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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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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该接二连三地往卞壸热心上浇凉水,卞壸不禁黯然伤,就问裴该:“使君可有攘救之策?”

裴该说办法也不是没有,但你真打算听么?

卞壸一拱手:“还请使君指教。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裴该拍拍有些酸软的大腿——这趟正坐的时间实在太久啦——正待开,忽听门外话语声响起:“伯父,谯县又有来了。”

一听“伯父”这种称呼,就知道必然是马裴寂,裴该不禁莞尔。随即意识到谯县,那不是祖逖所居么,他怎么那么快又派来了?才待询问,就听裴寂又加了一句:“来者是冯铁。”

裴该还在建康的时候,曾经向祖逖商借过冯铁,府教他弓术,那时候裴寂就已经是裴府之啦,故此不但认识冯铁,相互间还颇为熟稔。裴该听到这个名字就不禁一愣,心说若是简单地送信,不必要遣冯铁来,难道祖士稚又来要粮?虽然正当青黄不接之际,但我此前所供应的,难道你那么快就全都吃完了,都熬不到两个月后的收获期了么?

老兄啊,你不能光指着我给你种地啊,你都打下那么大一片根据地来了,手握郡国不下五个,比我还多,你自己也发展一下生产不好吗?

哦对了,祖逖只是名义上统辖了那些郡国,估计绝大多数民众和田地还都在各地坞堡主手里哪——所以我才要在广陵坞堡、打土豪、分田地,就是怕落得跟你一样,事事还都要仰承一些土地主的鼻息!

算了,不管心里再怎么不满,终究是同一条战线上的盟友,而且我也答应过资供你收复洛阳的粮秣了,你既然遣了冯铁来,多多少少的,我也应该再给你点儿。于是一招手:“请进来吧。”

时候不大,就见冯铁领着一个室内。裴该微微一皱眉,心说这是谁了?我叫的是冯铁,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跟着进来的。定睛细细一瞧,只见其四五十岁年纪,身型瘦小,还佝偻着腰背,身穿短衫……这就分明是一个下哪。冯铁你领个佣进来啥?

自进门后,就不错眼地紧盯着裴该,上下打量,倒瞧得裴该心里有点儿发毛,正待呵斥,却见那急趋几步,靠近食案,然后“扑通”一声拜倒在地,放声大哭道:“果然是二郎在此!”

裴该闻听这种称呼,不禁大吃一惊,伸手推开食案,站起身来,扳着那的双膀,命他抬起来。就见那就这么一会儿,满脸都是眼泪、鼻涕,很明显这番恸哭是纯出至诚啊。裴该反复搜索记忆,这才犹犹豫豫地问道:“汝莫非是……裴护?”

抽噎着道:“二郎认差了,裴护是家兄,小是裴服……”

“汝如何到此,阿兄何在?!”

这个裴服本是裴家的仆,一直跟随在裴该的长兄裴嵩左右,所以裴该一认出他来,下意识地就问“阿兄何在”——我哥呢?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的下落!

“大家已罹难矣……呜呜呜呜~~”

“大家”是婢对主的称呼,偶尔也施用于儿媳称呼婆婆。裴该本对这个称呼并不习惯,因为就理论上而言,他不是大家长,上面还有个裴嵩呢,家中仆称呼自己一般用“郎”或者“二郎”;但是他孤身南渡,如今的仆都是从江南现召的,南称年轻男子都为“郎”,容易混淆,所以就直接让他们称呼自己“主”或者“主公”了。

裴服中的“大家”,不用问,当然是指闻喜裴氏这一支的大家长裴嵩了。

裴该闻言,当即面色惨然,“哎呀”一声,便即倒跌于地,惊得旁边儿的卞壸赶紧站起身来搀扶他。其实裴该倒没有那么吃惊,久不得裴嵩消息,估计在这世中难有存活的可能,就连东海太妃裴氏都早有心理准备了。而且终究他骨子里并不是真正此世的裴该,对于那位兄长的印象非常模糊,也谈不上有太厚的亲,但正因为如此,所以乍闻噩耗,表演得才有点儿过火……

