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地摇摇：“那家也是毒蛇投胎，血是冷的，不想得罪村长，只装着不知道这事，没两天却偷偷讲给亲近的听，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面上对小哥媳没什么异样，私底下各种不流的脏话恨不得都给她泼上去。”

他停了停，又继续：“可这才只是开始。”

“村长老婆知道了这事，张牙舞爪地对村长一阵大骂，可奈何不了啊，那时候的以丈夫为天，他又是一村之长，更是没把老婆放在眼里。村长夫还有个儿子，十六七岁，仗着老爸手里有点小权，也是从小浑到大，所以说为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

听到这儿，时怛内心神差鬼遣地滋生出一种不安感来，那感觉细细密密，缓慢地往身体各处延伸。

“村长偷过腥之后，不知餍足，只要他想，随时就会爬进小哥家门，任凭小哥媳如何抵抗求饶，他只管发泄。

次数多了便被他儿子发现了，这对父子都是遭雷劈的，十六七岁的男孩血气方刚，看村里都帮他爸打掩护，就有恃无恐，趁他爸完事离开后，自己也潜进小哥家里…….”

元中扛着摄像，猛然感觉一道雷电直直从他的发顶劈下来！

靠，这世上还能有恶心到这种境界！

红唇紧紧抿在一起，时怛手臂霎时冒出一层细密的疙瘩。

“两父子就这么一直糟践她，后来村长老婆也知道了儿子做下的事，哭天抢地几乎就要疯，闹得村里尽皆知。可就算这样也管不住这对父子，两个是一个比一个禽兽。”

“村长老婆没有办法，每当看见了小哥媳，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大打出手一边大骂她伤风败德、勾引男，什么话污秽下流就拣什么话来骂，村里见了也只是象征拦一下，对小哥媳也是各种异样眼光，明的暗的一阵讽刺，将她孤立起来。”

元中忍不了：“那些转世投胎忘把良心带上了是吗？”

老唉声叹气：“谁说不是呢。”

“那后来怎么样了？”他急不可耐地想知道结果。

“后来…..”又是一阵摇，一道道褶皱的脸上拂过怜悯：“小哥回来了，起初他不知道，村里的有心帮村长瞒着，暗地里讽他上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小哥回来两天，隐隐觉得媳不对劲，总觉得她很抵触去左邻右舍串门，又觉着她身子比先前圆润了，晚上想跟她亲热，她又战战兢兢，身体不停地发冷发抖，他越发觉得怪异，没有了上衣遮掩，赫然看到自己媳的肚子竟隆了起来…..”

时怛手心发寒，元中听得一阵揪心。

“小哥当时只觉得五雷轰顶，眼前阵阵发昏，他这半年多来在外面不知不知夜地赚钱，只盼望每次出远门，能比上一次留给媳的钱多一点，哪怕多个十块八块，他媳在家也能吃上两顿。”

“他发狂地问他媳是哪个男，他媳只是缩在床角一个劲地发抖摇，眼泪扑簌扑簌地掉，怎么也不肯说。”

“小媳最终也没能抵住他的问，松了，说不知道是谁的。你说小哥听到这话不是更疯吗，他以为自己心心的姑娘原来尽可夫！”

“小哥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恨不得将她肚子里的孽种踹出来，可他狠不下心，一个大男，哭着质问老婆为什么要对不起自己，为什么不能等他。”

“他媳痛苦不堪，更受不了小哥这样痛苦，她自知这件事迟早瞒不住，即使悲愤欲死，迫不得已下，还是将村长父子对她做下的畜生事和盘托出。”

老停了嘴，有些浑浊的眼望向镜后的元中：“年轻，试问你一下，若你是小哥，得知事实，会有怎样做法？”

元中几乎不假思索：“我当然要宰了那两个畜生。”

“是。”老扼腕：“小哥就是，他几乎癫狂，当夜就拿着菜刀撞开村长家门，双方闹出来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村里的，大家都涌到院子里，七嘴八舌地劝他不要冲动，为村长说好话、为村长父子饰太平。”

“小哥看着周围这一张张蠕动的嘴，没有一张嘴，哪怕一张嘴，没有为他媳说过一句公道话！”

“他恨红了眼，挥舞着菜刀朝村长砍过去，一帮混地纠缠在一起，最后不知是谁夺过了刀，菜刀捅穿了小哥的肚子……”不知是说得太多，亦或者故事惨烈所致，老嗓子哽了哽，停下须臾。

时怛眼前铺陈开一块画卷，卷上老所说的故事清晰地呈现，那画面将她的心脏下压，压得刺疼发闷，也还未停止。

“他媳赶到的时候，小哥已经断气了。”

“她也不哭闹，只抱住丈夫还暖和的尸身，两腿间汨汨地流下血来。村里除了慌张、竟还有愧疚的，但这样的愧疚在听见小哥媳说要上报镇里，为丈夫讨公道时，是算不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