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看，他们的意图，似乎就是把我们拖在这里。”

“可我们已经分析过很多次了，敌并没有能突莲娜防线的条件”，贝兰其尔的牺牲让伊万变的更加低调了。他原先的大嗓门越来越少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着什么绪的男中音。

“他们的蒸汽大炮被我们摧毁了，我们的蒸汽机枪对他们来说是无解的。就算他们拿命填，可莲娜弹药充足，也不可能像我们一样被敌耗光子弹。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没想到的地方。”

加斯滕斯皱着眉，在他的身边，游击旅和生产旅剩下的三千多名战士正在快速的做好出发准备。而远处的天空上，敌释放的信号烟已经开始袅袅飘起。

“难道他们和艾略特有勾结？”，伊万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这个设想了，“他们对付我们的战术，很多都和艾略特的战术很像。有没有可能艾略特和敌联合了起来，希望能借敌之手消灭我们？”

“不大可能”，加斯滕斯摇摇，背起了自己的行囊。哪怕是革命的领导和共运党的主席，他也从来不把自己的行囊让别背负。革命只有岗位不同，没有身份高低贵贱，加斯滕斯一直在坚持和践行这条最基本的理念，“艾略特就算想杀我们，也承担不起我们的技术外泄给尼格鲁的风险。他顶多在莲娜遇袭的时候不伸手援助，是不太可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通敌的。如果他这么做，我估计保罗·吉布森都不会原谅他。”

“也是”，伊万点点，又回到了最初的结论，“我们还是要赶快回去。不过现在敌把我们到南部山区后又开始在外侧建立封锁线，突围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容易也要”，加斯滕斯的声音带着紧迫。他并不畏惧敌，但是他总担心在这场战斗中，有什么东西他漏算了或者失误了。在他不知道的那些信息里，是不是有什么信息，能够改变现在战场的局势，或者改变莲娜的命运？

“集中所有弹药，丢下不必要的物资。没有子弹的洛山一型，全部分拆之后分别掩埋。我们这次，必须突围！”

“……好！”

听到要拆掉他们在这几天的战斗中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洛山一型，伊万有些不舍。为了不让这些武器落敌手中，他们甚至牺牲了超过三十名战士。可现在，形势所迫，这些武器必须被放弃。

“丢了可以再造，但是敌，必须甩掉！”

加斯滕斯再次安慰伊万，同时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可就在这时，传令兵瑞·利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主席，有从莲娜过来的同志，是反侦查局的，说有重要报要当面告诉您！”

是来自莲娜的消息！

加斯滕斯立刻紧张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枪。

“在哪里？”

“那边，防线外围，他身份不太确定——”

“带我过去！”

加斯滕斯已经等不及了，他必须知道莲娜发生了什么，才能做下一步的决定。他和伊万跟着瑞·利斯一起，连走带跑的找到了那个。而在见到那个的第一眼，加斯滕斯就知道，莲娜出事了。

那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年轻，衣衫褴褛，身上眼可见的伤不下四处，甚至还有一个枪伤，一看就是在突敌封锁的时候受的伤。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那是失血过多的明显征兆。在见到加斯滕斯之前，他侧靠在一颗树旁，闭着眼睛，胸几乎没有起伏。任何在战场上走过几或者粗通医术的都能从他的状态判断出一个简单的事实。

他要死了。

“我是加斯滕斯，谁派你来的，怎么了？”，加斯滕斯在年轻面前跪下，伸手扶住他的，看着他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微微睁开的眼睛，强行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焦急，轻声询问。面对面前这个正在燃烧最后一丝生命的年轻，加斯滕斯生怕自己稍一大声，就会吹熄他的生命之火。

“主席……”，见到加斯滕斯，年轻似乎又有了，他挣扎着坐起，伸手指向胸，“……敌正在进攻洛山道，他们的蒸汽大炮完好无损，我们防守非常吃力。敌甚至在阵前宣告，说贝兰其尔被杀，您失踪，游击旅和生产旅全军覆没。同志们都不相信，还在死守，但是，我们都希望能——”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存在不想让加斯滕斯听到更多的内容，年轻的话语戛然而止。他指向自己胸的手软软的垂了下来，整个在加斯滕斯的怀里，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加斯滕斯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悲伤。来告诉他的信息太过重要也太过让惊讶，他必须迅速采取行动。他伸手解开来的胸，找到了他刚刚想要拿出来东西。那是一张简单的字条，写字的加斯滕斯很熟悉，那是他的，黛西·理查森手写的便条。

“如果可以，请尽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