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早不是秀才了，他在一个叫什么圣墟的地方成了圣前举，我听到都傻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圣前举啊，可以说自己是孔子门生了！”

“你不会在骗我吧？”张老汉一个箭步冲出去，去抢小邵的《文报》。

小邵犹豫了一瞬间，把《文报》递给张老汉。

张老汉打开文报一看，立刻被版的标题惊住了。

“百血赏金，方运直上大学士猎杀榜！”“方运成圣前举！”“方运文压庆国！”……

张老汉也经常买《文报》，可第一次见到版出现这种况。

随后，张老汉仔细看方运文斗一州的过程，越看越高兴，最后忍不住咧着嘴笑起来。

“好！好！有种！好样的！我以前看到方运就说他是中之龙，没想到被我料中了！”

小邵撇撇嘴，道：“张伯，方老爷来玉海城的时候，已经是圣前秀才、中之龙了，不用您说。”

“呵呵，说的也是，也是……唉，你这小子脑袋真不灵光，怎么不多买几份《文报》？我要看着水果摊，想买也没办法去买，只能当晚上去买！”张老汉埋怨道。

“我真想多买几份！可我刚买了一份，就被生生推走了，后面的根本不给我买第二份的机会。你没看卖《文报》的，都忙坏了。”

“这倒也是，买《文报》的比买《圣道》的多。我一直看《文报》，《圣道》不怎么看，偶尔看看里面的诗词。不过上面只要有方老爷的诗词，我一定会买。”

“下个月一定也有方老爷的诗词。”

“那当然！千里共婵娟，一词传天下，肯定上《圣道》！你忙去吧，我想办法让帮我捎一份《文报》回来。”张老汉道。

“那我走了。”小邵兴冲冲离开。

张老汉看着水果摊，皱着眉，然后抬望向圣庙的方向。又看水果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终还是觉得赚钱重要。

“等晚上再买也不迟，又不是买不到。”张老汉说完，继续看着水果摊。

不过，只要遇到去文院方向的熟，他一定会询问别去不去买《文报》。买的话替他捎一份。直到问了第七个，张老汉才如愿以偿，很大度地递给对方两个桔子。

张老汉没了卖东西的心思，不再像以前那样看到走近马上吆喝搭讪，而是不停望想文院的方向，希望可以再看看方运文斗的过程。

过了一刻钟。张老汉轻咦一声，就见文院的方向竟然走来数百，手里大都拎着一些东西，有蔬菜，有布匹，有鸭，有水果。还有文房四宝，什么都有。

那些形色各异，有老年，有小孩子，有，有读书，有一身锦缎，有一身粗布衣。五花八门，好像是一条街的一起出门逛街然后一起回来似的。

张老汉纳闷了，心里犯嘀咕，这些不像是一起逛街的，倒像是一起走亲戚的，可好几百一起走亲戚太怪了。

看到那些一起走过来，张老汉还有些警惕。但很快放松起来，因为这些大都喜气洋洋，倒是有一些眼睛通红，好像刚哭过。不像是去惹事的。

等那些走到水果摊前，张老汉张了张，又闭上，又张，反复几次，一颗努力赚钱的心最终占据上风，轻声道：“卖水果！又大又甜的梨，又大又甜的苹果，又大又甜的……喊错了。”

张老汉发现好几个在看自己，老脸一红，然后厚着脸皮道：“卖水果喽！新鲜好吃的水果，走亲访友必备之物！拎着菜去不好吧……”张老汉有些心虚地看着那几个拎着菜的。

其中有几个什么都没带，立刻走过来。

“来一斤桔子。”

“来两斤梨！”

张老汉心里乐开花，心想碰到傻子了，这些的穿着不怎么样，连价格都不问，直接就说重量，明显是肥羊，平里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不会买东西的。

“诸位排好队稍等，一个一个来，东西多，慢慢称，分量足！”张老汉立刻开始给第一个顾客称桔子，秤杆高高翘起，张老汉有自己的坚持，虽然把水果当礼品卖高价，但分量十足，从来只有说他贵，没说过他短斤少两。

称好一斤桔子，张老汉把桔子放进华丽的纸袋中，递给那个，道：“承蒙惠顾，十文钱。”

那愣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默默从衣袋里拿出一些铜钱，数出十文递出去。

张老汉一看这铜钱，微微皱了一下眉，损比较重，这的手也有些脏，上面有不少伤疤，但他什么都没说，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给第二个称梨。

第二个收的钱也一样，是市价的两倍。

接着，张老汉称了两斤苹果，装好递给第三个顾客，随道：“拿好，承慧十二文钱。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一身粗布衣裳的中年汉子憨厚一笑，道：“今早听说方镇国文斗一州，文压庆国，特别高兴，他终于帮咱景国争了一气，太痛快了！我当时就想应该做点什么，正好听到有几个秀才说知道方镇国家里住哪，准备送谢礼，我就跟着一起来了。家里穷，什么都没有，路上也不知道买什么，现在都快到了，不能空手去见方镇国，就在你这里买了。这是十二文钱。”

张老汉愣住了，他的手悬在半空，看着十二文钱落在自己手上，不知怎么的，感觉这十二文钱竟然比一座山都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起来。

张老汉又看了看这个中年汉子，衣服上好几个布丁，布鞋旧，上面沾了一些泥灰，这的皮肤非常粗糙，额的皱纹和鬓角未老先衰的白发都在显示这是一个背负着沉重生活负担的中年。

张老汉心里一酸，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心想以前来这里买他水果当礼品的起码也是比较富裕的，从来没有穷来买，可这些连价格不问就来买东西，显然不同寻常，自己竟然只想着赚钱而忽视了。

“多谢。”那中年汉子转身就走。

“等等！”张老汉把三文钱留在手里，把九文钱强行塞给那中年汉子，“我的摊子有个规矩，给方运老爷家送水果，一律成本价！一文钱都不赚！之前不知道你们是给方老爷买，对不住了！你别推辞，这是个规矩，我做生意不能坏规矩！买桔子的，买梨的，你们两个等等。”

张老汉抓了一把脏兮兮的铜钱，向那两跑去，硬是把多的钱塞给那两，相当于只收成本价。

把钱送出去，张老汉脚步轻快地跑了回来，一路笑呵呵的，好像把压在心的大山推走了。

那中年汉子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大拇指，目光中带着诚挚的谢意和尊敬。

张老汉越发觉得心里舒坦，脆扯开嗓子大喊：“卖水果喽！凡是给方运老爷送礼的，成本价卖！一文钱都不赚！谁赚这种昧良心的钱，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老伯好样的！”一个少年大声喊。

“看看，这就是咱景国，脊梁是直的，骨是硬的！”一个大汉道。

“世上还是好多啊！”

“我也来两斤桔子。”

张老汉不由自主挺直腰身，越发显得年轻。

这几百只是开始，后面陆陆续续有或拎着东西或空手来，许多都是一路打听着走过来，一些不知道绕了多远、问了多少才走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