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之正兵,最初只有“风、林、火、山”四营,再加一个部曲队——五
为伍,五伍为排,五排为队,五队为营,是一营还不到七百之众。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其后陆续扩军,将原本的一营扩充为左中右三营,两千余
;再然后营下设部,则每一小营就有两千之众。如今“风、林、火、山”十二营,再加郭默“雷霆营”、北宫纯“骐骥营”、李义“灞上营”(曾在灞上整训,故此得名),以及裴该的部曲营,总兵力超过了三万。
正兵之外,临时应役的农兵,以及新近收编麴允、索綝所部和雍州各处戍卒,即所谓的“辅兵”,则不下五万之数。
随着军队数量的扩大,加上裴该已然
朝执政,荀崧等
便即建议,将各营扩建为师,甚至于军。根据周礼,五百
为一旅,五旅为一师,五师为一军,则一军为一万两千五百
,“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
然而裴该却并不打算更换以“军”的名号,因为这个字国家色彩太过浓厚——换言之,我若命军,那就彻底是“中军”,是朝廷的部队啦,不是我裴某
的私兵……师、旅之名同理,故此借
新军制与古礼不尽相合,婉转地驳回了荀崧的建议。
如今苏峻以副营督的身份,将两千徐州老兵返乡,一路上都在琢磨,我也得起个威风堂堂的营号才成,一则鼓振士气,二来也跟旧“劫火营”相区隔。可是起什么名目好呢?孙子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
,动如雷震。”裴大都督已命“风、林、火、山”四营,外加一个“雷霆营”,隔过了“难知如
”,可见那名字不大好起。即便如此,说不定大都督哪天就能想出好名字来呢?我若妄占“
”字,必为所嫉。
那么学“灞上营”以地为名好了,叫啥呢?“徐州营”?大都督的主力皆自徐州而出,我若占了此名,大家伙儿非跟我急不可。“东莞营”?听上去不怎么威风,而且貌似只能局促于一郡之地……
直等在公来山麓摧
了青州兵,苏峻猛然间想到,“公来”这名字不错啊。以此为名,一来纪念成营后的第一战,也是第一次大胜仗,二来么——我今来此,是不是预示着
后有公侯之份哪?
于是便称“公来营”,传书裴该,请求允准。这个“公来营”的旗帜,则设定为青底火鸦旗——“劫火营”旗为赤底火鸦,故其鸦色黑,“公来营”的火鸦则是大红色的。火鸦是为不忘身出“劫火”——虽然自立出来,而且相隔数千里之遥,苏峻也怕甄随挑理、谢风不快——青底之意则是:我必要焚尽青州,斩下曹嶷那贼胚的首级!
况且青为木色,木在东方,与自己所处的位置也很契合。
苏峻摧
青州兵后,便即北进收复了剧、广等县,屯扎在青、徐两州的边境线上。郗鉴上报卞壸,卞望之即署苏峻为剧县令,领州武猛从事,使其总统徐州机动兵马——等于允许苏峻自己募兵,以充实“公来营”。
再说刘
战败,逃回广固,在曹嶷一再追问之下,无耐只得将苏峻之言合盘托出。曹嶷听了,虽然恼怒,却不发作,沉吟半晌,方始叹息道:“若青州俱平,何怕小小的苏子高,而今……”随即派
前往掖县,洒扫和守护苏峻祖宗的庐墓。
至于再发兵前往徐州去报仇?他压根儿就不敢起这个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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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峻去后,裴该在长安,这一
接见了一位远来之
——正是那位吴郡出身的商
郁翎。
裴该对郁翎很客气,还问他:“卿有字否?”
郁翎赶紧拱手回答说:“
民亦曾读诗书,自然有字——
字子羽。”
裴该笑一笑,便问:“子羽自蜀中来,何以奉我?”
