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凝重的和诡秘的行动上，却也能隐约猜出几分。

历代农民军和土匪武装之中，互相火并、内讧的事层出不穷。能够被挑选到老营之中充当亲兵的，也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老兵，对于各个山之间的火并、吞并的活也是见过经过，甚至还过。自然能够从气氛和布置当中感觉到。

见罗汝才如此举动。两名亲随心中不由得一凛，“难道是将爷的不对，被他发现了？”当即便用手去触碰腰刀的刀柄。

“大将军请吩咐便是。”倒是吴汝义颇为能够撑得住气，虽然被罗汝才一把薅住了衣服。却是色不变，仍旧是笑容可掬的一副色。

罗汝才仔细的端详着吴汝义的色，发现他眼不慌不，平和，这才放心下来，“小吴。大元帅平里节俭惯了，布衣粗食。可是如今不同了，马上咱们就进潼关回陕西了，这该摆出来的场面就得摆出来！你要是今晚上不好好的整治出几桌丰盛的酒席来，大家这酒喝不好，你可不要怪咱老子在闯王面前骂街！”

“大将军放心。我来的时候已经命在准备了。几个洛阳福王府里的厨子，善于烹制。又有几个洛阳城里酒家的名厨，善于烹制洛阳水席。我回去就盯着他们，一定让他们拿出全套本事来就是。只怕再怎么用心，在大将军面前也是班门弄斧了！”

吴汝义不露痕迹的拍了一记罗汝才的马，倒是让他露出了笑容。洛阳水席的菜序是前八品（冷盘）、四镇桌、八大件、四扫尾，共二十四道菜，相传是唐代的著名棍袁天罡夜观天象，知道武则天将来要当皇帝，但天机又不可泄露，就设计了这个大宴，预示武则天后二十四年的酒光景。讲究的是有荤有素，素菜荤做，选料广泛，天上的飞禽、地下的走兽，海中的游鱼，地里的菜蔬均可席。烹制起来也是颇为繁琐。

“好了！既然有水席有福王那个胖子家的厨子调配酒席，咱老曹自然就放心了！不过，酒可不能差了！”

“这个自然！酒已经备下了咱们陕西的西丰、山西的汾酒、赊店镇的汾酒，还有从四川来的大曲，一定可以让大将军和几位大帅好好痛饮一番。”

“滚吧！”罗汝才满意的照着吴汝义虚虚的踢了一脚，这么心的准备，看来李自成是需要大家卖力气的时候。也好，帮他打下了潼关，咱老子再拉着队伍往开封去！到时候，也唱一句“打坐在开封府！”

果然。这场酒宴的排场远远超出了罗汝才、革里眼贺一龙等对李自成这个穷惯了苦惯了的家伙的习惯印象。

罗汝才和革里眼贺一龙、左金王贺锦、改世王刘希尧、世王蔺养成每独据一席，席面上的餐具、酒具都是一色的用黄金制成，便是所谓的金席面。桌上杯盘罗列，菜肴丰盛得令自来享用惯了的罗汝才都有些瞠目结舌。

“李自成平里简朴惯了。想不到一旦放开了，却也是与我等一样的。”

更是令罗汝才等称道不已的是，每个座位上都有六个侍奉饮食的美貌，不需要自己去夹菜，只要眼睛盯着哪个菜多看一些时间。便有用银筷子夹取菜肴摆放在面前供他享用。至于说伺候斟酒、帮忙挑去葱扒虎鲤（水席名菜四镇桌菜之一，以孟津黄河所产的长须鲤鱼为上品。）中的鱼刺，更是令叹为观止。

“李哥，这就对了！咱们脑袋拎在捆腰带上整里的出生死打天下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图个吃得美喝得美得欢？”左金王贺锦满眼酒气的在侍奉酒宴的那子身上上下摸揉，中兀自大呼小叫的。“何必每里如此苦着自己！”

