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之重，几乎无法痊愈。

天都决战至今已经三年多的时间，可空有恐怖战力的劫至今却都没有成功稳住自己的境界。

他的境界忽上忽下，时而还会跌落下无敌境，不说他自己内心如何，身为姐姐的司徒沧月都看的心惊胆战。

劫现在确实很强，可他如今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最多却只相当于他不曾突前的实力，甚至还略有不如，他的伤势和身体已经彻底限制了他发挥的实力。

这样的突，甚至还不如不突。

“还是有机会的。”

劫平淡道：“玉玺还在我手里。”

“玉玺，玉玺...”

司徒沧月冷笑道：“如果没有天澜给你的那块玉玺，你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未知数，以你现在的伤势来看，玉玺最多只能保命。”

劫沉默下来。

“我在想想吧。”

很久之后，他才缓缓开道。

“该下定决心了，你现在的年纪，还有机会的。”

司徒沧月说道。

劫没有说话。

他知道下定决心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的问题很难解决，但从本质上来说，这件事其实很简单。

无敌境的力量很强。

而他从御气境直无敌境，这种突太过激烈，虽然侥幸成功，但无敌境庞大的力量几乎已经压垮了劫的身体。

简单地说，他现在的身体，因为伤势的原因，根本就承受不住无敌境的力量。

而只要这种力量还在，他的伤势就不可能恢复。

这件事很难解决，或者说很难完美解决。

目前来看，唯一的可能，就是劫自己选择堕境。

这个字眼用在其他身上或许都勉强可以接受。

但用在劫身上，何等的残酷？

其他无敌境高手堕境，最差都会是半步无敌境高手。

劫若选择离开无敌境...

他不凝冰，不燃火，不惊雷。

一旦堕境，就是御气境。

谁能接受这种事实？

“无论如何，都要拖过雪国决战。”

劫轻声道：“决战到来之前，我尽量少出手吧。我现在这种状态，能出手的机会不多，尽量用在关键时刻就是了。”

司徒沧月嗯了一声：“我们今晚出手针对南美蒋氏，给了中洲一个代，也算是尽了自己的责任，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按照原计划做吧。”

劫说道：“去雪国。”

司徒沧月看了他一眼。

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改道：“去摩尔曼斯，跟她集合。”

摩尔曼斯是雪国的一个城市。

去摩尔曼斯就是去雪国。

但劫的语气平静，却像是在强调什么。

“不去看看吗？”

司徒沧月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

劫的眼平静的直视着夜色中前方的道路。

道路两侧的景色在车辆的前进中飞快的倒退。

车速不断飙升。

劫的声音平稳的没有半点波动：“有什么好看的？”

“你想看，自然好看。”

“我不想看。”

“不想看？”

“不想看。”

车内顿时变得沉默。

只有引擎的声音在轰鸣着，短短几句话的时间，车子在劫的手中已经无意识的飚到了极限。

“她帮过你很多。”

司徒沧月不动声色道：“当年你从御气境一路向上，遇到了很多问题，最关键的问题，若非是她帮你解决的话，你也许就会卡死在那了。”

“我救过她的命。”

劫语气简短的说道：“那是她给我的报答。”

“那是你唯一一次失败的任务，若不是动了，你怎么会为了救她而放弃任务？”

司徒沧月轻笑一声。

劫的嘴角轻轻抽搐着，眼冷硬。

“去看看吧。”

司徒沧月表达着自己的立场：“我也想看看。”

“不看了。”

劫突然笑了笑：“没有意义。她不是她。不用看了。”

“她不是她。”

司徒沧月的眼有些恍惚：“嗯，他不是他。”

她与他。

都不是他。

“若能再见的话...”

司徒沧月自嘲的笑了笑。

“若能再见，不是敌，最好。”

劫轻声道。

这句话说的很清晰，因为清晰，所以才很残酷。

不是敌，最好。

若有能不分生死的敌，最好两个字，还有什么意义？

劫看着前方，眼恍惚，眼冷静。

恍惚和冷静不断替。

他的嘴角扬起，笑容有些复杂。

“你不甘心。”

司徒沧月平静的开道。

“不甘心又如何？”

劫轻声道：“当年她还是罚祭祀的时候，我就带不走她，现在又能如何？其实当年我就明白了，我有带走她的力量，但却没有那种意志。她不会跟我走的，我是刺客，她是祭祀。现在我是杀手中的殿下，而她是教廷的圣，当年那次分别，我们就很清楚，她只能是圣，永远都不会是司徒夫。”

所以在那一年的黑暗里。

那个叫司徒万劫的青年才最彻底的沉侵在暗影的杀戮中。

变成了纯粹的劫。

......

无论是否愿，生都会有很多的第一次。

很多的第一次或许违背自己的意志，但严格说起来，其实并不算为难。

因为别无选择。

但生若是别无选择的重复着，才最为难。

极的余晖愈发黯淡。

柔和的光下，离兮站在加力国酒店的窗前，看着外界繁华的景象，眼愈发呆滞无。

她恐惧命运和抉择的重复。

但她此行的目的，就是重复。

重复的杀一个，杀两个。

重复着杀她不想杀的。

重复着杀她杀过但却没有杀死的。

这种感觉很煎熬。

但煎熬成了习惯之后，却变成了麻木无知的冰冷与疲惫。

疲惫变成了急切。

想要结束所有的急切。

只要结束就好。

无论怎么结束，都无所谓。

结束就好。

光弥漫的夜里，离兮转身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一道沉稳谨慎的声音响起：“喂？”

“我是离兮。”

离兮拿着电话，语气简短的开道。

电话那沉默了好一会。

离兮沉寂了太久，以至于昆仑城外所有似乎都已经遗忘了她的存在。

良久，电话中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您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