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奥兰多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虽然勉强从死那里抢了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自己和大官都有消耗，唯一安然无恙的就剩多伊尔，可她又是林克需要提防的对象。

“你能看到虚灵？”多伊尔努力压低嗓音，生怕引起游离在附近的虚灵注意。

刚才她只看到林克忽然转身，越过大官，一把拉住已经两眼翻白的半灵，持剑的手同时挥出，浓厚的黑雾顿时散开了一些。似乎……是击中了某个虚灵？

林克摇，奥兰多依然恢复智无需他搀扶也能自行站稳。他把半灵推上前，自己顶了最后的位置。

驱散不管用，阿丽西娜把法阵换成能缓缓恢复体能的治疗法阵。虚灵的黑雾会汲取生命的能量，这是目前唯一可行之法。虚灵并非没有弱点，黎明骑士由晨曦亲赐的力光刃可以将其湮灭，而她所持有的圣光又可以照出虚灵的身影，尽管只有短短的一瞬，也足够了，可……

并非阿丽西娜不信任多伊尔，光刃是力的具象，她担心过量消耗会让霜寒有机可乘。

“我来吧。”林克明白大官的踌躇，他魔力是见底了，但力还充沛。就算见到霜寒时已经耗尽可以用来战斗的力，也还有多伊尔在。眼睛是心灵之窗，他相信那一晚看到不是伪装，多伊尔掩藏在愤怒指责之下的，是的恐惧，她以类的身份长大，聆听晨曦的教义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骑士，要对她有信心。他唯一担心的，只有温妮这个变数。唯一可能影响、左右局势的，也只有这个集多伊尔母亲、道尔家直系、暗藏的间谍、霜寒的附体媒介多重身份的，哦~她本身还是一位**师。

不能多言，阿丽西娜静静注视了林克几秒后郑重地点。她也明白林克所下的决心，也想赌一把。

这种况已经不容许他们退缩，未来究竟如何，她想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用手脚去实现，而不是依赖预言术。

“多伊尔。”

多伊尔一回，就看到林克将发散着电光的长剑收起的一幕。

“别忘了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命运该由你自己选择，而不是按照别铺好的路去走。”

什么意思？还没等多伊尔明白过来，阿丽西娜的圣光猛然高涨。

“闭眼！”随着林克这一声高喝，他跃上半空，整个消失不见。

“快闭眼！”阿丽西娜又喊了一遍。

知道林克可能要使用某种不能直视的法术，奥兰多和多伊尔都顺从地闭上眼。

嘶嘶声骤然发，然后冷消失了。一温暖的光芒照着身体。多伊尔几度想睁开眼，最终还是压制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克略有些疲倦的声音才响起。

“可以了，睁眼吧。”

多伊尔赶忙睁眼，被黑雾而陷黑暗的阶梯已经重现显现出来，地上零星散落着一些魔像的残件。

已经感受不到虚灵的死气，她松了气。随即又紧张起来。

“魔像不是由魔力驱动吗？怎么也会受影响。”离家太早。只听祖父说过，这些像雕塑一样屹立在城中各处的，是祖上耗费巨大的力物力打造，亦是道尔家最后的依仗。不到面临灭族之祸，不得轻易使用。

她真想快点见到赫伯特，看看是他是受了什么蛊惑，居然连祖宗定下的规矩和爵位也不要了？

“你怎么样？”阿丽西娜望着面带倦色的林克，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刚才他通过手背上的圣徽使用了晨曦的力量。若只是一点还好，要驱散虚灵，所用到的力怕绝非一两个术那么简单。而且。林克并非晨曦信徒。就算晨曦回应了他的请求，所消耗的力也是成倍的。

“还好。”林克吸一气，况比他预想的略好，力还有剩。

月上中天，正是混阵营能量最强的时候。

“终于走到命运的岔道了。让我们去会一会导致了这一切的元凶。”

四依序走完最后的阶梯，圆形的露台上只站着一个，确切的说，是三具尸体和一个亡灵。

地上躺着一个体格壮硕的中年男子，一身华服，身份昭然若揭。他身边是两名年轻男，年纪和多伊尔差不多，不会超过二十岁，应该就是公爵的两个儿子。

四色一凛，赫伯特也就算了，为什么他的两个儿子也死了。

“这两不是去了木灵的王庭吗？怎么会在这里？守护之地是不是被亡灵攻了？”奥兰多急切地看向林克。

“柱没事。”至少，林克是这样认为的，他没有感觉到柱有任何异常。但他同时也不确定，地之柱和水之柱被污染了，他照样能使用力。要是风之柱被污染了，他又能否感觉到……不！霜寒花费了二十年的时间设这么大一个棋局，不就是为了污染风之柱吗，如果他已经得手，就没有必要特地把我们弄到沃兰来了。

想到这儿，他将视线投向唯一站着的那个‘’。

多伊尔的目光比林克更早。

“母亲。”

虽然隔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影。

温妮转过身，曾经姣好的面容只剩下皮包骨，华美的服饰在她身上空的，被山顶刮过的风一吹，立刻扬起，露出了同样皮包骨的下肢。

多伊尔后退两步，记忆与现实未能重合。虽然已经有了预感，但真正面对时，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啊……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

沉闷嘶哑的声线把多伊尔吓了一跳，她随即反应过来，这明明是男的嗓音，而且还透着一让她皮发麻的熟悉。她听过这个声音！

“你是谁？！”

【我从幼年时期就一直陪伴在你的左右，几天不见，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特有的笑声让多伊尔面色惨白。

是被她称之为秘的声音！那个总是无时不刻会在脑海里出现的声音！是林克所说的不死帝国的巫妖王！

“霜寒！！”自那一晚之后，她再没听过这个声音。

【是我。】

“我母亲呢？”多伊尔拔剑相向，指着几步开外的尸，连腥臭味也几乎闻不到，显然死了很多年了。

是什么时候？她离家之后就遭遇毒手了吗？

【没有哦。】

“什么？”

【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哟。】巫妖裂开嘴，黑的眼窝里闪耀着两簇猩红的火焰。

多伊尔浑身直打颤，什么叫从一开始就没有？我果然不是道尔家的血脉么……

未曾料到，从霜寒中说出的是比想象还要残酷的真相。

【这具躯体从生下来就一直是我在控。起初，我要的只是一具能潜进霍恩海姆的媒介，没想到在**库中发现了一个能一举两得的完备之策。】巫妖像多伊尔伸出手，【现在，是将这具培养了多年的身体还给我的时候了。】

多伊尔动用极强的意志力才遏制住不由自主走向巫妖的身体，她气得牙齿都不停地磕碰，发出咔咔声。

“你是说，我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你设计好的谋？”就连那些珍藏在记忆力的关怀，绝望无奈的眼，都是假的？多伊尔感觉自己好像掉冰窟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通，从灵魂到**，冻得痛彻心扉。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与我做易的是先代公爵布尔。他厌倦了无休止的战争，渴望能像亡灵一样永生，以子嗣的身作为换，作为我附体的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