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在水力机械化的军工企业，她的产能势必是要比那些纯粹凭着工匠的工打造的工坊要高，而且是要高上很多出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但是，如今正处于世，战事频仍，武器的消耗极大。而佛山的制造局又是近几年才刚刚兴建的，不似中左所的军器局和州的老制造局那般经营多年，规模庞大，有限的机器和员比之那些“老前辈”们都只能算是小字号的。

如此这般，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17世纪竟然还闹出了产能过剩的笑话来，实在让陈凯有些哭笑不得了。但是，细究因果，这份好笑背后却有着更为层次的现实问题作祟，才会摆在了陈凯的面前。

看过了报告，陈凯便启程前往佛山。两地相距不远，很快抵达了，他便直佛山制造局的工坊里，亲眼看个明白。

步其间，视线所及之处，忙碌的预期然全无。倒也并不是懒懒散散的，工匠和工们仍旧在做事，只是看那脚步和色，便可知他们当下是否真的忙碌。

这是陈凯当年在南澳主持军器局时练就的眼力，只一眼看过去，心中便有了底。随后的，带着随员进工坊的车间，扫视一番，便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车间里的水力机械大半是放在那里闲置的，工匠们换着使用有限的几台，打造着不知什么东西。这样的节奏，十有八九是工坊的主管为了降低水力机械的磨损而想出来的，变相的降低维护费用。至于有效与否，那就是两说着的了。

“不用继续看了，去公室房，把账册备出来。”

向陈凯写报告的是本处的主管，前不久才从州制造局调回来的前番禺典吏丁有仪。原本，丁有仪在州制造局那边从主管工坊建造的巡抚衙门属员开始做起，随后很快就成为了那里的主事。直到几个月前，招讨大将军行辕那边进行事调整，他才从州调过来，而接任的则是陈凯的另一个老下属，原本在州管民政的官员。

丁有仪从州回来，亦是重返故土，这对于他而言是有着特殊意义的。虽说，没能在广州城任职，但是城内的宅子物归原主，城外还分了田土，自是一个心满意足。

待到他接替那个要调往福建任职的官员的缺，陈凯便让其着手将佛山制造局的实际况汇报上来。其实，前任的主管也是陈凯的老下属，素来为陈凯马首是瞻。但是，此身上官僚气太重了，报告上总是一个形势大好，看得多了，有时出了问题也只会是外因造成的，比如铁矿、铁料的供给不足之类，于佛山制造局本身是从来没有问题的。

陈凯不是初官场的萌新，总能看出个端倪来。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佛山制造局的侧重很低，远远无法与咨议局、天地会、粤海商业同盟之类的机构相比，陈凯才没有放太多的心思过去。此番换了主管，他倒是有心看个清楚，结果一看竟然还真的吓了一跳。

来到了公事房，翻阅着卷宗和账册，这些都是丁有仪事先准备好的。陈凯不是查账，自然也不需要逐条查阅，只要找到他想看的东西，前后翻阅几遍就足够了。

“吃胖容易，减肥难啊。”

莫名其妙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陈凯随即便合上了账册。

根据过往的卷宗和账册显示，陈凯也依稀记得，佛山制造局刚刚成立的时候是陈凯收复韶州府，顺势拥有了广州的控制权。那时候，由于李定国西进广西，同为保皇派的他按照盟约提供武器装备和军粮军饷以为助力。

那时候，供给盟友，外加上控制区的新建部队，使得佛山制造局开工，对于铁矿和铁料的需求极大，因此他才会设法与罗定州方面以及王翰进行沟通。尤其是随着他开始筹建铁军的那段时间，佛山制造局忙得不可开，其中一部分的水力机械就是那时候建造出来的。

随后，大战过后，梧州失陷，导致陈凯对李定国所部的供给中断。但是，由于南赣地区的收复和肇庆府北部的实控，需要大批武器用来武装部队，外加上战时的损耗，以及赣州大捷中铁军的优异表现促使了郑成功决定编练铁军，佛山制造局的生产压力不光没有降低，反倒是出现了大幅度的上升。

由此一来，新的一水力机械的制造便顺理成章的开始了。而随着肇庆府北部的实控，原本被连城璧带去就近生产武器的大批佛山铁匠也重新回到了佛山，因为急需增加产能，其中很有不少就直接进了佛山制造局。

接下来，佛山制造局完美的达成了左虎卫镇和右虎卫镇的装备需求，同时通过水路对南赣明军进行了补给。因需求而扩大产能，这无疑是一种良的发展，但是突如其来的巨大需求量达成之后，到现在一直是处于一种维护和补充损耗的状态，需求大减使得很多水力机械和员派不上用处，这却又是另一回事。

“抚军，其实州制造局那边也出现了类似的状况，只是远远达不到佛山这里的水平罢了。”

丁有仪是从州制造局过来的，他是最清楚实际况的。州制造局的产能是永历八年清郑议和期间，郑成功疯狂扩建军队刺激出来的。当时由于中左所军器局产能锐减，而州制造局顺利的堵上了缺使得水力机械一度名声大噪。

后续的几年，由于闽粤两省的恢复，明军的地方部队大量扩编，州制造局被刺激出来的产能并没有出现过剩，而是平缓的发展。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福州军器局的落成，由于那里更加靠近原材料产地和“市场”，又是招讨大将军行辕的工官直辖，所以州的订单开始渐渐地转移到福州了。

“州制造局，本官不记得有过类似的报告。”

“正是如此，因为很快就有了新的订单，制造局又恢复到了开工的状态，下官就没有进行上报。”

“哦？”

按照丁有仪的说法，当时福州军器局落成，对于州制造局的冲击是渐进式的。他一开始便看出了苗，但是很快陈凯要编练铁军，铁甲是在佛山生产的，可其他的组件，诸如盔、面甲、铁手套、铁靴，乃至是云南斩马刀则都是来自于州制造局和中左所军器局这两处，使得他们受到福州军器局的冲击大幅减小。

到了后来，南赣的订单，州捞不到什么，但是郑成功又开始编练铁军了，又有了新的订单过来，恰好补上了这个子。而随着粤海商业同盟的成立，州的会员们也开始定制一些水力机械，用以他们的工坊、矿山，使得州制造局并没有出现佛山这样的崩塌。

至于中左所的军器局，手工业的生产模式已经开始被郑氏集团逐步淘汰，工匠和工分批次的分流到了福州、州和佛山的水力工坊之中，反倒是免了这方面的烦忧。

需求量降低，竞争对手增多，这都在影响着佛山制造局的开工率。但是在陈凯看来，这一切的造成归根到底还是佛山制造局自身的问题。说白了，还是那句话，官营企业，控不住成本，找不到市场，上官下了任务，他们便照着任务去做，没了任务指标，也没有动力去寻找商机，反正运营、工、原料等方面全都是官府的。

“缺乏追逐利润的本能，浮于事，结果就是被市场所淘汰，无论是渐进式的淘汰，还是突然间的淘汰。”

想到此处，陈凯却不由得暗自发笑。佛山制造局的本质是军工企业，就算是赔钱了也会有官府补贴的。况且，武器这种东西也不是能随随便便拿出去贩卖的。若是真的这么了，只怕没等银货两讫，官府的镣铐、枷锁就已经先按在了售买双方的身上了，甚至还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