?”
郑杖的脸上露出一抹落寞,“我又何尝不想回升龙去与家
一起共享天伦,但是,这半月,想来你也看到了,这河静自李守汉掌权以来,可谓一
千里,我郑氏,如果不出谋,不在谋略上想法子,被李守汉消灭,只是旦夕之间的事
!”
“所以,我在奏折中已然向陛下说明,此番留在河静,但有死之志,绝无生之心。某家,便要学那毁秦的赵高,想法设法,要让李守汉耗尽财力、民力!”
“大
!”听到郑杖这样的话,那亲随不由得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大
,小的回去禀明陛下,立刻回来守在大
身边便是!”
“蠢货!我要向李守汉进献宫室之图,蛊惑他修建宫室,建造驰道,大兴刀兵,压榨民财。
后青史之上少不得一个
佞小
的罪名,你又何必随我趟这浑水!”
“前番说的那枪炮师丁十五,已经暗中向我出售了一份
图,虽然粗糙些,但也可以试行铸造,一定要让陛下用九转钢试行铸造火炮。”
“还有,我在奏折里向陛下建议,效仿河静的财税制度,这守汉之所以有钱粮挥霍,便是这税收二字的功劳!在河静,自他以下何
不纳税,何
不
粮?可是我郑氏可曾有这样的赋税?我向大王建议行此制度,试问,朝中的衮衮诸公还能够容得下我?”
一席话,说的那亲随不由得痛哭失声。
“这些,是这段
子河静各处送与我的财物,你一并带回,
给我家夫
,请她缴
内库之中,以充军饷!”郑杖指着台阶下几个硕大的木箱,箱子没有上锁,也没有贴封条,只是虚掩着箱盖。在阳光下,箱子里的财物闪耀着光芒。
“大
,您怎么把这七彩琉璃盏都。。。。。?”
“我孤身在此,留着这些财货也是无用,我作为郑王使者,自然不受亏待。这七彩琉璃盏,也是李家贿赂我的,倒不如
给陛下,让他充作军饷。”
说完这话,郑杖痛苦的紧闭双目,一行热泪流了下来。
“走吧!”
将军府的规模这几年也是不断的在扩大,随着河静的地盘扩大和府库的不断充实,而越发的显得规模宏大,气势不凡。
不过,在诸如胡永闻和郑杖等
眼中,将军府的建筑群颇有些
发户的气味在里面。
在衙署后进院子里,一座新建造的船型大厅就很是说明问题。通体使用花梨木、紫檀等贵重木料搭建不说,这些木料在南中地区倒也平常。极为奢侈的是,这间船厅所有的窗户都使用了玻璃!透过门窗上的花格,
们可以借助着厅内的灯光将室内的
形看得一清二楚,同样,在室内的
们也可以将院内看得纤毫毕现。
“到底是年少之
,乍掌大权,且又顺风顺水的过了这几年,自然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看了这间船厅,几位宾客不由得在心中给李守汉下了这样的结论。
“这玻璃比郑王宫中的,不论是尺寸还是,那啥,都要强胜百倍。”打死郑杖,他也说不上来透明度之类的词汇来,他只是觉得,这玻璃窗,要比宫中安装的佛郎机
的那带有浅绿色的玻璃强得多。
所有
都用艳羡的目光狠狠的看了一眼,然后心中暗自告诫自己,“如此奢华,断然非圣
之道,切记!民脂民膏,断不可随意挥霍,要
惜民力。”
“叹民生之艰难,我独怆然而涕下!”
宾客的亲随和侍卫们被安置在船厅的外屋,那里有预备好的肥
鹅大鸭子,各式各样的酒水
食,让他们随意取用。
“诸君!请满饮此杯!”
担任着晚宴司仪的长史李沛霖,满面春风的端起手中的酒杯,玻璃酒杯中,微微发黄的
体透过镂刻
细的花纹,显得煞是可
。
“居然是贵州来的酒!想不到贵州正在打仗,酒的来路已经断了。这厮居然还能用茅酒招待我等,起居之豪奢,可见一斑。”作为一名合格的老饕,胡永闻闻闻酒香立刻就判断出了酒的产地和大概年份。
今晚的宴会,目的有二,一是为胡永闻和关宝琼这二位饯行,作为名义上的上差,这场酒席是少不得的。二是庆祝李家同郑家的军事同盟条文和商业契约签订,当然,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而可怜的另一位大明安南都统使莫家的使者,则是早早的掩面痛哭而去,只是带走了汉元商号购买重庆几座山
的契约。那位南掌或者说是寮国的帕武吧玉瓦拉王特使
脆就被客客气气的打发走了。
开玩笑,王宝的凤凰营在攻克穆嘉关之后,李守汉立刻指示派遣后续部队跟进,偏师西进,如今已经快占据了整个的下寮地区,开始向北,也就是中寮地区扫
,对于中寮地区的移民和商业、农业的调查,地图的测绘工作已经展开。这个时候,谁和你谈判?
“为大将军寿!”在李沛霖的带领下,在场的一
端起酒杯,向端坐在主位上的李守汉祝酒致意。
守汉很是喜欢这种感觉。
检点战果,平定了南方,让他有了一个巨大的战略空间和回旋余地,而不是局促于南北之间,随时都在提心吊胆,唯恐遭到夹击。户籍簿子上多了近百万的
,地理图册上增加了几万里的土地,这些
、土地对于守汉和他的势力集团而言意味着什么,只有守汉心底最清楚。
“为诸君寿!”
所有的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将军,外臣郑杖,祝将军武运长久,所向披靡。”
郑杖起身离座,很是恭敬的行礼,祝酒。
“吗特批,你才武运长久!”守汉心中大骂,不由得在心里将眼前这个长得极为端正的郑杖打
了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