“好！等打进了西安府，我李自成天天请兄弟们吃菊花锅、驼蹄羹、葫芦、带把肘子、缕团鱼、蒸娃娃鱼、清蒸羊，就着大碗的羊泡馍，喝着咱们陕西老家的西凤酒！”

李自成也是有了几分酒意。刚才酒宴开始前，各营已经议定了攻打潼关之事，哪一营敌。哪一营攻取那道沟壑山梁，都已经一一分派清楚。

想着唾手可得的潼关，即将衣锦还乡的子，众无不是欢欣鼓舞，狂呼滥饮。

便是各家的亲兵们也是各有去处，赏赐了丰富的酒在一旁享用。完全是一份欢庆热烈的气氛。

“好！说好了，大元帅请咱们天天喝酒吃，咱们也不能空着手去！大元帅，等进了西安城，咱老蔺立刻给你送上十个二十个的美。咱们不能折了大元帅的势不是？！”

李自成微微一笑说：“要说想金屋藏娇酒征伐，吾早就可以为之。之所以没那么做，主要是以往朝不保夕，难以宽下心来享受。而今崇祯老儿穷途末路。适当犒劳自己倒是也无所谓了。只是将来也要适度，不能因为自己享乐，就苦了天下百姓。”

“大元帅的品格怀，不是咱们这些粗能够比的。咱们就想着活着的时候好吃好喝，有酒有有美貌。大元帅的一声将令，咱们就眼睛不眨一下的上马厮杀。死了吊朝上，不死就回来继续的醇酒，也是一辈子的美事！”

虽然是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世王蔺养成还是不住的用他特有的粗豪语言来讨好李自成。在眼下革左四营当中，早已不是当的铁板一块，而是各营有各营的想法和心思。自从合营作战以来，李自成手下的各级将领们不断的出各营，携带酒财帛重礼，同各营的将官套，拉拢收买。

现在革左四营之中，革里眼贺一龙是和罗汝才走得很近，也私下里说好，若是罗汝才有什么行动，贺一龙一定会跟着走。而左金王贺锦、改世王刘希尧、世王蔺养成这三个则是渐渐的倒向了李自成的闯营这边。不过，碍于革里眼贺一龙的面子，他们也不好不跟着罗汝才一道走。

但是，眼下大家都在李自成的闯字大旗下混饭吃，自然要对米饭班主结一些。这原本是蔺养成的一点朴素想法，却不想无意中便救了他一条命！

天下没有不散的酒宴。欢宴过后，自然是各位领各自起身离去，要按照闯王的命令回去准备一下，过几便是大军出动。

在不住的有打出酒嗝弄得酒气冲天的大元帅府行辕大门，众不住的豪言壮语，什么只要我一营马到了，潼关自然唾手而得。什么西安走马便可以拿下之类的豪言壮语、胡言语，不绝于耳。

在这一片嘈杂声中，李自成站在台阶上拱手相送。罗汝才正带着一亲兵正待要上马离去，却见远远的灯火动，似乎有大队马在行动。

“闯王，那是？”

“没什么，大家刚才议定了去取潼关，我便让捷轩和汉举他们领着一部马先行出动了。”

“李哥果然是厉害！这边刚刚议定，那边就连夜出兵，果然是兵贵速。”贺锦、蔺养成、刘希尧三个也顾不得上马，一路东倒西歪的夸赞着闯营的兵马行动速。

“好了，汝才哥，瞎哥，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随着李自成的话语出，罗汝才脑海里还不曾反应过来为啥说出这样的不吉利言语，但是身体却是本能的向下一伏，趴在了马背上，一提缰绳便准备在亲兵的护卫下先行逃走。

但是，晚了！

从帅府行辕四周的各条街巷当中，各处院落的屋顶上，无数蜂拥而出，各自手中擎着火铳，在灯火的映照之下，黑的枪瞄准着行辕辕门广场上的这数百。

这些清一水的自来火，而且都上了铳刺，就算是有能躲过这几百杆自来火，也难逃铳刺的刺杀。面对此此景，罗汝才居然轻松的淡然一笑。因为，这一幕太熟悉了，自己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