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帘子拉上，隔开双方。

方运侧身看着姜河川。

姜河川白发散披在身后，白眉修长，面色红润，目光邃，仿佛内藏星空。

“你倒是好才，驳的计知白哑无言。”

“舌之利，不足挂齿。”方运谦虚道。

“不过有一点你看的很透彻。我来雪梅文会，的确是为安抚心。”

“学生看得出来。”

姜河川微微一笑，道：“不过，没想到你竟然拿我与数圣刘徽比，当时你说的慷慨激昂，连我都没想到自己如此伟岸。”

方运轻咳一声，道：“道理没错就行，至于搬出刘圣，只是辩论之法，雕虫小技耳。”

“你的脑与常不同，哪怕是我，也难以把此事强行与刘圣联系到一起。我怕你任代县令时太过书生气，现在见你的辩术丝毫不下于名家，知你谙变通之法，临场应变能力极高，我便放心了。”

“学生会尽力治理一县之地。”

姜河川点点，突然轻声一叹，道：“众方才点评你的《卜算子?咏梅》，却都没说到要害之处。‘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此句，他们都当已经过去，可我却看到，你已经有了与杂家争圣道的决心，更有保景国的决心！哪怕落地被碾压成灰尘，也要推行自己的主张。你的梅香，便是你的圣道！”

方运心中一惊，自己选这首词的时候并没有清晰的意识到，可经过姜河川这么一点，才明白自己在潜意识里和当年的陆游一样，就算被群臣排挤被朝廷放弃，也依旧坚定地选择当主战派！

虽死无悔，只求留香。

方运轻轻点，默认了姜河川的说法，心中越发佩服这些老读书，虽然有一定的时代局限，但在很多方面达到常难以企及的高度。

姜河川缓缓道：“文鹰前往荒城古地历练，不知多久才会回返，景国才济济，但真正能与左相抗争之，唯有老夫一。若老夫稍有差池，左相必将再度权倾朝野。你乃当世潜龙，但终究太过年轻，你现在需要的是积累，而不是与左相争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