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见状，彼此间眼流一番，颇为欣喜。

“大明不亡于建，势必亡于若辈之手！”守汉的眼中冒火，声音嘶哑。这句话，吓得王承恩、王德化二跪倒在地叩不止。在守汉的地盘上，他就是将太祖高皇帝的灵牌放在厕所里也不会有事，但是，这话被他们二听了去，只怕这二位公公能不能看到明早的太阳，都是一个问题。

一声咆哮之后，守汉忽然觉得手掌一阵阵疼痛，府中郎中过来为他诊治，惊道：“主公，这右手无名指、尾指已断，切不可再用力！”

的包扎处理了一番后，守汉命衣衫瑟瑟发抖的王承恩座，要打算询问一下卢象升战死的前后形。

“我来问你，卢大所部马，特别是他的天雄军，大多是我南中装备的铠甲刀枪，战力自然非凡。如何被建围困不得突围？”

“大将军，这一来，宣大军装备虽好，奈何多次分兵、调兵，卢大手下最后只有数千。便是天雄军马也被陈新甲调走了大半。此时的军马已经不是从宣大出征时的那支了！何况，断粮数，以饥寒迫的老弱残兵，能够与数万建铁骑对阵，已经是个了不起的事了！”

惊魂稍定的王承恩，开始向守汉介绍卢象升战死前后的军态势。

“而高起潜那厮，坐拥数万关宁军锐于五十里外，不曾以一兵一卒一箭一枪支援不说，听闻卢大兵败身死，惊慌失措，本欲向西逃走，不料想慌之中，竟率军东行二十里，遇建两白旗伏兵大溃，仅只身逃逸。数万关宁军溃散于各处，大批辎重武器为敌寇所获。据闻有两万余官兵被俘虏！”

“东厂打事件的番子恰好被建当做百姓掠营中，见有大小火炮百余门，火药弹丸盔甲兵器堆积如山。建在俘虏中挑出关宁军炮手编为炮队，以充攻城掠地时之利器。所有关宁军俘虏，皆被剃发，编为多尔衮、多铎兄弟的包衣甲喇，充作冲锋陷阵之兵。此辈全无心肝，被虏之后不思逃脱。反倒为虎作伥。婢出京之时，建酋多铎部，挥师北上，以数千降兵为先导，意欲骗得保定府城。不料被城守军看。一怒之下，多铎便挥兵攻城。保定巡抚张其平那厮，先是断绝卢象升大所部粮，此时见建攻城甚急，竟然弃城而走，将京城门户拱手相让。数十万军马百姓皆为建囊中之物矣！”

原来如此！

京城的南大门保定。被张其平这厮拱手让给了多铎！这样一来，从涿州以南，整个华北大平原便是建骑兵的天下了。而且多尔衮兄弟此次，似乎开窍了不少。不再简单的杀戮了。而是将俘虏的兵马立刻剃发。断了他们的回之路。这样一来，部下便会越打越多！

怪不得崇祯会再度派遣身边亲信太监前来！原来形势越发的危急了！

卢象升兵败殉国后，清军士气如虹。又得了两万的关宁军俘虏作为炮灰，用来攻城掠地，自然不再担心。一阵攻克畿辅重镇保定后，自请督察军的枢辅刘宇亮自涿州听闻保定沦陷，立刻仓惶退晋州。而清军却是一路乘胜高歌长驱直，分陷昌平、宝坻、平谷等地，京师震动。二十，崇祯帝下诏徵总督洪承畴率军卫。陕西巡抚孙传庭为兵部侍郎督援军同行。

“又是一个昏招啊！这样一来，陕西那些刚刚被镇压下去的农民军各部没有了顾忌，势必会立刻揭竿而起！”

守汉不由得摇了摇。明年，对于崇祯来说，恐怕是越发的难过了。

“这位王公公请了。在下忝为我家主公麾下一名统制，有一事不明，打算向公公请教一番。”

统制官陈天华躬身向喝了两茶稍稍定了定的王承恩手施礼。

“不敢当！将军有话请讲！”

