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沈小姐和昭月公主大驾光临，府中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还不快给两位倒酒布菜。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随着孟瑾的吩咐，沈若婳的旁边出现一个端着酒壶的，刚伸出手来给沈若婳倒酒，她就敏锐地看到了掩藏在衣袖下的伤痕。

回，对视。

“长嫂？”

沈若婳到底是确认了半天才敢叫出来，因为眼前这个脸色憔悴蜡黄，形容枯槁的，实在让难以和记忆中那个温柔美丽的长嫂联系到一起。

“妾身张氏见过沈小姐。”

双眼空，行礼的动作都是迟钝木讷，这是经受了怎样的摧残才能让一个变成这样。

“哟，这不是沈家曾经的少夫吗？当初弃了将军府来攀高枝儿，如今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席间有刻薄的夫开始揭伤疤了。

“聘为妻奔为妾，当初少夫可是大着肚子嫁进的孟府，这从堂堂大将军府少夫，变成现在孟家区区一个妾室的落差可真是够大的。”

“说到这往事，当年沈大公子离世不到一年半吧，少夫这眼光可真是够准的，在热孝里就为自己找好了后路....”

说话的夫突然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她看到沈若婳的目光朝自己扫过来了，那是一种她认知里从未有过的表，是什么她不敢确定，但是她很清楚要是自己再说下去要出事。

沈若婳把张氏扶了起来，捏了捏她瘦削的手，笑笑：“长嫂这些年过得好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酸了一下，酸得痛起来，眼睛涨涨的，喉咙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张氏意外了一下，她本以为自己当年让沈家丢尽了脸面，还气得婆母急怒攻心而亡，按照沈若婳的子一定恨死自己了。

但是现在，她却是在问自己过得好不好。

哪里会好，也许现在的自己，就是遭了最大的报应吧，毕竟当年，自己没有坚定的守着即将沉沦的将军府，到底是顾及自己还年轻，听从了家族的安排改嫁进孟府，这就是。

自己这辈子是完了，但是眼前这个大小姐不一样，她永远不会认命。

哪怕当年沈家内忧外患，偌大个将军府全都落到了她身上，但是她竟然独自一个扛过来了，还千难万险走到了今天，让沈家不仅没有覆灭，反而依旧是那个无法超越的大将军府。

张氏定了定神，她清楚今天孟氏母叫自己来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婳婳难堪，自己偏不让她们如意。

“谢沈小姐关心，妾身这些年过得挺好的，也谢诸位夫费心，不过你们与贱妾一般无二，也不过后宅中的蒲柳之身，沈小姐乃大将军府少主，西北军统帅，终是九天翱翔的凤凰！”

“够了，这样的场合要你多嘴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主位上的孟夫终于发话了，她让这张氏来可不是给沈若婳吹捧的。

当年可是她亲自去会的沈若婳母亲，当时那个气得吐血的场面多久没看到了，今天让沈若婳在众世家贵前发飙再丢丢脸也是不错的，谁知道这平里半死不活的张氏反倒帮起她说话来了。

张氏依言退下，只是走之前，还朝沈若婳点点，沈若婳读懂了，那是鼓励和祝福。

“小儿妾室妄言，诸位夫不要放在心上，沈小姐，你也是。”

将军夫庄氏一副端庄大体的模样，一看就是在这帮中占有相当的地位。

顿时附和声又纷纷传来，说实话，刚才张氏那番话确实有说中她们的痛脚，她们就算身份再显赫，也确实不能和手握兵权，还掌管一个将军府的沈若婳相比。

送走了长嫂，沈若婳几乎是瞬间再次变回了那个让都城无数恶心到极致的沈家包，刚刚她们让她心里那点不痛快，此时迫切地想要发泄。

“呵，真是稀奇，孟家向来自诩书香门第，武德流芳，自己的儿子强娶有夫之不觉得脸上无光，反倒苛责一个柔弱的，现在更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拿出来炫耀。”

目光在孟瑾和孟夫身上来回扫了几眼，冷笑：“将军夫果真海纳百川，端庄得体，就是不知道同样出自孟府的沈小姐德学得如何，可别和你那兄长一样了。”

哗然，满场哗然。

所有都没想到这不学无术的包竟然会这么说孟瑾，但是细细琢磨她这话中的意味，一个掌拍不响，当年张氏不贞嫁孟家，可也有孟枫一半的责任，孟家可也没见得净到哪里去。

如今沈若婳直接将孟枫的作为和孟瑾联系到一起，这难免就让质疑孟家的家风如何。

都城可也不是唯孟家独尊的，就是在场的夫小姐当中，就算面上做得再好，心底里也有不少看不惯孟家的倨傲。

特别是孟瑾那一贯以超然脱俗的才自居，偏偏都城男子就很吃她这一套，拥趸无数，奉为宣朝第一美，清高装得太多了也总有心里不爽。

可今天沈若婳这话说出去后，孟瑾得都城男子那些拥趸欣赏，从另一个角度看就是家风有问题，喜欢招蜂引蝶了，

沈若婳这刀扎得，不少觉得，神他妈爽利！

满场寂静当中，孟瑾的好朋友看不下去了，开始站起来强行扭转话题：“听闻沈小姐和二殿下的婚事已经在礼部准备了，相信不久之后你就不能和我们同桌而食了。”

沈若婳看去，真巧，这不正是之前宫宴上跳舞，“不小心”把自己推下高台的张莹，她是礼部尚书之，说这话可信度也高。

“那怎么行，本公主都还没选好和亲的对象呢，辰王的婚事怎么会这么快就定下了。”

旁边一直埋苦吃的昭月一听，先坐不住了，她来宣朝就是为了和亲的，现在太子前途未卜，朝堂上只有这样一个辰王符合安虞国的要求。

沈若婳把昭月拉坐下，擦擦嘴才满面春风地朝张莹笑笑：“上次听说你被皇后娘娘赏了两耳刮子，怎么，这次想尝尝贵妃娘娘的？”

“你！”

不提还好，一提上次被沈若婳陷害的事，张莹就气不打一处来，分明就是沈若婳故意陷害的自己，现在还好意思拿出来说，今天她就是憋着一子气要来算账的。

“你自己在都城兴风作，搅得到处都是流言蜚语，还不让说了？”

沈若婳挑挑眉，看着这几招之后就原形毕露的张小姐，和这些斗嘴真是无趣。

“流言蜚语这种事，有的能传，有的就要慎重了，皇子婚事就是朝中政务，你一个闺阁小姐张就来，除了坏我名声，更会让贵妃娘娘难做，礼部尚书大就是如此家教的？”

“你一个孤也配和我们谈家教，你有家教吗？哦，忘了，沈家现在就你一个了吧，你这是......啊！啊！”

本来凑上去居高临下咄咄的张莹猛然捂住脸尖叫，一直盯着这边的众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只见张莹捂眼睛的手指间渗出汤水，好不狼狈。

沈若婳手中的碗碟此时才漫不经心地扣下，眉目流转：“胡辣汤而已，瞎叫什么。”

胡辣汤？还而已？你泼进眼睛里试试？

众想想都疼，同时无比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去多嘴，沈若婳就是这样，不管走到哪里，不出片刻就能给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