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街巷，远离那个封锁严密的城门，卡西·洛纳根带着索德兰从科莱博瑞特的东侧出了城，他们沿着城外的道路走了很久，走到道路两侧都是田地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找了几位在田边休息的农民，问清了况。

正像索德兰猜测的那样，皇帝陛下已经封锁了所有和恩斯潘省以及西罗亚省接壤的通道，持有官方的身份证明文件的，商、市民或者那些记者，可以进莲娜。但是没有官方的身份证明文件，只是想逃到莲娜的疑似农、穷和工，警察们都会把他们抓起来，一一甄别，再加以处理。卡西·洛纳根和索德兰请教了几位农民，有没有什么办法通过封锁，进莲娜，却只得到了警惕的目光和不详的沉默。两问了七八个，除了弄明白了那道封锁线的来历，并没更多的收获，而这时，天已经蒙蒙黑了。

“洛纳根大哥，我们该怎么办啊？”

一路走来，卡西·洛纳根因为革命、造反和之前政党运动所积累的经验，已经让索德兰无比信服。现在进莲娜受阻，他自然而然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卡西·洛纳根。

“再等一等，我觉得，像我们这样想去莲娜的这么多，就算官方封锁了，底下肯定也有办法。等一等，说不定就有转机……”

“哦……好吧……”

虽然不太明白卡西·洛纳根所说的转机是什么，索德兰对洛纳根的判断还是信服的。他和洛纳根和往常一样，在城外田野的间隙中找了个秸秆窝窝，摆弄两下，钻进去，就躺了下去。这一路过来，两个一个比一个穷，早就没了住店的钱，连吃饭都快成了问题。像这样在城外露宿，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很陌生的事。

只不过，已经十一月份的安肯瑞因，早已进了冬天。哪怕有秸秆堆御寒，两的身子也有些止不住的发抖。而就在这个时候，有掀开了他们避寒的秸秆堆。

“是你们要去莲娜么？”

黯淡的月光下，不论是卡西·洛纳根还是索德兰，都没有看清来的样子。不过，从他的问题来看，显然是因为两下午到处打听而被吸引过来的。

“是我们，有办法么？”

对这些的出现，卡西·洛纳根并不惊讶。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莲娜给所有投奔他的都分配土地和住房，还给与自由身份，甚至只收三成收的税。这种条件，就算那个皇帝再怎么禁止，们也会想出进莲娜的办法的。

“有钱么？”，那的语气并没有太多热，听起来就像是在做生意。

“有钱怎么说，没钱怎么说？”

卡西·洛纳根还有些钱，不过那些钱可是他的保命钱，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拿出来的。所以，他反问了一句，并没有丝毫的慌张、也没有明显的期待。

那似乎对洛纳根的镇静有些意外，他朝地上吐了唾沫，语气有些不耐烦。

“想去莲娜，有钱花钱，没钱赌命，就这么简单。”

“花钱怎么说，赌命怎么说？”

洛纳根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甚至整个都往秸秆堆里缩了缩，一副不大有兴趣的样子。那看他的态度，也有些不太确信起来。他的把戏只对那些连命都不要也要进莲娜的有用。可是面前这两个，似乎和其他，不太一样。

“花钱，就是一20拉姆，我送你们过去，保证安全”，虽然不太明白洛纳根的镇静，但是那显然把这件事当成了生意，“赌命，就是我们凑齐一堆，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偷偷冲过去，运气好，不被发现，你们就自由了，就是光荣而幸福的莲娜。运气不好，被发现，那你们就要和子弹赛跑，生死各安天命。命大的，冲过去，分地领房子，过好子。命不行的，被一枪打死，也再也不用心这狗子。怎么样，我说明白了吧？”

在黯淡的月光下，掀开秸秆堆的男穿着厚厚的棉服，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位躲在秸秆堆里的男。寒气从他身旁的空隙无孔不的钻了秸秆堆，让洛纳根打了个寒颤。

他看了看身旁的索德兰，又感觉了一下藏在胸的钱，犹豫了。

到底，该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