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似的。

北海道冬的黑夜，没有特别明显的漫长，五六点天已经蒙蒙亮。

两落在小木屋前，源清素再次抬仰望，天空被绿叶遮掩得密密实实。

“这颗树真厉害！”他真心实意地说，“到底怎么做到的？”

两进了屋，神林御子去烧开水——她说她会。

源清素走进卧室，姬宫十六夜正坐在床铺上，让火扇给她梳发。

六出花脸蹭蹭枕，身体惬意地躲进了被子——源清素没看错的话，那是神林御子的被子。

“我算是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在这个地方待大半年了。”源清素感叹。

以六出花的随，要是在世俗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开始修行。

不过能来这里，已经证明她的器量。

“做什么去了？”姬宫十六夜问。

她背对源清素，披散在身后的黑发，华丽得让惊叹。

“被神林小姐狠狠教训了一顿，”源清素把自己摔回自己的床铺，双手枕在脑后，“现在心灰意冷，只想找两个最强的巫，让她们保护我。”

“啪！”

听到声音，姬宫十六夜转过来，看见六出花的手，拍在源清素的脸上......就像拍闹钟。

她愉快地笑了起来。

“......这个家伙。”源清素把糊在脸上的手拿开，不得不又坐了起来。

姬宫十六夜梳妆好，三在客厅开始修行，中途不知道什么时候，六出花也醒了，加进来。

“你们好勤奋。”结束后，她边喝热水，边说。

“想好了吗？”神林御子问。

“还没开始。”六出花怕烫似的轻啜一热水。

“你要怎么才答应？”源清素忍不住说，“珊瑚魔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接吻是什么感觉？”

“......”源清素拿起花生米，丢进自己嘴里。

“告诉你，你就答应？”姬宫十六夜放下酒，问六出花。

“考虑。”六出花喝了一热水，“回答我，我开始考虑。”

“接吻让感受到幸福和眩晕感。”姬宫十六夜说。

“眩晕？”

“嘴唇碰到你，一阵酥麻的感觉就会立刻把你覆盖，全身触电般的激动，仿佛要将你撕碎。”

“难以理解，我没触过电。”六出花继续喝她的热水。

“.......我们说了，不能理解是你的事，可以开始考虑了？”姬宫十六夜问。

“我想想。”

“......”姬宫十六夜也无话可说了。

幸好她现在是伊势巫，不是【京都之主】，要不然六出花别想好过。

“我现在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源清素把花生高高抛起，再张开嘴唇接住，动作准。

“是你们不好。”六出花说。

“我们不好？”源清素停下抛花生米的动作。

“我说了，你陪我睡一觉，我就答应你们，是你们拒绝了。”

“我们之间的易，不能纯洁一点吗？”

“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为你们冒险？”六出花说。

“有道理。”姬宫十六夜也学源清素，往空中抛了颗花生，稳稳地用嘴接住。

“你是巫，不应该学习神巫吗？以守护天下为己任。”源清素说。

“我是北海道的巫，我只守护北海道。”

“......有道理。”源清素往空中抛了颗花生，用嘴接住。

神林御子看了他们两一眼，只能自己亲自出马。

“除了知道亲吻是什么感觉、让源清素陪你睡觉，你还有什么好奇或者想要的？”她问。

“没......有一个。”六出花嘴唇刚碰到茶杯，又拿开了，“你为什么要为不知所谓的牺牲自己？”

“神巫咒。”神林御子回答，“这种力量来自于被守护的，也必须用来守护他们。”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源清素好奇道。

“这个我知道，”姬宫十六夜喝了一热酒，“但守护天下，为什么不能和源清素在一起？像六出花让自己待在这个鬼地方一样？”

“神巫......”

“等等。”源清素打断神林御子，他疑惑地望着姬宫十六夜。

“突然盯着我看，就算我们一起睡过，我也会害羞的。”姬宫十六夜笑吟吟地说。

“你不知道神巫为什么不能和在一起？”源清素确认。

“我怎么知道？”姬宫十六夜捏起一枚花生米放进嘴里，“上课的时候我问过，她不理我。”

【京都之主】不知道神巫为什么不能和在一起。

源清素心里冒出一个荒谬、难以置信、令心寒的猜想。

“怎么了？”看他脸色不对，神林御子问。

“十六夜，”源清素整理绪，继续问姬宫十六夜，“之前的神巫......有结婚的吗？”

“要不然御子她从哪来的？”姬宫十六夜语气随意，“不过这事也算一个秘密，很少有知道神巫咒代代相传，和号称民主制的大御所一样。”

现在已经没关心她的讽刺。

源清素看向神林御子，神林御子已经完全楞在那里。

“怎么了？”姬宫十六夜奇怪地打量两。

“要发生不得了的事了。”六出花喝着她的热水，紧盯着神林御子。

“神巫的职责是守护天下，亲、、友，是会费修行时间，但在这点上，所有都一样。”源清素缓缓说。

姬宫十六夜看了两眼神林御子，突然笑起来：“你不会被你父亲骗了吧？”

神林御子浑身冰冷，甚至失去知觉。

源清素回想两的种种经历，他们过着近乎与外界隔绝的生活，根本没了解过修行界，更别说神巫——当代神巫就在身边，还要找谁去了解？

而神巫不能有私感——这句话说出去，任何都不会觉得哪里不对，连姬宫十六夜也理所当然地接受。

就像六出花每年跑来这个地方，待上大半年，一般修行者不是很理解，但下意识会认为，北海道巫会这么做也理所当然。

【大御所】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让她一直清心寡欲的修行？

神巫活不过二十五岁，放弃一切感，清心寡欲的修行，的确可能活下去。

源清素又想到，【大御所】不准神林御子参与讨伐，理由是让她好好修行，但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会让她再出手。

解决不了的事......【珊瑚魔娥】。

在国会议事堂，【大御所】同样亲说过，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神林御子。

上一代神巫，也就是神林御子的母亲、【大御所】的妻子，死在【珊瑚魔娥】手里。

给妻子报仇？但又不想轻易牺牲儿，或者怕她做不到，所以欺骗她？

神林御子同样陷迷茫的思考中，不可测的恐惧与寒冷席卷了她。

她不明白，自己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