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赖伯自认也是跟着加斯腾斯的老了，从最早作为第22敢死队的队长，看着加斯腾斯率领的第19敢死队在自己前面拼命，到现在可以独当一面，在加斯腾斯不知所踪的时候，为他守卫这一大片基业，他经历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在遇到加斯腾斯、在经历这些事之前，卡赖伯·沃伦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连的身份都没有的农，能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

然而，在他现在所面对的局势中，他的经历仍然不够。他拿着长刀和敌搏过，使用二七式步枪站在队列中和敌厮杀过，使用加斯腾斯的艾略特步枪和荣耀步枪和敌战斗过，使用雷鸣一型、勇敢者一型甚至洛山一型为了革命拼命过。可哪怕如此，他这辈子却是第一次面对同样使用后装步枪的敌。虽然敌的后装蒸汽步枪看起来并不如己方的先进，也没有连功能。但那毕竟是和雷鸣一型、勇敢者步枪同处于新时代的武器。当己方的武器和敌的武器之间的巨大代差被弥补，数处于绝对劣势的卡赖伯，又该拿什么翻盘？

更何况，目前守卫新山垭的这些，手里大多拿的还是荣耀步枪？

“他妈的！！”

自从见到卡赖伯之后一直彬彬有礼的伊瑟尔·罗德正在骂。他一边骂，一边后退，把手中的荣耀步枪枪托朝下竖立起来，从腰包上掏出铅弹，从身后摸出通条，把铅弹放进枪，再用通条小心翼翼的一捅到底。之后，他重新拿起枪，爬上战壕靠近敌一侧的土坡，开始瞄准。

而在伊瑟尔·罗德完成这一串动作的时候，在他们周围的九挺蒸汽机枪火力点，有四个已经完了一梭子弹，正在换弹、充气。另外四挺蒸汽机枪作为他们的替代者，在它们换弹充气的间隙开始击，以保证阵地上有最基本的火力密度。

“啪——”

伊瑟尔·罗德开枪了，他飞快的后退，把枪托朝后放在地上，从腰包里拿出铅弹。而就在这时，几枚敌出的子弹从他顶飞过。站在他身旁的一位战士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伊瑟尔被敌的这一攻击影响了，他的手一滑，小小的铅弹掉在了地上，混了泥土中。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伊瑟尔弯腰去捡，却忘记了自己并没有盖上腰包的盖子。原本放在腰包里的铅弹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突然就撒了不少出来。正在努力捡起地上那枚铅弹的伊瑟尔意识到了自己损失了一大半铅弹，气的他一挥手，把铅弹扔出去，还用脚踹了一下自己的蒸汽步枪。

“这他妈的怎么打！！！！根本没法打！！！”

伊瑟尔一边骂，一边从腰包里拿出一枚新的铅弹，开始装弹。卡赖伯看着他手里不断摆动的通条，突然有些想哭。

什么时候，莲娜的兵要使用落后的武器和敌拼命了？

“啊——呼——啊——呼——”

躺在地上的士兵似乎知道现在不是惨叫的时候，他正在发出压抑的呻吟，伴随着为了缓解疼痛而刻意拉长的呼吸。卡赖伯两步上前，跪在地上，掏出自己的三角巾，用小的那块擦去那位战士脸上的血迹，忍不住倒吸了一凉气。

小小的铅弹刚好打穿了这位战士的脸颊，他的右脸上有一个明显的血，从这个，能看到他的腔、舌和牙齿。那些组件正在随着他的呼吸和呻吟在血中搏动。

“没事，没事，小伤，小伤……”

卡赖伯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哽咽。他用大块的三角巾盖住这位战士的伤，扶起他的，把三角巾的两从他的脖子后方绕过去，用力系紧，打了个结。

“马尔万，马尔万！没事的，没事的，听我的，没事的啊——”

卡赖伯在这种时候突然特别想要一支儿曾经说起过的吗啡。可是他既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从哪里可以拿到。他在包扎完马尔万的伤之后，有些无措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在他的身旁，伊瑟尔还在骂骂咧咧的击、装弹。不远处的蒸汽机枪持续的击，发出突突突的声音，好像催命的鼓点。

“我……我要枪！”

马尔万坐了起来，他伸手抹了把脸，摸到了渗出三角巾的血。他把那全是鲜血的手放在眼前看了一下，站起了身子。

“我没事！我的枪呢！”

卡赖伯伸手想去阻止他，想让他休息。可他最终握住了马尔万的枪，递给了他。这位半张脸都被血色浸透的战士，抖抖索索的完成了装弹的动作。而在他装弹的时候，血从他的脸上和下低落，有些落在了地上，有些落在了枪上，还有几滴，顺着通条滴了枪之中。

“妈的！”

马尔万也在骂，伊瑟尔也在骂。在这一刻，好像整个新山垭都在骂。卡赖伯低声骂了一句，强行把自己的目光从马尔万身上移开，看向了前方的阵地。

敌，仍然在进攻。

不再使用排队枪毙的队列，面对散兵线，蒸汽机枪虽然仍然能起到压制作用，但是却无法像之前一样屠杀。敌的身影或趴或站，偶尔在机枪换弹或者充气的时候跳起来，前进，然后继续趴下、下蹲，击。虽然他们的武器只能一发一发的击，但是因为采用了来自莲娜的散兵线战术，新山垭防线的安全区域，正在快速的被压缩。

“听我命令！预备——击！！”

伊瑟尔还在指挥，战士们依靠手中的荣耀步枪顽强抵抗。但是，在数和武器的双重劣势下，敌还是渐渐接近了己方的阵地。而随着使用蒸汽机枪的机枪手被敌渐渐击杀，始终在阵地上持续的蒸汽机枪的声音，开始变得稀疏。

“卡赖伯师长，请你告诉主席，我伊瑟尔·罗德，绝对不会让敌进新山垭！”

在周围三座机枪火力点都被敌打到安静之后，伊瑟尔·罗德侧过，对卡赖伯很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他看着对面和己方距离不到五十米的敌，大声喊了起来。

“兄弟们！跟我上！！！拼命的时候到了！！！！！！”

伊瑟尔一边喊，一边脱掉蒸汽背包，从战壕里鱼跃而起。和他一起跳出战壕的，是几乎所有剩下的士兵。他们高举弯刀，冲向敌，继而在敌的单调的枪声中倒地。虽然不少倒下了，但是敌使用的重剑蒸汽步枪每击一次都需要充气的缺点，还是给了他们接近敌的机会。战士们冲进群，用刀砍，用手撕，用牙咬，用所有可以使用的武器和方法，阻止敌进莲娜。

卡赖伯看着面前惨烈搏杀的战士们，长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在这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斥着某种尖锐的鸣叫。那鸣叫是如此的巨大和刺耳，甚至让他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听觉。而在因为单调的噪音而变得沉默的视野里，所有正在厮杀的，所有正在倒下的，都变成了慢动作。那些挥舞的弯刀和鲜血，在空中缓慢而优雅的舞蹈，那些死亡的和垂死的生命，在这片土地上沉默的绽放。

“突突突——”

蒸汽机枪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纵机枪的机枪手把子弹投向了双方混战区域的后方，暂时压制了敌的兵力补充。己方的士兵们利用这个间隙，把被切割出来的敌们杀散，重新回到了战壕。

伊瑟尔几乎是滚进战壕的。达两米的战壕在他面前好像变成了一张柔软的床。他的身子顺着战壕的坡度滚了两滚，又在墙上撞了两下，才侧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