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体里隐约间留下了印象。

仔细思考似乎能想起来些什么。

但却无法理清楚细节，大多是一些零散的画面碎片。

——不过这其实是好事。

否则在删除时间的过程中，路明非通过未来视魔眼所看到的无数种各个时间点的未来可能，那些矛盾错的资讯足以让他的脑袋宕机。

在第六百六十六次结束。

也就是说，讨伐沙利叶的次数，超过了六百。

即使本不记得，但身体却被刻了印象。

起身。

原地小跳了两下。

因为得到了的某位英灵的灵基太过强大，所以力量本身的提升现在不明显，但手脚活动的细节却更灵活了。

挥拳的动作也更自然。

捏了捏拳。

厚实感。

如花岗岩般的力量。

如火箭般的发力。

强大，伴随着自信，如涌出的泉水。

“我感觉自己已经无敌了。”

“是啊，要是没遇上什么超规格的敌的话。”

“别，兄弟啊，你这样说我就有点害怕，别乌鸦嘴好么。”

路明非小声嘀咕。

缩了缩脖子。

然后是沉默。

兄弟两一起抬看着教堂高处。

受难的耶稣像。

等待那个孩的到来。

“......”

“......”

“......说起来”

路明非打断了有些尴尬的沉默。

“小魔鬼，你觉得她怎么样？”

“哥哥是在问我的想法么？”

“对。”

“......哥哥。”

“怎么了？”

“我对现在的嫂子挺满意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是说珍妮特啊！我对她又没有非分之想！”

“哦——”小魔鬼故意拉长了音调。

“......你想太多了啦，她那么小，又是我一点点拉扯大的，比起男朋友，我现在这是看着儿成年的老父亲的心态好么？”

路明非挠了挠。

“这么一说的话，我好像又想起来了一点印象，似乎珍妮特每次回开始的似乎，外表的年龄都会比上一次微妙的成长一些，最后一次好像外表看上去已经跟樱花妹差不多大了——哦，就是可惜个子不高，跟你一样是个小矮子。”

“......”

“......”路明非偷偷看了眼路鸣泽，然后又撇开了眼睛。

路鸣泽叹了气：

“这么一说的话，在二十次之前，那姑娘的心智的确都跟白纸似的，确实，因为哥哥您的强烈要求，我跟您一起跟她扮演过一家三的过家家游戏。”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你是扮演的啥？”

“别闹了，我记得很清楚，还有录像呢，我跟哥哥你都分别扮演过父亲跟母亲的角色，那熊孩子一百次之前都还算听话，两百八十五次之后就开始闹别扭，叫喊着‘我要打败妈妈抢走爸爸’了。”

“嘶——你这么说，我怎么想不起来呢？你不会是在唬我吧？”

“那要不待会等她‘诞生’了，我拿几段录像出来，搓个临时的电影院，在大银幕上播放一下咱们兄弟的育记？”

“不对！什么兄弟不兄弟的！朋友、NO Gay！我分明记得，你扮演母亲角色的时候上限的是小魅魔好吧？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路鸣泽斜了在胡说八道的路明非一眼：“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在思维殿堂里模拟出来了‘路香’跟‘路玛丽’还有‘路娜’的？”

“那、那都是副作用！”

路明非偏过，开始装傻。

“......”

“......”

“还没来啊？”

“这才几秒，快了吧。”

“......我怎么觉得咱们两像是在高考考场外等孩子出来的家长似的？”

“......需要我准备准备么？”

“哦？你要换号上小魅魔了？”

“不，我给您准备几件装，你要兔郎吗？还是旗袍？希腊长裙我也有，我甚至可以给哥哥您再来个激光去腿毛，免得让娃留下心理影。”路鸣泽翻了个白眼。

两仿佛真的是兄弟姐妹的家族似的，在互相拌嘴，互相调侃。

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路鸣泽突然熟悉起来了。

甚至没察觉到这点变化。

然后，打这份尬聊，却又莫名温馨气氛的声音是——

啪！

教堂的大门被猛地踹开。

咚！

木质的大门硬生生的撞在两侧的砖石墙上，发出沉闷又清脆的声响。

“——我来啦！”

两一齐回。

一脚踹开大门，像个笨蛋似的大声嚷嚷着闯教堂里的，是一名外表陌生的。

虽然说是陌生。

但那白发，还有身上的服饰的各种配色方面的既视感，还是让路明非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身份。

是魔王普雷拉蒂。

对于通幻术，甚至能将受到的伤害变成无害的花朵的的她来说，改变自己的外貌不过是非常普通的招数罢了。

普雷拉蒂并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因此属于自己的特点的——比如怪异的眼睛之类的特征依旧保留了下来。

看不出来才奇怪。

虽然想不起来了，但在超过六百次的回中，自己应该也没少与普雷拉蒂打道才对。

既陌生又熟悉的怪异感。

“你这是什么打扮？湖中仙么？”

路明非随道。

普雷拉蒂爽朗的笑了笑：

“看得出来么？因为仪式已经结束，噩梦之夜就要迎来晓，我也得做好预防万一被仇家找上门的准备了，所以我对自己使用了幻术，将存在修改成了疑似英灵，不仅仅是外观，技能组、格、气质，除了记忆之外全都修改成了印象中梅林的模样——

啊，当然，我的魔王哟，虽然梅林那家伙本身也没有别，但我还是给自己捏了个版梅林的模子哟。”

普雷拉蒂替换了自己的外表......不，包括格在内，除了记忆之外全改了？

幻术还能这么用的么？

路明非不动声色的瞟了眼小魔鬼。

路鸣泽似乎心挺好的，对此立刻给与了回应——点。

居然是真的？

那为什么路明非还觉得眼前的普雷拉蒂很欠揍？

......难道说梅林就是这种格吗？

仔细想想，当初冬木决战的时候，亚瑟王虽然建议迦勒底可以尝试获得梅林的帮助，但也提到了梅林的格有问题。

难道梅林也是个愉悦犯么？

“那么按照惯例——嗯哼！”

普雷拉蒂有些做作的、故作可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