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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运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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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该、祖逖对坐谈,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徐州共事之时的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他们首先自然是要慨叹王浚之败,恐怕石勒就此在河北站稳了脚跟,将来必为国家大患啊。祖逖不禁冷笑,说:“刘越石竟轻信了羯谎言,说欲反正,如今哪有一丝一毫的迹象?想越石在晋阳闻讯,自当愧杀!”端起酒盏来敬裴该:“还是文约所见为。”

裴该摆摆手,说这不算什么,终究我跟石勒是有过一段时间接触的——“其鹰视之相,当世枭雄,尚不甘久居于刘氏之下,而况反正乎?”而且——“终是羯,即我朝,亦必受士轻视,岂能久安?”

裴该本并没有太严重的种族歧视观念,羯又怎么了?羯族早灭,他后世的血脉之中,谁知道是不是也掺进去了羯之血?而且他自己手底下如今还有南蛮,还有胡族呢,若不能一视同仁,那还如何领军作战?

但问题是石勒势力太大,若肯反正,怎么着也得给他一个重号将军,封个侯爵吧,加上血债甚多,晋之士又怎可能不反感?多必耻与此同列。况且他若如同刘氏父子那般,有点儿学问还则罢了,却偏偏是个大文盲……除非石勒仅任将军,专事征伐,把河北的土地全都拱手出,但试问他肯吗?

所以石勒反正,用脚跟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刘越石素嫉王彭祖,是故为其所惑,其彀中矣。”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利令智昏”。

聊了一阵石勒,祖逖就问了:“我前请二内史之任,不知朝廷可肯批复?”他署徐龛为东平内史、桓宣为濮阳内史,奏章前几天就派递送到长安来了,理论上必须得朝廷颁下制书,才算正式任命。固然这年月满地都是白板官,但既然有条件,还是应该按正常程序走一道,那二位在国中的权威才能可稳固啊。

裴该略一沉吟,便道:“尚书省正议此事……明便可实授。”

祖逖递上来这两个名,他都久闻其名,不象原本祖逖左膀右臂的张敞、周闳,反倒没什么印象——他只知道西汉朝给老婆描眉毛的那个张敞。桓宣也算东晋初年的名将,对于他的任命,裴该磕都不打一个,便即允准了;但徐龛……

徐龛本是兖州流民帅,割据泰山郡,此首鼠两端,屡次掀起叛,在东晋和后赵间来回摇摆,最终被石勒擒获,把他活活摔死,还剖腹挖心……这家伙实在不可信啊。但问题是,历史归历史,现实是现实,说不定在这条时间线上有祖逖做靠山,徐龛会咬紧牙关忠诚到底呢?因此祖逖一催促,裴该当即表态,你放心,我明天就下诏。

随即话锋一转:“然恐石勒既定幽之后,下一步欲取并州——祖君可致信刘越石,千万警惕。”

祖逖点点,说这种可能很大,相信刘琨在上过一次当以后,会变得明一些吧——“若使石勒逾太行而西进,与刘粲相合,大河以北,恐不复为国家所有。我等亦当有所动作,以策应刘越石。”

裴该皱皱眉,说这恐怕有点儿困难啊。随即便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向祖逖合盘托出:“我前诏命关中各守相皆来长安谒见,果不出吾所料,彼等皆敷衍不肯成行,安定焦嵩更连上奏都无……”其他三个好歹上了表章,砌辞推诿了——“我欲以此为藉,发兵进讨之,一总关中政令,恐在河西唯能固守而已,暂且无力策应刘越石。”

祖逖提醒他说:“焦嵩素来骄横,且安定西接秦州,北有羌、氐,若彼向南阳王求援,或者召羌、氐兵来,恐怕难以遽克。”我相信你分开来打他们四名郡守玩儿一样,即便四捆在一块儿,也不足虑,但要担心旁的势力趁机手啊。

裴该笑笑:“氐、羌不平,关中不稳,而南阳王实为国家之大痈,我必割之!”

