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层压着一层，最终让几万战象冲到唐军大阵上。那么唐军再强，也会崩溃。然后骑兵跟进冲杀，步兵和僧兵再掩杀，就算不能斩杀李洛，那起码也是一场大胜！

这个战法执行起来不难，也没有绽。

完全可行！

兰甘亨说完，却没有得意之色，“我担心的是，李洛不是一般，他要是想到我军这个战法，那就很难奏效了。”

孟莱道：“倘若唐军过河后不分兵，那么肯定没有想到这一点。要是他们过河后立刻就兵分数路，这战法就不奏效了。”

他认为，唐军一分兵，联军就必须要分兵应对，这个战法就没有实施的机会。

“不。唐军就算分兵，我军仍然可以这么，他们分几支，我们就分几支，一样用这个战法。”兰甘亨摇，“就怕李洛想到这一点后，不给我军从容布置的机会，那就难了。”

真腊王道：“他又不是鬼神，哪里这么轻易就知道我们怎么想？就这么吧！”

兰甘亨点点，“军中这么多，难保没有唐军收买的细。所以这个战法，眼下只能我们几个知道，不能泄露给任何。只有必要的时候，才能告诉将军们。尽量保密，不能大意。”

向晚道：“暹罗王说的太好了。据说，李唐很会用细密探，不得不防啊。”

兰甘亨叹息一声，“此战就是赢了，十几万好男儿也完了啊。要是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忍心这么做。”

真腊王等也默然良久。说不心疼那是假话。但，这的确是赢面最大的办法，牺牲再大也要。

几商议了很久，这才敲定了对付唐军的细节，包括将领任务和兵力分派，攻击顺序，都实现安排好了。

当然，也少不了第二方案。

兰甘亨用自己的本事，给了几更大的信心。

能被后世称为“泰国秦始皇”的，怎么可能真是包？

…………

十一月二十五。

“陛下，四国联军没有守怒江！他们撤军了！”李洛的大军刚到怒江西北岸，斥候就来禀报。

李洛站在江边的山坡上，举起千里目瞭望对岸，果然看到对岸根本没有联军的踪迹，只留下曾经扎营的痕迹，行军灶台都还在。

众将也放下千里目，“陛下，敌军竟然真的撤了，没有一兵一卒防守对岸。难道，他们认为守不住，脆撤军了？”

李洛道：“怒江虽然水流湍急，可只有百丈宽，对岸就在我军大炮程之内，敌军放弃守江，倒是明智之举，不然只能白白折损兵力士气。”

这撤军之举，一定是联军统帅暹罗王兰甘亨的意思。看来，此不是无能之辈。

刘大刀道：“陛下，敌军弃守怒江，那么宾河是更不会守的了。难道，他们就把我军这么放进清迈？就算能诱敌我军，又能把我军如何？”

按照他的想法，联军一定会利用山川丛林，层层抵抗，四面出击骚扰。可现在看，倒像是要决战的意思。

杨青雀笑道：“那是因为他们有很多战象，当然在空旷之地占优。他们在清迈有四十多万大军，怎么不敢决战？蛮悍勇，还没懦弱到这一步。”

李洛下令在江边修整两天，恢复行军消耗的体力。此时距离他离开江陵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才来到怒江边上。

古代打仗，就是慢啊。

两天之后，唐军顺利度过怒江，沿着坤丹山之东，两后便望见前面一条河流。

这就是宾河了。

过了宾河，就是清迈！

李洛的战术，就是黑虎掏心，攻敌之必救，直击清迈城，迫联军在城郊决战。

如今既然敌军也是这么想，那就更省事了。

大军一路走来，但见旷野无，村寨寂然，连鸣狗吠都听不见，只留下一个个抛弃的屋子。

蛮疏散的很彻底。

“陛下，井水河流，都投了牲尸体，就是宾河上游，也有不少牲死尸，被树枝网住。要么投了毒和粪便，这附近数十里，都能难找到净的水源了。”斥候来报告。

其实不用斥候汇报，李洛也知道了这些报。

蛮们撤离疏散前，杀了很多家畜，投了很多毒和粪便，做的很绝。

他亲眼看到一井中，有一只腐烂的死狗。只要有水的地方，都是一片腥臭，连鱼虾都死了。

颜隼皱眉，“陛下，将士们的水壶，坚持不了多久，此地冬仍然闷热难耐，两内一定要补充水源。”

“就地挖井取水，严格遵守野战条律。”李洛下令道。

按照唐军的条律，严禁饮用被污染的水，也严禁饮用生水，必须将没有污染的水烧开后灌行军水壶。

除非实在没有办法。不然就必须严格遵守。

因为水源都被蛮离开前故意污染，唐军只好停下来，就地挖井。

这里的海拔比较高，挖井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挖井多也转不开，只能做慢功夫。

足足耗了两三天，唐军才挖出一大批水井，好不容易解决喂马饮水的问题。

李洛和韦素坐在河边，看着河流上不时飘过的腐烂尸体，不禁眉微皱。

韦素道：“陛下，倘若三国民间都是这么，那大军光饮水，就是个问题。蛮可以撤从林，大军总不能钻林子吧。”

“看来，就算决战大胜，要彻底平定三国，也要旷持久啊。”韦素有些担心。

李洛当然更清楚这一点。他之所以这么轻松吞了安南占婆缅甸，那是因为元军先打过，又占领过，把硬骨都掉了，成了熟透的柿子。

但这三国，元军可是没打过，唐军也是第一次打。没有冤大帮他拔刺了，只能他自己拔。

要吞下三颗没熟的带刺果子，不是那么容易的。

“启禀陛下，河对岸，千里目已经能为望见敌军大营了，距离河边，大概十五里。”杨青雀过来禀报道。

她已经年近四十，可仍然身材健美，英姿飒爽，手中一杆梨花枪，不减昔之威。

“青雀啊，你的儿子，已经十七了吧？”李洛忽然问道。

“陛下好记，的确已经十七了，明年，就要从陆师学堂毕业了。”杨青雀有些激动。

果然，李洛点点，“等他毕业，到宫中做个乙等侍卫，随朕御前。”

杨青雀赶紧下拜，“臣，谢陛下隆恩！”

乙等侍卫可是五品啊。陛下一上来就赏赐儿子这么好的前程，当然是皇恩浩。有几个能十八岁就做五品武官？

“平身。”李洛笑道，一指对面的石，“坐吧。此战，你怎么看？你大胆说就是。”

杨青雀捋捋耳边的发，“陛下，敌军敢诱我军在平地决战，依靠的当然是几万战象。可有海宋参战，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大唐火器的厉害。据说暹罗王也不是无能之辈，火器是战象克星，他会如何解呢？”

“臣以为，暹罗王一定有了法子，可是什么法子，臣一时也想不到。但臣断定，不止是堵上大象耳朵这么简单。”

“敌军兵力数倍于我，我军孤军，若是不知暹罗王的打算，大军不宜立刻过河。”

李洛笑道：“说得好，你虽然是子，却不愧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