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肚皮，

那形，那气味，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足足大半个时辰过去，几大缸中的腐尸和鳝鱼，全部煮烂了，成为可怕的褐色稠，只有腐尸的发和白骨，还在里面清晰可见。

“呕——”

这气味这景实在太凶恶了，哪怕是养鱼自己，也被熏得呕吐起来，不知道多少恶心的呕吐不止。

“咕嘟，咕嘟…”褐色稠直冒泡，散发着诡异到极点，腥臭到极点的气味。

就算心理素质强大，带着罩的辛苦，此时也皱起蛾眉，感到一种不适。

“钦帅，缸中已经开了，滚烫滚烫。”一个武士汇报。

辛苦没有说话，只是素手轻轻一挥，那武士立刻领命：“遵命！”

很快，缅警士就翻译了武士传达的钦差命令：

“既然吃尸体养大的鱼味道鲜美，还是大补，那么尸体和鱼一起烹煮，也是一样的。现在，钦差赏赐给违抗宪令养鱼的，没一大碗，趁热喝。喝了之后，就能长命百岁。”

众村民一听，顿时吓的面如土色。

先别说缸里的东西有多恶心，就是烫，也能烫烂肠胃，哪里还能活命？

十几个违令尸体养鱼的，更是吓得魂飞天外。

他们的确喜欢吃用尸体养大的鳝鱼，可也是在尸体被啃完之后。而且鱼还要收拾的，起码要洗净，去掉内脏，用香料油盐烧着吃啊。

哪有就这么活生生的放大缸，和腐烂的尸体一起熬煮后吃的？

那还能吃么？别说还这么烫。

一群如狼似虎的兵扑上来，将十几个养鱼的嘴用树枝撑起来，就这么用长杆瓢舀着沸腾的恶汤，朝他们嘴里灌进去。

沸腾的恶汤，就这么硬生生的大瓢灌他们的食道和肠胃，巨大的痛苦让他们根本叫不出来，首先嗓子舌就废了。

十几个无声的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挣扎，五官痛苦的扭曲成恶鬼一般。

要不是他们嗓子舌被毁，他们一定会发出厉鬼一样的惨叫。

在场的村民都看呆了，傻子一样看着十几个痛不欲生的养鱼，脑子里一片混沌。

很多当场吓尿了。有些甚至眼睛翻白的晕了过去。

辛苦神色淡然的看着这一幕，微笑着说道：“既然是大补，应该没事的。就算死了，那也是补死的，不是饿死鬼。”

渐渐的，十几个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接着一个个死当场，死状极其吓，比被砒霜毒死的还要恐怖。

“这么不禁补？”辛苦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一努嘴，“想买鱼的，抽三杀一。”

“遵命！”

又是几十个被押出，他们是参与买鱼的的。

几十当中，三中抽一，又是十几个。

接下来，这十几个同样被这种残酷可怕的刑法处死。

地上的尸体，达到三十多具。

辛苦笑道：“你们不是喜欢吃尸体养的鱼吗，现在又有了几十具尸体，你们还养不养？不要费了。”

亡魂直冒的村民听到翻译后，顿时不要命的磕，连说不敢。

辛苦收敛了笑容，一指剩下的百余名各种违令者，“你们，全部降籍为。哼，好好的唐民不做，非要做隶，真是贱骨。”

最后，以被酷刑处死三十七，两百多降籍为为结局，落下了帷幕。

此事，吓了村民的胆。直到辛苦走了，他们还没有缓过来。

同一天，上百唐军分队和警士，按照辛苦的命令突袭了很多恶俗风气浓厚的村庄，以同样的方式，处死了一千多。

这还是前两天。

十天后，整个缅州被处死的超过七千，降籍为者超过十万。

整个缅州长久以来令发指的种种诡异恶俗，被碾压的碎。辛苦用这种钓鱼执法加残忍酷刑的极端之法，一举毁灭了缅州最顽固的恶俗。

十余万被降籍的隶，其中当然不乏被冤枉的。可在辛苦眼中，这根本不重要。

他们只是那只吓唬猴子的。

谁再敢不尊大唐教化，重则处死，轻则为。她要让所有缅州土著知道，要么老老实实做大唐子民，要么就去死。

辛苦还下令，令到三月之内，仍然不改易汉家衣冠者，便是不愿为唐民，全部降籍为。

就是这么霸道。

…………

大唐行在江陵，光政殿。

御史大夫龚侃，正在奏事。

“陛下，此次整肃民间陋习恶俗，各地惩处了不少顽固不化的愚民，大唐民风为之一清，这本是题中应有之事。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其中出现了虐民之举么？”高高在上的唐主李洛问道。

“启禀陛下，各地虽然都有处死之，但各路钦差都有分寸。哪怕商铣在岭南查办械斗大案，也不过杀了几百民，还是有法可依，明正典刑，这三法司都挑不出错处。”

“唯有辛苦在缅州，不但杀戮过重，还不是明正典刑，而是用自己的法子处死了七千多。除此之外，她还将十余万降籍为。御史们准备弹劾凤凰乡侯，说她滥用职权，残不仁，有伤陛下之德，请求罢免，召回江陵问罪。”

李洛当然再就知道，他不动声色的问：“那以你之见呢？你是御史大夫，御史们如此弹劾，你意如何？”

按照唐国制度，御史们不能随意上奏弹劾，而是要经过御史台的三位长官检查弹章的合理，以免御史们放飞自我，为了彰显存在感整天风闻奏事，影响朝廷大局。

明清的御史，动不动连顶上司都御史也弹劾，使的左右都御史威风扫地，根本无法统御监察部门，导致都察院一盘散沙，成为党争最锋利的刀。

李洛是绝对不会这么的。御史们要弹劾谁是职权，可必须在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的领导之下，不能绕过御史台长官，想弹劾谁就弹劾谁。

但是，为了不使御史台长官一手遮天，压制御史们行使监察职权，李洛同时规定，御史们的弹劾无论御史大夫同不同意，都要在朝堂上公布。

公布之后，御史大夫或御史中丞，才能发表自己的决定：同意或者不同意。

御史台长官同意的弹劾，只要天子没有提出反对，就会被通过。被弹劾的官员就会进被调查程序。

要是天子反对，弹劾无效。

要是御史台长官不同意弹劾，可天子同意，那弹劾还是要生效。

李洛这么设计，有点像后世的调查听证和提案听证。不但保证了御史们的弹劾监督之权，也保证了御史台长官的领导之权，又保证了皇帝的最高裁决权，还让弹劾案本身受到监督。

可谓一举多得。

龚侃说道：“臣不同意对辛苦的弹劾。诚然，辛苦在缅州之举，重重酷毒，不胜牧举。可就事论事，若以此为由弹劾，那就是失之迂腐了。”

“因为，缅州本非中原本土，乃是陛下收取的新域。缅州之民，也多是土著。若不行以雷霆之举，以毒攻毒，那如何能改易风俗？其陋习恶俗一存在，则唐民身份便有名无实，大唐教化何时才能大行其道？”

李洛颔首笑道：“善。宪台不同意此弹劾，朕也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