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要再想。”

戚明一看妹妹哭，就知道她又想起那件事。

母亲的病，病根也在这件事上，当时要不是壮壮跟着出事，母亲还不至于病到这等地步。

也幸亏孩子找了回来，要不然他们家根本撑不到现在。

“哎，因为这个，咱们到倒欠了家皇城司一个，阿爹栽在他们那帮手上，咱们却要对家感恩戴德，这……”

戚明想起这些，脑袋都有点疼。

皇城司是仇还是恩？

戚芳龄也着实纠结了两，可随着家里藏起来的那点银钱用完，柴米油盐，父亲那边要打点，母亲这边吃的药，用的补品，那就像大山一样压在肩膀上，两个兄长目前能赚回来的，也就只能弥补一个零，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为生活奔波上，哪里还有神伤春悲秋？

皇城司的恩，她报不了，要说与皇城司有仇，她还不如说跟朝廷律法有仇，那些事，她爹的确做了，那些案子又不是假的，更没构陷，她爹亲认下的罪，这都没丢掉命，还想如何？

戚芳龄进了药铺，去买了一些老参，小心翼翼地揣到怀里，她才松了气，这些参差不多能吃个半月，半个月的缓冲，家里没那么艰难，两个哥哥也可以安心换个好一点的工作。

如今两个做得都是体力活，赚钱虽然比较多，可他们要一直这个，用不了多久就再也不了别的，她总不能眼看着兄长一生蹉跎。

戚芳龄又去买了些菜，她不太会和讲价，可也勉强学着说了说，许是她长得好看，又像是娇贵家的孩儿，卖菜的大爷大娘到没跟她要价，还零零碎碎送了她不少东西，什么排骨，小葱一类的。

一路回到家，就见家门敞开着，外小巷子里涌动，邻居们都出来围观，各种窃窃私语声无数。

戚芳龄心下大惊，和戚明对视一眼，连忙狂奔过去，刚一进巷子就让邻居家的孙大婶给拉住：“哎哟，丫，你们家竟有这般富贵的亲戚，和京兆府的大老爷都相熟，你们怎么也不早说？”

当初戚家搬来，瞧着挺狼狈，都知道是大户家落魄了的，对他们可真算不上友好，便是不捣，也冷眼旁观，不相往来。

“今天一大早，好几个官老爷就来你家送东西，说是应了你家一个表小姐的托付，送的安家银子，好家伙，那一箱又一箱，可不得了。”

“丫，你们家既然有这样的实在亲戚，那便多来往，可千万莫要生疏了才好。”

“就是，在京城讨生活，认识几个官面上的物不亏，平里联络感莫要忘记，无论多么亲密的关系，一旦长久不联络，恐怕也要疏远。”

戚芳龄满雾水，进了家门才知，是表小姐‘傅香香’遣送来的。

她打开一个小小的首饰匣，里面的一只朱钗十分眼熟，她母亲亲自挑选了样式，让做好，送给了香香，不曾想今又被还了回来。

不光是这些，还有很多正合用的药材，正合用的绸缎布料，并不奢华，但却是当下必需品。

他们从静山伯府出来时，除了身上穿的衣服，还有藏在衣服里的一点银钱，什么都没带，出来之后亲戚朋友们到是送了些钱财助他们安家，但一大家子如何能够？

柴米油盐，处处要花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当家后是愁得掉发。

两个哥哥都有心给家里开个财路，可无论想做什么都要有本钱，没有本钱，便是再有能力也无用。

“现在本钱算是有了。”

戚芳龄伸手打开一只小箱子，箱子里满满都是各种金银锞子，小元宝，小葫芦各种式样。

以前在家里，这些东西都是拿给她们几个小姐赏用的，如今却是真正顶用的东西，哪怕是他们这么多，一个月的开销也用不了几个。

她不知道，傅香香真是自家姐妹，还是别的什么，可这份心意，他们一家都领。

没几，林依依的判决也下来，光是查出来的，她身上就挂着好几条命，虽不是她动的手，却也和她脱不开系。

当下律法森严，但陛下施行仁政，对死刑的判决相当谨慎，林依依终是保住一条命，判她流放三千里。

“林依依身上的罪有这么严重？”

杨玉英看过判决，也是小受一点惊吓。

实在是林依依那姑娘表现出来的样子，清冷淡然，才学出众，更兼十分幸运，并不像会闯下大祸的模样。

“傅香香的死同她有关。”

夏志明叹道，“或许的运气都有限，她早年得了太多好处，后半辈子就要偿还。”

杨玉英扬眉，扫了一眼倒在车厢里蒙大睡的林官：“那林官后半生是好运还是厄运？”

“好运。”

林官自己开哼哼道。

上半辈子苦得都快比黄连水还苦，下半生难道还不该有些好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