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可能还没有。

“杀！为了上帝！”

“杀死异教徒！”

六万十字军步兵在元军密集的箭雨中举着盾牌拼命冲击，在付出了五六千伤亡的惨重代价后，终于冲到河岸，形成了一道掩护墙。

元军则是万箭齐发，住阵脚，阻止十字军在河岸整队。

十字军弓兵则是拼命的拉开长弓放箭反击，掩护搏的步兵靠近接敌。而元军则是努力抗拒对方接近，看上去，似乎是元军畏惧搏白刃战。

起码在十字军看来，元军的反应的确是畏惧白刃战。

十五里长的河岸上，双方十余万大军绞杀在一起，弓弦声、呐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壮观而恐怖。

后方的阿难答冷冷看着数万冲到河岸的十字军步兵，嘴角一弯，露出意味长的笑容。

哼，对方打阵的步兵已经冲过来，后面的锐甲兵，应该要过河了吧？

果然，对岸的六十个的骑士军团，终于动了。他们不可能费步兵拼死打阵创造的机会。

“嘟嘟嘟—咚咚咚—”急遽的军号和军鼓声一响，六万骑士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牵着马一起冲下冰面，小心翼翼的过河。

很明显，对面元军本来只有六万，只要英勇无畏的骑士军团上了河岸，元军根本挡不住。到时，他们再跨上战马，对节节后退的蒙古进行强攻。

之后，最后的预备军队再过河，对蒙古进行毁灭打击。

“杀！”

“骑士大过河了！”

已经上到河岸的十字军步兵，回看见骑士军团过河，顿时如同打了血一般。加上以为元军不敢近身搏，让他们更加疯狂冲击。

“蒙古不敢搏，冲上去！杀掉他们！”

“上帝啊，胜利属于我们！”

可是紧接着，他们就听到令牙齿发酸的“咔咔”声响起，紧急着，大片大片的石，从他们顶飞过。

元军早就准备好的石炮机，终于发动了。

数以百计的石炮机，刹那间抛出数以百计的大石，每块石都有近百斤重。

“轰轰——咔咔——”

从天而降的巨石落在冰面上，整个冰面顿时生出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咔嚓咔嚓的声音令皮发麻。

快要渡河的骑士军团，被石砸死的并不多，可是很多脚下的冰，却突然碎裂。

十几里长的冰面，到处都出现巨大的碎裂声。

“撤！冰要碎了！”

“不要管马，快撤！”

骑士们再也顾不得继续向前，惊惧之下只能纷纷掉转，哄哄的往岸上撤去。

此时，元军又一石炮发，冰面碎的更多了。加上骑士们更加慌，沉水中的也更多。

与此同时，元军的床弩也终于发。

这是十字军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他们只听到尖锐的呼啸声，就看到一支支短矛般的巨箭，凶狠的轰到骑士身上，穿透他们的锁子甲。

无论是还是马，一旦被中，那景象简直令不敢直视。

遭受到床弩的打击，骑士们更加凌，冰面碎裂的也越多。

等到骑士们狼狈不堪的撤回对岸，竟然折损了四千多骑士。战马更是舍弃了一万多匹。

很多浑身湿漉漉的，看着在冰冷的冰水中挣扎的战马，直打哆嗦。

四千多骑士，因为穿着锁子甲，竟然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沉冰冷的蒂萨河。少数是被元军的床弩杀。

原本结着厚冰的河面，河水再次开始流通起来，到处都是窟窿和裂缝。

损失几千骑士不说，更要命的是，也无法过河了。

那就意味着，登上河岸的好几万十字军步兵，已经陷后援断绝的地步。

“该死的！我们上当了！”腓力四世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

圣殿骑士团总团长也气的直打哆嗦。刚才损失的四千多骑士，圣殿骑士团就占了一半，还损失了好几千战马，能不心疼？

“快，去上游渡河！快！”德皇鲁道夫一世急得直跺脚，“快到冰面完整的地方渡河，救援步兵！”

“来不及了。”波西米亚国王苦笑道，他在胸前划着十字，“冰面完整的河面，足有十几里远，等到我们渡河成功，再赶十几里去救援，那些可怜的步兵已经完蛋了。”

鲁道夫一世等望着对岸，都是痛苦的闭上眼睛。

原来，他们以为不敢搏的蒙古，终于用骑兵对河岸的十字军步军发动了攻击。

还是重骑兵！

“莫尔道嘎！”

“呜呼赫豪宁！”

早就准备好的整整一万元军重骑兵，从元军阵中冲出，对此时只剩下五万，因为后援断绝而士气濒临崩溃的十字军步兵，进行了毁灭打击。

元军重骑兵如同摧枯拉朽般绞碎十字军步兵，一时间不知道多少死于战马和狼牙之下。

而重骑后面的是，是数万轻骑兵掩杀过来。

好几万十字军步兵顿时崩溃了。

河岸陷一边倒的境地。陷绝境的十字军步兵拼死突围，终于冲开一个子，剩下的两三万残兵蜂拥着顺河岸往北溃退。

可是，这个子根本就是元军故意留的，围三厥一的伎俩而已。

两三万十字军一逃，元军骑兵就开始了最常用的骑兵追杀，而且是几乎没有任何代价的追杀，就和追捕猎物一样。

两条腿的步兵，怎么能跑得过骑兵？

一个时辰之后，十字军步兵被俘一万多，其余的四万多全部被杀。

六十个团的十字军步兵，半天功夫就全军覆没了。除此之外，还要搭上四千多骑士，一万多匹战马。

彻彻底底败了一仗。

而元军的伤亡，只有三四千。

对岸的十字军，眼睁睁看着步兵被元军骑兵剿杀殆尽，却无计可施，恨得椎心顿足。

到了下午，阿难答下令将一万多十字军俘虏在河滩上捆绑起来，铺成一条路。

然后，蒙古骑兵就冲上了这条血之躯铺就的“路”，践踏起来。

惨绝寰的哀嚎传到对岸，十字军战士看的目眦欲裂，诅咒不已。

惨叫声慢慢停歇之后，大量的鲜血流下河岸，流到河中，染红了冰冷的河水。

西方王公们呆呆看着这一幕，默默摘下盔，在胸划着十字。他们的心，比河水更加冰冷。

蒙古的残忍，让他们不由想起数十年前的可怕传言。据说，蒙古对拒绝投降的城池，一律用恐怖的屠杀来进行惩罚。他们会杀光一个城市的，把烟稠密的地方变成鬼蜮。

今这一仗，十字军损失六万步兵，四千多骑士，一万多匹战马。

损失之大，已经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他们万万没想到，蒙古是故意引诱他们渡河进攻的，也想不到蒙古会使用抛大石的武器。

事实上，几十年前蒙古西征就使用过抛石机。十字军对石炮机并不是完全不知，可是他们并没有装备这种远程武器。

也想不到蒙古会用抛石机攻击冰面，成为压垮冰面的最后一根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