“据我所知，那关宁军素称锐，有所谓关宁铁骑之说。各部中又有大量我南中军器，方才公公也曾讲过，单是火炮便被建缴获了百余门之多，为何却不敢一战呢？卢大以五千饥疲之卒尚且敢于与数万建对垒，何以这数万却一触而溃？”

“若是此辈不能战、不敢战，却又为何一旦剃发成为建帮凶之后一个个如狼似虎一般？连克坚城？”

陈天华的几句话，不疾不徐，不紧不慢，但是却如一连串的耳光不停的抽打在王承恩等的脸上，守汉似乎听到了抽打脸蛋时的噼啪作响声。

王承恩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只是一声长叹，“唉！国家不幸，以重饷养活了一群蠹虫、国贼！”

“陈统制！国家大事，自然有皇帝和朝中衮衮诸公处置！你却切勿多言！权且代我传令，点集马！调你镇中戍守广州之廖旅，调州警备旅携带全部作战装备至珠江附近等候船只。一俟船只调齐立刻北上！”

“奉令！”

陈天华被守汉制止了问话，倒是令王承恩等心中宽解了不少。官军的所作所为，令他们也是十分寒心齿冷。

“兵司派遣快船至耽罗岛黄一山处，令其准备出征，两团骑兵，多带骡马。此番北上部队皆不带骡马，所需骡马皆有耽罗岛供应！”

黄一山这两年一直在耽罗岛养马、练骑兵，所部四个骑兵团，拥有骑手三千余，战马万余匹，挽马、驮马则是以倍数计算。

崇祯派遣第二个催促勤王的天使前来，带来的这一连串的坏消息，令守汉原本准备的过了年之后出兵北上的计划彻底被打。原本以为，宣大军这两年经过卢象升的心整顿，又有自己的大力相助，应该说战力大大提高，今却不想依然是卢象升兵败殉国。而关宁军各镇中所豢养的家丁等，面对建的凶悍攻势，仍旧是一触即溃。而多尔衮兄弟，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竟然在原先把包衣编为甲喇、牛录的基础上走的更远，直接将被俘的关宁军将士编成军队，用来扩充实力，成为自己的外围武装。这些都是守汉没有想到的。

紧锣密鼓的一番张罗，看得二位王公公眼花缭的调动马钱粮枪炮，领取给养弹药，安排登船顺序，规定海上行军时各船联络信号等诸多事细节明确之后，已经是到了大明崇祯十一年的腊月二十八了。

因为已经拟定了大年三十守汉领近卫旅、廖冬至旅、吴标旅北上勤王的计划，于是，将军府的年夜饭便提前在二十八这天进行。

鞭炮声中，守汉举起酒杯向二位监军太监祝酒。

“二位王公公，此番北上，守汉这数万马，还要请公公在皇上面前多多回护则个。某家这里先行谢过了。”

听得守汉话语中味道不对，王承恩与王德化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旋即惊惑的问道，“大将军何出此言？莫要折煞了婢们的寿数！”

“自古未有权臣在内，而大将能立功于外者。守汉虽然读书不多，却也听过这个道理。自从崇祯二年以来，如今是东虏第四次犯，比以往更加。每次虏骑关侵犯，便是京城戒严，朝廷束手无策，听任虏骑纵横，蹂躏畿辅，州、县官吏只会闻风逃窜，不敢固守城池。地方上乡绅巨室，也是闻风先逃，从无肯为国家着想，全无忠君国之心，更莫说号召百姓共保桑梓。官军来到，对虏骑畏如虎豹，对百姓凶如豺狼。每次虏骑犯，所过之处，房屋被焚，被，耕牛、农具、牲畜、财物被抢掠，百姓或死于兵锋或被建掳走。这些都是守汉两年前勤王时所见。如今，高起潜坐拥三万关宁铁骑而不救友军，之后又是兵败逃走，将二万余国家耗费民脂民膏养活的锐拱手送给建，成为建手中的利器！那杨嗣昌、陈新甲、张其平陷害同僚，不惜毁坏国事，其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