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或打或杀,哪怕免职……只不要罚俸……”他还想重新打造兵器呢,手
没钱,工匠营也不会给做白工啊。
裴该闻言,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但仍然板着张脸,厉声喝道:“既如此,推出辕门,斩讫报来!”
甄随这才慌了,急忙告饶,说:“或打或杀之语,不过随
说说罢了,终究未曾吃得败仗,如何倒要杀我?都督如此行事,大为不公!”
裴该其实也不是真想杀他,不过吓吓这厮罢了,而且他也想瞧瞧,有没有
会站出来为甄随求
哪?谁想众将或者垂首不语,或者仰
望天,竟然没一个
肯出
的。最终还是王泽实在瞧不过去了,出列拱手道:“甄督虽有过,却也厮杀有功。末将愿以自家功劳,向都督求
,抵了甄督的死罪吧。”
裴该双手搀扶王泽,好言抚慰,这才趁机免了甄随死罪,下令将其责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反正那家伙皮糙
厚,也打不烂。
散帐之后,他还秘召谢风过来,命其前去探望甄随的伤势,看看那厮是否怀有怨怼之心。谢风领命去了,不多时回来禀报说:“甄督不曾埋怨都督,只是反复喟叹不能生擒平先,反倒被他夺走了铁戟,真正偷
不着蚀把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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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裴该还在大荔城中设宴款待司州诸将,并且厚加犒赏。席间举起酒盏来对李矩说:“我有一事,要劳烦世回归去,与祖君商议。”李矩赶紧拱手应诺:“还请裴公明言。”
裴该缓缓说道:“我自徐州带出这些兵来,征战将近一岁,多有思归之意。不过,彼等多数并非徐方
士,而散见于司、兖、并、冀各州,乃因胡难,才逃往淮水南北。我意于司、兖二州购置田土,安置彼等家眷,乃可使其安心从军,为我防御关中了。”
李矩说这没问题啊——“司、兖二州屡遭兵燹,户
十不存一二,无主荒土正多,裴公自可购置。”
裴该假意流露出少许难言之色,嗫嚅片刻,才继续说道:“我自徐方来此,千里输运粮秣、物资,损耗极大,手中哪里还有余钱呢?因而才请世回与祖君商议,可否暂贷我些田土……”
李矩略一沉吟,便即回复道:“若本是司、兖之民,可请祖公吩咐各县长吏,允其归乡,拨与田土——不劳裴公出资。”
裴该微微点
,心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啊,难道还真要我花钱给部下买土地吗?我的财货也并非天上掉下来的——即便开矿铸钱,也需要
力成本——“我当行文华
令,使其与祖君
接此事。”
他虽解大荔之围,但并不肯就此止步不前,翌
一早,便即留下损失最重的“武林”三营守城,亲率大军浩浩
北上,去攻打郃阳。本以为在郃阳城下还会有一场激战,正好让刘曜你瞧瞧我攻城之能,给你长长见识,谁想刘曜闻讯后,竟又放弃郃阳而走,接着是夏阳、梁山……
刘曜一
气撤出了冯翊郡,遁
故汉上郡辖境,还写信给裴该说:“我已去矣,乃可与卿各守疆界,又何必
太甚?”裴该也不请游遐帮忙写回信了,直接大笔一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汝等安有疆界?汝
不至,我不止步!”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也不过吓吓刘曜而已,所谓“穷寇莫追”,裴该知道己军连续追击,数
间便即收复了整个冯翊军,士卒也颇为疲累;况且上郡
原地形不明,贸然踏
,一旦遇挫,就怕此前的胜利俱化流水啊——又何必画蛇添足呢?因此他在收复了冯翊最北方的梁山县之后,便即留兵驻守,自己凯旋大荔。
在北取郃阳等县的同时,裴该也别遣郭默和北宫纯去收复上郡。等他兵至梁山,突然接到二将联署的书信,裴该展开来一瞧,不禁略略吃了一惊:耶,关西诸将中,竟然还真有
敢从我之请,发兵到北地去的!
再一瞧
名——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