祖逖喝了酒,想了一想,对裴该说:“我本欲相助文约,底定关西,然以今状,只能分道而行了——秦、陇文约自取,胡、羯我一以当之!”

裴该大喜,赶紧也端起酒盏来敬祖逖:“祖君此言,可见一心为国,毫无私意,该甚敬服。”要知道关西都是一票闻胡丧胆的颟顸官僚,即便联合起来,也不能跟残留于河东三郡的胡汉政权相比,则如此一来,是裴该取弱,而祖逖当强。况且裴该若底定关中乃至秦州,拿下来的土地都可以朝廷诏命自行分配;祖逖即便可与刘琨南北夹击,却因为有石勒这个强大的变数在,三五年内能否击败胡寇都尚在未知之数,实话说得不着太多实利。倘若换了一个,即便提出此议,也肯定得跟裴该讲讲条件吧,唯有祖逖,千金一诺,竟无丝毫索取。

当然啦,若仅就官位而论,裴该直接给祖逖加上骠骑大将军的衔,于武中唯次于大司马,祖士稚暂时也没什么再可索求的了。

因而裴该趁机恭维了祖逖一句,然后凑近些,说:“我正有一事,要请问祖君。”

祖逖说你也别总“祖君”长,“祖君”短的,既无外,何必生份——“呼某之字可也。”然后——“文约欲问者何?”

裴该“呼”地一下站起身来,两膀用力,就把自己面前的几案给端起来了,迈前两步,与祖逖之案相并。祖逖不禁笑笑:“戎马倥偬,文约气力见长啊。”裴该道声“惭愧”——“如何与祖……士稚相比?”实话说这年月没有三合板,家具全都是实木的,即便小小一具案子,分量确实也并不很轻。

两案相并后,裴该就开始摆弄案上的各种碗、盏器皿——“前朝廷所有,不过京兆一郡罢了,今我既取冯翊、北地,其势稍振,然关中不可不一,扶风、安定等不可不得。待并四郡,必将兵向秦州——南阳王断绝陇道,使西陲贡赋不通,如此岂是长久之计啊?”

祖逖连连点,但是提醒说:“宗室之尊,无过南阳,文约还当谨慎从事。”

南阳其实是个新王爵,创建至今也才不过短短十年而已,且论及亲疏远近,跟司马懿嫡派的琅琊王司马睿根本无从相提并论。但问题晋室最后一个主掌中央政权的藩王是东海王司马越,前南阳王司马模是其胞弟,现南阳王司马保是其亲侄,借助伯父的威望,颇能惑。而且因为距离长安较近,故此索綝执政时被迫向司马保做过一定妥协,把他从次位的右丞相提升到了首位的相国。

丞相之职始于战国时代,其位尊者则为相邦,到了汉代,为避高祖刘邦之讳,改称相国。终汉一朝,仅仅开国时期的三名重臣担任过相国,即萧何、曹参和吕产,此后唯有丞相而已。故此命司马保为相国,其实是把他摆在了司马睿之上。

那是真真正正名义上的朝臣领袖,裴文约你想对他动手?这借可得找踏实了才成啊。

裴该点说我当然会谨慎从事的,但以形势而论,必除司马保,而且我所担心的并非司马保,而是——“恐汉杀彭越,而英布反……”

你动了司马保,那司马睿在建康,可能无动于衷吗?他会如何应对,这可难以预料啊。

祖逖想了一想,微微摇:“或无可虑,琅琊大王终是仁厚君子。”裴该笑笑:“琅琊大王仁厚,其部下则未必……”祖逖道:“今王茂弘实执建康之政,彼亦谦抑,可虑者唯王处仲与庾元规——此前使刘、戴掣我北伐之肘,且请下退兵之命者,今已明矣,乃庾元规也。好在二并不和睦,否则若同心一意,架空王茂弘,挟持琅琊大王,则必为朝廷之患。”

裴该道:“若形势丕变,难保二不相勾结,则士稚在司、兖,还请严加防范——我之徐州,亦请看顾。”

祖逖说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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