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常州、常熟、无锡、靖江！

双手撑在沙盘上，朱明忠呆呆盯着眼前的这四座城市，他的眉紧蹙着，这四座城市都是江周边的城市。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现在，必须要选择其中的一个城市作为忠义军的第一个进攻对象。

“四城之中，当数常州城最为难攻，城高墙固，虽常州驻防清虏主力调往江宁，但其守城青壮，仍不下万……”

在忠义军中，并没有参谋长，但是作为忠义军中少有的读过书的“老将”，作为左翼统领的他，在很多时候都充当着“参谋长”的角色。

“……至于靖江，虽其城墙不过只有两丈余，然大军若是攻伐，百得过江不过，目下江中舟船要么不清虏焚毁，要么被招大将军军中，无舟船，自然不能渡江，这就是四城的况。”

“管他那么多啥，当初大能带着千五百弟兄夺下江，咱们忠义营现在可是兵强马壮，这常州城咋了，若是大想攻它，还不是跟玩似的……”

李子渊的话声一落，张便在一旁嚷训起来的，他这么一说，周围顿时便是一阵咐和声，毕竟，有了千五百夺城的辉煌过去摆在那，在他们看来，这天下恐怕就没有大夺不下的城。

“可不是，不定咱们这边一过去，那边守城的就降了……”

才啊……

朱明忠的这声感叹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这番话，而是因为……无可用，李子渊、张他们两是忠义军中的左、右翼的统领，这中军自然是由朱明忠自己统领，之所以选择他们两位，原因非常简单，李子渊原本是千总，他任左翼统领是理所当然，至于张，在攻江城的时候，作为把总的他，一直领兵紧随自己身后，而且身受数处刀伤，也算是骁勇，不过他也就仅限于此了，在战场上的他或许是骁勇非常，但是若让他出主意，恐怕就有些勉强了。

无可用，这是现实。

别说是参谋才，就是武将也是如此。以后要多留意一下身边的了。心里这般寻思着，他的视线投向一旁正作着记录的于树杰，他是江，不说他是读书出身，至少对周围的况更了解一些吧。

原本只是作为书吏于一旁记录着“军事会议”内容的于树杰，不经意间看到大的目光投向自己，他先是一愣，然后还是略一垂眉，继续充当了他的“书记”角色，

“少行，来，说说你的想法！”

被大点到名的于树杰，诧异之余，心下却是一阵激。

“在下以为，古今用兵之道……”

作为读书的于树杰刚一开，正准备长篇大论的时候，立即看到大眉微锁，立即意识到自己又“犯毛病”了。在刚任“书记”时，他曾和很多读书一样，在记录时不忘记大作文章，引经据典不说，而且文字也是还极尽夸张。在第一次把记录的内容呈给大的时候，只若的大一阵斥责。

按大的说法，这样的会议必须一字不差的记录，不能进行任何文字修饰。更不能有任何文字夸张，至于什么“红夷大炮一出，则糜烂数十里”之类的夸张之词，更是让朱明忠痛恨不已，这他么不是红夷大炮，分明是原子弹！还有什么大军速行千里。对于朱明忠来说，在公文之中用这种“文学夸张”，根本就是渎职，而中国文却根本以此为得意，即便是到三百多年后，所谓的文仍然如此，完全不见丝毫的学术严谨。

而在军中，这种夸张往往会导致致命的失败。自然绝允许自己的书记作这种“文学夸张”。作为书记的于树杰，在过去的半个月里，自然没少被敲打。甚至在记录中写下“以此练之法，他兵卒行军，必可行千里”的内容时，更是被大罚着让他绕着城墙，跑上一天，看看能不能行军千里。整整一天一夜，于树杰就那么围着城跑着，虽然没有累死，但是脚掌下面尽是血泡，结果不过只行军百里，从那之后，他便再不敢想着什么“文笔”，在会上，除了“他么”之类的话语，无不是按其白话记录，顶多也就是对那些粗鄙之词略加修饰。

血的教训总会刻一些，一见到大的脸色有变，于树杰立即说道。

“这平素市井之徒，大都是以蛮力欺弱，想来行军打仗也是如此，非迫不得已，避实就虚，择以弱敌，总是上策……”

总算是听到了个有建设的回答，略微点点，朱明忠又问道。

“少行，那以你之见，这四城之中，那个为弱？”

“常州城有“江南巨镇”之名，加之为府城所在，其绝非弱者，靖江、常熟、无锡，三城皆弱，而靖江有江险之固，常熟城墙腾山而筑，地势不可不谓之险要，以标下之见，三城之中，当以无锡最弱，且其城墙老朽，其间曾为雨水冲垮，一直未曾彻底重修，自然最容易攻克。”

“那以你之见，我军应当进攻无锡？”

朱明忠的话声一落，眼见自己被无视的李子渊立即于一旁反对道。

“大，标下以为不可！”

“哦？”

看着李子渊，朱明忠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提出反对意见。

“为何不可？”

李子渊之所以会出劝阻，是因为他知道，那于树杰论才学远超过他，忠义军中恐怕也就只有这位“书记”能威胁到他于军中的地位。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急忙打压于树杰，避免其为大信用。在出言相阻时，他甚至都没有想到理由，纯粹只是基于个的敏感，这会被大这么一问，李子渊倒也没有紧张，借着喘息的功夫，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大，标下以为，大将军委大招讨江南，非是为大军筹措粮饷，而是为大军绥靖后方，无锡临近太湖远离长江，虽为大军后方，却并不紧迫，其欲江，必经江，而常熟者，虽说距江数十里，然其城门临河，其地势近乎扼以江，若以绥靖后方来看，我军当攻以常熟，而非无锡……”

李子渊的建议让朱明忠的眉一挑，在这第一场军事作战会议，他们的建议让朱明忠感觉自己似乎学到了什么，双眼盯着那沙盘。

无锡或者常熟……

可无论是往那座城，都要先解决一个问题，内部不靖，如何远征啊……

心底这般思索着朱明忠的唇角一扬，心底冷笑道。

是时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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