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约在明申时，纯阳道长怎么提前来了？”

“兴之所至而已。”

那酒坛停顿了一下，换了个方向，开始向酒葫芦里面倒酒。

有看不见的在开说话，“贫道现在兴致还是不错，那就开门见山吧，扶苏公子，你请我来无非是为了那长生之道，长生之法，那么你是想为个求长生呢？还是想为着大秦求长生呢？”

扶苏处于这样的玄异场景之中，还是镇定自如，闻言，好奇道：“长生之道，只是模糊理念，总揽全局而已，长生之法，却要具体而微。个长生法，或许还能三言两语概括下来，一国之长生法，却又怎么是文字可以尽述的？”

“文字既然给看了，那就不仅仅只是文字了，看了文字的，也就是这长生法的一部分。”

酒水注酒葫芦里面的声音持续着，那看不见的，笑着说道，“那么就再问一次吧，公子扶苏，你要的是为个长生之法，还是要让这大秦长生之法？”

扶苏略一拱手，说道：“如果真有这样的法门，无论是为长生，还是为国长生，都请道长备好，随我前往咸阳走一遭，去面见父王，如何？”

他这句话说完，虽然还是看不见那个，却凭感觉，觉得那个好像是摇了摇。

“你的父皇，或许会为了个求长生，但是他真的会认为有为国长生之法，能够胜过他自己的政令法度吗？”

扶苏沉默片刻之后，诚挚的说道：“父皇渴求长生，能重用阳家众，如果先生愿意呈上真正的长生之法，再有为国献策之举，相信父皇也会酌采纳。”

“贫道半在凡尘半在外，莫非你要我到秦皇面前，与阳家众斗法争胜，争领风骚，以求恩宠？”

那笑道，“那也未必看清了道之一字的重量。”

那酒坛里面的酒水已经被倒空，被随手掷开，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只传出细微的碰撞声。

“也罢也罢，既然心未满，天时未至，那就……”

那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细微，扶苏凝神静气，几乎摒住了呼吸，想要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却还是越听越迷糊。

少顷，桌面之上，映在酒杯中的烛火，晃了一晃，如明如灭。

扶苏脸上光影明暗不定，眼睛一眨，恍惚了一下。

门外忽然有大步闯，五体投地，跪在大厅之中，悲声说道。

“公子，陛下驭龙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