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流泪退下。
颜铎等众
出去,就吃力的向李征伸出手。
“大父!”李征哽咽着上前,紧紧拉住颜铎的手。
颜铎摸着李征的
,目中似乎又千言万语要说,但最终叹息道:“你是太子,老夫相信,你会做好太子。凡事,要多学你父皇,多学你母后,虚怀若谷,方能丘壑自生。”
“你为
子,孝道为先,要为弟妹表率。”
“你是兄长,要有长兄之风,关
弟妹。但,为
处世,有礼之外需有节矣。礼节二字,互为
阳。有礼有节便是道。有礼无节,柔而无刚;有节无礼,刚而易折。这中庸二字,最是紧要,《中庸》一书,务必多读…”
“是,孙儿记下了。”李征摸着大父枯瘦的手,心中悲恸,他知道大父真的要走了。
颜铎此时身子一沉,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定定的指着李征,目中流泪,
不能言。
李洛心中有数,流泪道:“爹放心就是,征儿若无大错,太子之位便是稳如泰山。征儿是长子,名位早定,儿和秀宁会亲自教导他。”
颜铎心中那
气一松,手指陡然落下,
一歪缓缓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爹!”崔秀宁痛哭失声。
“大父!大父啊!呜呜…”李征扑在颜铎的身上,放声大哭。
李微等孩子也忍不住哇哇哭起来。
可是越王李律,却感觉自己哭不出来。他只能跟着兄弟姐妹们一起抹眼泪,可不知为何,心中没有多少伤感。
唉,大父走了。大父不喜欢我,只喜欢太子哥哥啊。
事实上,颜铎对他也不错。可是
就怕比,所以小越王才感受到差距。
“爹…”李洛看着神色安详的颜铎,黯然泪下。
这个唯一让他感受像父亲的老
,去了。
十二年的父子之缘,尽了。
华夏3988年,洪武六年十月初九,太上皇颜铎崩于长安太极宫,享年七十七岁。
太极宫顿时哭成一片。
早就准备好的孝服,白幡等大丧之物,第一时间被内政府取出来。李洛等
一起换上丧服。颜铎遗体沐浴之后,也穿上华贵的殓服,盖上写满道德经的
阳八卦锦被。
各大道宫的道官,也一起进
太极宫做法事。
“铛—铛——”
皇城中钟楼上的丧钟悠悠敲响,苍凉的号角声也响起,整个长安城都知道,太上皇驾崩了。
当其时,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
礼部令下,群臣按照礼制,
太极宫瞻仰遗体之后,随后
殓梓宫,停放到大明宫含元殿。
大唐天子下诏辍朝十
,办理国丧大事,并守制百
,百官服丧二十七
。二十七
内,停朱批朱印,改蓝批蓝印。
唐廷按照大丧礼仪,下令禁止各地歌舞宴饮之乐三月,禁婚嫁一月,禁屠宰一月,以示哀悼。
各地庙观,鸣钟一万次(清朝三万次),并诵读道经。这都是礼,并不是唐廷首创。
同时,天下令礼部筛选祭郎,设灵棚祭祀。祭郎当然只有贵族官员的子弟有机会参选,自古以来就是一个荣耀。在隋唐时期,为了争夺祭郎的名额,每次都要争吵不休。
李洛令礼部拟定谥号,追尊颜铎为义皇帝,庙号义宗,葬义陵。
停灵二十七
后,十一月初七大殡,归葬嵯峨山义陵。李洛和太子按照礼制,亲自率领文武大臣和送葬队伍,出长安北门,每隔二十里,搭设一座芦殿和灵棚。
十一月初九,抵达嵯峨山义陵,
地宫,封地宫,神殿祭祀,点神主…
李洛在义陵之上,看着风光壮美的嵯峨山,不禁心中泛起一种难以抑制的忧伤。多少年后,自己和秀宁,也要葬在这嵯峨山唐陵山城啊。
嵯峨山,才是最终的归宿吧。
亲自将义父葬
山陵,李洛才于十二
回到长安。
而太子李征,则是请求待在义陵,守陵一月再回长安。李洛答应了。他发现,自从太上皇驾崩,征儿好像突然又长大了一些。
…………
一场国丧大事熬下来,李洛和崔秀宁都瘦了一圈。尤其是李洛,一个月没有修理胡须,都快张成长须了。
星空台上,崔秀宁亲自为他修理完胡须,看着清冷欲雪的天空轻轻说道:“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们都三十四五岁了。”

目中也有一丝缅怀过去的伤感。
“警察,你有多久没有写
记了。”李洛拉过她的手,感觉他的手有些冰凉。
崔秀宁想了想,“应该有两年没有写
记了。写了又只能烧掉,还是不写了。很多事吧,只能自己记着,记不住就算了。”
李洛搂住她,语气有点哀的说道:“我们有四个儿子,三个
儿,我也很
他们。可是不知道为啥,总是觉得始终只有你在陪伴我,除了你之外,就再也没有别
了。”
崔秀宁露出一丝凄楚的苦笑,“我感觉也是。明明生了六个孩子,还收养了一个,可总是觉得孤独。只有和你在一起时,那种孤独感才会消失。我真的很难想象,万一死在我前面的
形。”
“义父死了,我们给他送葬。将来我们死了,我希望是征儿他们给我们送葬,而不是我给你送葬,你给我送葬。”
李洛叹息,“我觉得,我大概率会死在你前面。唉,我还是死在你后面吧。最后的孤独,就留给我。”
崔秀宁忽然笑骂起来,“妈蛋,我们才三十多,怎么也要再活几十年,
嘛死啊死的,呸呸呸!”
李洛也笑了,“这可是你先提起的。可能是义父走了,我们还没从伤感中走出来,这次多愁善感了些。”
“我们要这么想,我们是改变了历史的大
物。我们葬送了蒙元在东方的统治,把他们赶到了西方祸祸,这可是千年伟业啊。现在你信了吧,历史上的
物,谁我都敢比一比。”
“你牛叉。但请你别嘚瑟了,在我眼里,你还是逃犯。”崔秀宁从袖中掏出一盒新造的糖果,塞到李洛嘴里一颗,自己也剥了一颗。
“说点正事。”崔秀宁嘴中裹着糖,但吐字仍然清晰,“西域之战我们不出意料的打赢了。里海之东的地方,都被我们拿下。阿拉伯湾也有我们的水师军港了。”
“可以说,这些年连年用兵,在东方我们所占的地盘,已经到了极限。长安还是西都,可就算从长安出发,也需要三个月才能到达最西边的里海。”
李洛几
嚼碎糖果咽下,一边伸手到
袖中掏第二颗,一边说道:“我知道,东方不能再扩张了。我也没想打到里海之北啊。半个波斯我们都占了,还打什么?再远真不行,最多就是三个月距离。”
“我说的不是这个。”崔秀宁掏糖给他,“是关于封赏的事。现在仗打完了,大家的官爵,也要升一升了。”
李洛嗯了一声,“是要升一升。现在天下彻底一统,他们俩三年都没有升爵位了。”
说来也真是。从临安打到里海,八年大仗打下来,大唐只封了两个国公,六个郡公。就这八个公爵,还有一个是瀛州郡公徐山(旧倭国天皇),一个是静海郡公陈益稷(旧安南国王)。
真正因为功劳封公爵的,国公加郡公也就六个。
至于侯爵,县侯加乡侯还不到三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