真若是至亲至近之过世,比方说裴氏,以如今裴该的心而言,不至于惊得跌倒——他见过的死亡还少吗?经早就麻木了。

卞壸把裴该搀扶起来,然后转过去呵斥裴服:“休得再哭,贵家主如何罹难,且先备细说来。”

裴服抹一把眼泪、鼻涕,略收悲声,这才结结地陈述前事——原来他当初就跟着裴嵩前往蓬关,去游说陈午率军洛助守,正如裴该所料,陈午又不傻,也不愚忠,怎肯自蹈死地呢?相反,他还劝说裴嵩,说您是高门子弟,朝廷重臣,不如我奉您为主吧。

当然啦,这所谓的“主”,只是一个傀儡,一面旗帜而已,后来郗鉴为陈午部下所俘,陈午也搞过这么一出,郗道徽比较明,甩下几句片儿汤话,曲与委蛇,然后得个机会就落跑了,先回老家,随即上了峄山。

裴嵩年纪轻轻,又缺乏政治智慧,竟然一应承下来——在他想来,我若是能够成为这一军之主,不就能够拉着他们前往洛阳去了么?可谁成想基本上就没肯听他的,并且在他到处劝说,甚至于打算多少拉几伙先走之后,彻底惹恼了陈午——最终被陈午的族叔陈川所杀。

至于是陈川自作主张,还是陈午秘密下了指令,那就没知道啦。

裴服说到这里,冯铁在旁边话道:“前此我家使君于辰亭击败胡帅呼延晏,陈午亦遣大将李率军相助,此在李军中,自请见我家使君,说为裴氏旧仆,希望能到淮来拜望裴使君。”

裴服点点,抽噎着解释说:“昔大家在蓬关时,与那李颇熟稔,初欲率数部归洛,李也曾应允,故此大家遇难后,小即被李收留。前此跟随李到辰亭,闻祖刺史部下说起,二郎在徐州,多将粮秣资供,始知二郎消息……便即来投。”

裴该瞠目怒道:“我必杀陈午叔侄,为先兄复仇!”

冯铁急忙劝阻道:“我家使君正恐裴使君如此,故此遣末将引裴服来——陈午虽为乞活,此前也不肯相助守洛,终究是我晋国子民,多次与胡贼鏖战,尝诫左右云:‘我等但求活,不可降胡,若降胡,是抛弃父母祖宗,与死何异?’今正当用之际,不宜与之争斗,尊兄之仇,还是容后再报吧。”

裴该瞥他一眼,冷冷地回答道:“彼在蓬关,我在淮,山水阻隔,即欲复仇,不可得也。卿回报祖君,彼自可与陈午叔侄合纵,我不怪他;但等我前往河南之时,料想是胡虏扫清之,到那时至亲之仇不共戴天,也请祖君不要拦阻。”

冯铁拱手鞠躬,回答道:“诚如裴使君之命。”

裴该顿了一顿,才觉得自己的反应顺序是否有些错位?当即询问裴服:“阿兄遗骨何在?”裴服回答说:“李相助小落葬于蓬关之北。”裴该点点:“要待驱逐胡虏,饮马黄河,当奉先兄遗骸返乡安葬。”

冯铁又再话:“尊兄既已罹难,我家使君已遣长安告丧,请将钜鹿郡公之爵由裴使君袭承,相信朝廷必会应允。”

裴该皱皱眉,心说这倒勉强能算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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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该留下了裴服,派安顿好冯铁,并且送走了卞壸,自己一个返回内室,垂着两条腿坐在床上发愣。裴丙探探脑地进来问:“主可要饮茶?”裴该点点:“沏一壶来。”

他从江南搞来了一些茶叶,当然啦,没有按照时下的习惯,索取茶饼,而是要求把新叶采摘下来之后,略加翻炒,去其腥气,就送来临淮——自有裴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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