郁翎此前被胡军堵在黄河渡
,货物都被刘敷扣下,要他到平阳去支取酬劳,他倒是真去了,可是很快的,传言刘乂、刘曜即将挥师杀来,平阳大
,然后又听说了刘敷被晋
所杀的消息……怎么还可能拿得到货款啊?至于派去给徐州军传递消息,想捞点儿补偿的从
,却又一去不回,活不见
,死不见尸……
无奈之下,只得寻机西渡,在故汉上郡内向氐、羌收购了些毛皮、兽骨,然后南下梁州,去换蜀锦——梁州已为成汉所占,自有蜀锦出售。这回他就是带了几车蜀锦返回关中,听说裴该已执晋政,急忙战战兢兢地上门来求谒。
一方面,身为下贱的商
,若没有官府做靠山,别说做大了,恐怕连保本儿都难,裴该这条大粗腿是一定要抱上的;但同时,裴该终究已经不是昔
守牧一州的刺史啦,贵为车骑大将军、录尚书事,他还肯不肯照应我们这些商贾呢?郁翎心里实在没底。
然而商
向来是最喜欢冒险的,从来风险大,则收益也大,若有五倍之利,刀山敢闯,火海能越,若有十倍之利,我把祖宗骨
都能刨出来给卖喽!故此大着胆子,准备好了礼品,还是跑到裴府来投刺了。
裴该虽然让他在门
坐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但见面之后,态度还算热
,而且竟然
称郁翎之字。郁子羽不禁连骨
都轻了三分,赶紧禀报裴该,说我才从蜀中来,备下了上好蜀锦二十匹,奉献给裴公。
裴该闻言,轻轻“哦”了一声,却貌似不是很高兴的样子。郁翎以为他嫌礼物轻,赶紧解释说:“裴公前番北伐,
于河南,
民不慎陷身战场,而为胡寇将货物掳去,几乎一钱不名。好不容易转卖氐、羌皮毛、兽骨等,自梁州运来些蜀锦,上品唯此二十匹,余皆粗劣,不敢奉献……”这当然是瞎话喽,同样的好货色他起码还私藏着四十多匹呢。
“今裴公既定雍州,若能容
民商队自由往来,蜀道我已打通,自可源源不断,将蜀锦供输关内——异
之奉献,必然百倍于此数也!”
你可别嫌礼轻,我这才刚开始做蜀锦买卖,只要你肯支持我,等我把生意做大了,自然让你抽的
也会更多啊。
裴该笑道:“我非贪卿奉献,卿若有好货,而我皆取之,则与胡寇何异啊?只是蜀锦虽美,却非长安所急需,卿贩锦来,恐怕不易卖得好价钱……”
蜀锦是很高级的丝织品,价格也贵,可如今长安城内,多为士卒,少有平民,豪门显宦也不多——虽说是在逐渐增长之中——蜀锦的市场相当有限哪。
“卿有一车锦,城内可销;有两车,巡回关中数月,亦有望售出;有三车,则必更东向河南,甚至兖、豫,始可尽数获值。”
郁翎略略一皱双眉,也不得不承认裴该所言有理,但——对方话中分明有话,我得假装啥都不懂,搭腔询问才好——“若果如裴公所言……
民身家都押了蜀锦,即便不能旬月间售出,都恐有
产之虞……还望裴公救我!”
裴该启发式提问道:“卿以为,如今关中所缺者何?”
郁翎假装歪着
想了一想,回复道:“得非粮谷乎?”今年河南、关中,收成都不怎么好,这我是知道的。
裴该点
:“民赖以生,军赖以成,唯有粮、盐二物。今岁关中歉收,而又不临海,不产盐,此二物才是急需,卿若能贩来,必获大利。”顿了一顿,又说:“成都素号天府,据闻数年大熟,今岁亦为平年,岂无余粮?而蜀之井盐,出货也足。卿可能为我运来么?”
郁翎装模作样地踌躇了好一会儿,裴该都有点儿等急了,便将面色一沉:“卿有何难?”难道说是成汉控制粮、盐的出
吗?
郁翎这才小心翼翼地回答说:“
民有下
上禀,还望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