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也略带苏州音。

家这里的红烧都有数，散客过来一吃个一罐是有的，要多吃，肯定不行。

杨帆嘤嘤嘤了半天，杨玉英眨眨眼，瞧着怪可怜的，剩下一小块儿给她了。

“啊呜，好！”

两个正吃饭，杨玉英忽然回侧目：“老板娘，后好像有声音？”

老板娘一怔，笑道：“怕是我们家的猫又闹腾，两位慢慢吃，我且去瞧瞧。“

说完，她就不紧不慢地反身进了后院。

杨玉英抽出手帕来擦了擦手指上的油污，向后瞥了一眼，忽然笑道：“杨帆你不是说想给你姑买一件我上回穿的那汉服？听说金裁缝做了一件类似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杨帆登时大喜：“那咱们赶紧去。”

“我还没吃饱，你先去，等下我去找你。”

“也行。”

杨帆同她姑姑感最好，自从看到杨玉英穿过的一件改良的月白襦裙以后，就心心念念给她姑姑做一件，但那料子，那刺绣，真不是一般的手艺，她寻了几件类似的都不大喜欢。

如今杨玉英说有，她自然坐不住，三两把桌上的汤喝下去，起身就要走，她刚站起身，杨玉英忽然一拉她手腕，她整个向后仰倒，一下子坐在了杨玉英的腿上。

杨帆：“……”

半晌，杨帆讪讪笑道：“小林，你极好，我也极喜欢你，但我没有磨镜之癖。真的。”

她这话一说，居然有点心虚。

其实吧，要不是挺怕林小姐她舅舅，而且她出身似乎不一般，又怕自家姑姑，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杨玉英反手把她往身边的椅子上一推，扶着她坐下，顺手端起茶杯搁在她嘴边。

杨帆不由自主地握住茶杯喝了茶。

街边喧闹声陡然而起。

一阵飞狗跳。

杨帆吓了一跳：“什么？”

她都来不及起身查看，大门砰一声被砸开，外十几个黑衣服，黑色大檐帽的男撞进门。

为首的那个身材高大，肤色略有些黄，眼睛稍小些，嘴唇略薄，便显得十分冷酷。

“刚才有什么可疑的来过？”

来目光先是迅速扫视，环绕一周，随即微微一凝，盯在杨玉英和杨帆的身上。

“咳咳咳咳！”

杨帆呛咳了好几声，“没来啊，你们嘛的。”

这时老板娘几步从后院出来，一眼看到这些，似乎有些害怕，却还是强撑着出面，“几位客，可是要吃饭，小店……”

来听而不闻，一挥手，他身后的十几个猛地冲出去，砰一下掀了柜台，四处翻箱倒柜，好几个更是直后院。

老板娘似乎吓傻了，呆呆地靠墙坐着动也不动。

不多时，四处搜查的这些陆陆续续回到堂内，都是摇。

为首的这却丝毫不见着急，又仿佛认定他要找的就在附近，勾了勾唇角，冷笑：“也罢，这些和灰老鼠似的，躲藏的本事大得很，我可不想钻到老鼠里去赶老鼠，嫌脏。”

“这样好了，你们若主动出来，我只带你们走，你们若是不肯出来，那……这条街上所有，都给你们陪葬，如何？”

他话音落下，周围鸦雀无声……不对，除了杨玉英喝汤的声音，再无其它。

这目光在杨玉英的身上一顿，却没有理会，略一转，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年轻汉子就忽然飞起一脚，踹向那老板娘。

杨玉英没动，只轻轻推了一把眼前的桌子，桌子转眼便横了过去，正好砸偏了那条腿。

厚重的实木桌子落地，居然稳稳当当地立住，丝毫不曾碰到墙壁和货柜。

杨玉英笑道：“桌子用料扎实，再用上一百年都不一定坏，好东西，要是毁损了，那未免太可惜。”

杨帆屏住呼吸，悄悄看自家这位朋友。

为首的那汉子视线也一瞬间转移过来，他身后十几个，齐刷刷地看向杨玉英。

这向前走了两步，手一伸，枪从袖子里滑出，枪管轻轻朝着杨玉英的下处点去。

“小姑娘身手不错，可惜啊！”

这话音里带出一点轻嘲，又有些漫不经心，话音未落，十指剧痛，半条胳膊瞬间麻木，他一回神，只觉身子一轻，飞上半空，不知翻了几个圈，砰一声砸在地上，脑袋嗡一声，眼冒金星，晕眼花。

他好不容易恢复了知觉，就看到比在脑门上的枪，那枪他熟悉，自己的勃朗宁1900式，虽然是把老枪，但他保养得很好，甚少卡壳。

现在这把利器，握在别的手里。

杨玉英抿了抿衣角，特别淑地侧坐在这的肩膀靠后一点的位置，笑道：“可惜什么？”

“……”

周围一片寂静。

“……你可知道我是谁？”

这许久才开，声音一下子低沉，虽然脸上烧得厉害，声音里也隐藏了一丝气急败坏，可在这等势之下，也算镇定自若。

杨玉英悠悠闲闲地坐在他后背上翻了几页书，漫不经意地道：“那到是知道的。”

她轻轻扬眉：“我这胆子很小，而且特别识时务，通常不去招惹我招惹不起的那些大物，不过，貌似你不在我招惹不起的范围之内，一条狗而已，欺负也就欺负了，宰了也不是大事。”

这登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