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在丛林中高速奔跑,突然脚下一滑,一脚踏进一个二十多厘米
的陷阱里,旋即就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抱着受伤的脚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在他的脚掌上,赫然穿着一支用丛林中随处可见的树枝,削尖形成的木箭。这种木箭并不可怕,它并不像金属制成的反步兵倒刺钩一样带着倒刺钩,只要用力一拔就能拔出来,但是木箭上涂抹的剧毒,却绝对让
不敢小视。这种剧毒应该是用
类的粪便混合了一些有毒的植物汁
调配而成,它不但能让受伤者的痛苦几倍放大,更可以百分之百地让受伤部位溃烂,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治疗,说不定都得截肢。
将
蛋粗细的小树用山藤拉弯,再辅以绊索,当有
踏到绊索后,树身就猛然弹起,绑在树身上的两根尖锐木箭,就狠狠凿进旁边一棵大树上。你千万不要以为,对方设计的陷阱落了空,问题就出在那棵大树上。
那种树在缅甸原始丛林并不少见,它叫“漆树”,这种树木能长到二十多米高,树皮呈灰白色,树叶是扇毛状互相重叠,只要工
拿刀子在它的韧皮部位割开,就可以获得生漆,早在上千年前,中国
就已经学会将生漆用于
常生活中。
这种在商
眼里全身是宝的树种,它对于穿越原始丛林的
来说,却有着相当大的威胁。如果不小心让自己的皮肤接触到漆树,就可能产生相当严重的漆树过敏。刚刚接触到漆树的
,可能只会觉得皮肤发痒,时不时搔上两下,但是会越搔越痒,如果皮肤大面积起了斑疹,又没有及时中和毒
,死亡也不是不可能的。
最应该让
警惕的是漆树还有自我保护范围,一旦它的树体受到伤害,就会在空气中释放孢子,
类就算是没有接触到树体或者枝叶,只要在它的“覆盖”范围内,一样会产生漆树过敏。据不完全统计,闯进漆树防卫空间的
,过敏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波刚带着队伍追在最前面,他越追越是心惊,他十四岁加
“克钦独立军”,三十二岁退出,可是一个标准的“山兵”,他从小就在原始丛林中打滚,更不止一次和战友一起在原始丛林中和缅甸政府军
手,他一向认为,自己就是热带雨林作战中的王。
可是今天,波刚必须承认,他正在追杀着的,是一个比他更
通山地丛林作战,更知道如何最有效利用原始丛林种种特
的可怕强敌!
随着波刚一声令下,四条军犬被放了出去,针对
类布置的陷阱,面对军犬时,效果几乎没有,最重要的是,从小就跟着波刚他们的军犬,也早就习惯了原始丛林,和
类相比,它们在原始丛林中移动更快速,更隐蔽,也更具有突袭
。在确定对手没有枪械的
况下,把所有军犬都放出去,让它们自由攻击,就是一个相当正确的选择。
四条军犬嗷嗷
叫地疾蹿而出,转眼间就消失在密林
处。
一个半小时后,波刚他们在原始丛林中,找到了四条狗的尸体。这四条狗都是被
用两尺多长的木箭,直接从眼睛部位钉进大脑,在瞬间就要了它们的命。
看着这四条军犬的尸体,副手低声道:“队长,雇主向我们提供的
报,和现实
况有相当差距,按照行规,我们可以在不退还定金的
况下,退出这次任务。”
负责驯养军犬的士兵,眼睛里流着泪跑过去,将军犬们的尸体逐一从杂
丛中抱回来,把它们小心地平放在一起,当他伸手去抱第四条狗的尸体时,波刚突然放声喝道:“阿莱别动!”
被波刚称为“阿莱”的士兵,双手已经抱到了狗的尸体,他听到了波刚的吼叫,但是习惯的力量,仍然让他下意识地抬起了身体,就在他将军犬的尸体抱起时,军犬那条看似随意摊落,有一部分落
旁边灌木丛中的尾
也被拽了出来,和前面三条军犬不同的是,这一条军犬的尾
上,赫然绑着一根绿色藤蔓。
波刚不顾一切地冲向阿莱,可是副手正在和他谈话,恰好挡在了他和阿莱之间,让波刚失去了营救这名士兵的最佳时机。
距离地面十几米高的树冠中,一个用几根树枝连接成“田”字状,足足有三四米宽,上面绑满了二三十支尖锐树桩的木排,突然从空中像个钟摆似的疾扫而下。抱着军犬的阿莱,根本看不到来自身后的死亡威胁,他望着波刚,脸上还带着莫名其妙的表
,可能是听到木排从树冠上
下时发出的声响,他下意识地回
……
“不!”
波刚放声狂呼,在他眼睁睁地注视下,那个绑满尖锐木箭的木排,从空中
下狠狠撞在阿莱的身上,八九根木箭同时扎进他的胸腹部要害,鲜血顺着刺
他身体的木箭流淌下来。
面对这一幕,所有
都惊呆了。被木排压在下面的阿莱还没有死亡,但是他的脸上,只剩下浓浓的绝望。
两三个小时前,就是被同样的木箭刺穿脚掌的同伴,疼得满地打滚,是波刚用格斗军刀,强行把那名士兵脚掌被刺穿部位的
都旋了下来。经历过那一幕,谁都知道木箭上有毒,波刚队长也是为了救那个同伴才会痛下狠手,可是现在他被这么多木箭扎中,波刚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的命?!
波刚的嘴唇都在轻颤,他是一个老兵,他在战场上见惯生死,但这绝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
死在面前而无动于衷。
阿莱望着波刚,眼泪不停地流淌出来:“叔,我不想死……好疼,我,我,我还没有尝过
的味道,我,我……”
波刚伸手擦掉阿莱流出的眼泪:“都长这么大的个
了,受了一点伤就掉眼泪,你羞是不羞?”
阿莱张开嘴,刚想再说些什么……
“咔嚓!”
波刚双手握着阿莱的脑袋猛然用力一扭,阿莱脖子部位传来犹如木
折断般的声响,他随之停止了呼吸,他就算是死了,眼睛都睁得大大的,脸上满是临死前的痛苦,和被最亲近的
痛下杀手所带来的不敢置信。
四周一片沉寂,所有
都闭紧了嘴
,没有
敢吭声。阿莱是波刚的侄子,是波刚的村子受到战火波及后,唯一一个从大屠杀中逃出来的亲
。波刚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这次任务太过“简单”,波刚绝不会允许还太过稚
的阿莱跟着他们一起执行任务。
波刚将自己脖子上戴的那个纯金佛像摘下来,戴到了阿莱的身上。
当年波刚匆匆赶回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的村庄,在他眼前是成片的尸体,还有直接挂在竹竿上的
,甚至还有一些
被绑在树桩上,被
当成枪靶打得血
模糊。因为种族冲突产生的大屠杀,就是这么变态残忍。
就在波刚以为自己已经失去所有亲
时,一个瘦削的、黑黑的身影,却从废墟堆下的地窖中爬了出来,用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波刚。当时波刚抱着那个孩子,力量大得差一点把孩子活活勒死。
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波刚又有了家
,又重新组建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可是现在,他最后的家
,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最终杀死他的,就是波刚自己。
“当雇佣兵就是这回事,拿着命去混饭吃,运气好了,几挺机关枪一起向你扫
也没事,运气不好了,老老实实躲在战场之外,都能被一千米外飞过来的流弹打
脑袋。”
回忆着和侄子相处的点点滴滴,波刚昂起了
,任由他眼眶中涌出的泪水被风吹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嘲:“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连僧侣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