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不过据说晋军中骑兵并不多——现在也该来了，既然不见，可见是大军骑步同行。晚上摸黑走不快，也不敢靠得战场太近，那么估计总得明午前才有可能抵达啦。

倒是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今之战，的是确斗，本军中除了刘丹部曲外，大多饥饿疲惫——部曲们才刚搏过一次，此前只是番驰骋放箭而已，体力消耗不大——说不定后半夜能够尝试一次夜袭，有很大的取胜可能。既然如此，今天就不再冲了吧，好好休歇体力。

于是遣快马传信刘丹，禀报敌军主力的报，并且建议说白天就到这儿吧，我要尝试夜袭，大您是不是打算配合，您自己根据实际况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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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面的最后一场战斗，因为晋军面朝夕阳而立，反倒被压在了下风，难得的伤损数量竟然与胡军相当，外垒也大多遭到坏。陆和高呼酣战，好不容易才把敌军退，看形今是不敢再来了，才刚长舒一气，可是随即就听说了熊悌之重伤的消息。

其实陆和也满身是伤，从箭伤到刀伤、矛伤，不下十处，但有铠甲防护，大多不，只是血流得多了，甚感疲累而已。他硬撑着来探视熊悌之，熊悌之躺在地上，拉着他的手说：“难得熬过今……贤弟还是趁夜遁去吧，留我与伤兵在此，阻遏胡贼。”

陆和含泪安慰他：“胡贼今不能我，明亦不能我。最多再熬一，都督大军便到，我将与阿兄携手前去向都督请功。我是不会逃的，哪怕死在此处，也坚决不逃！”

熊悌之叹了一气：“贤弟啊，勿得诓语，今得活已是侥幸，哪里还能熬得过明呢？”陆和反复宽慰，让他好好歇息，这才离开。

熊悌之命亲信取一柄刀来，放在自己手边，心说我估计是活不了啦，但凡不是伤得那么严重，今晚说什么也要逃走……哪怕纵身往济水里一跳，终究我打小在长江边长大，水很好啊。可是如今爬都爬不起来，遑论逃走？

士卒皆已疲惫，营垒也都残，若是敌军今晚来夜袭，必然全军覆没……哪怕敌军歇到天亮才来，也肯定扛不过一个上午。贼若营，我便用此刀自尽了吧……还是说求降呢？就这半条命的样子，他们肯收纳么？

左思右想，手捏着刀柄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始终下不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