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皇上倏然回，目光暗沉，透着不耐烦。

太后心惊，想到中常侍之前传来的话，此事会不会是皇上听了伏荏染的话做的决定？

太后按压下心的焦躁，稳住声音道，“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可是大司农的嫡长子。”

“受害的是朕的百姓！”

太后话音才落，皇上就顶了回去，一下子把太后堵得哑无言。

皇上吸了一，“此事已定，母后别再说了。”

很快就离开了福康宫。

皇上心里很烦躁，不自觉就走到了后花园，然后到了映辉园门前。

守门的内侍赶忙进去通传，等伏荏染知道时，皇上已经大步迈进了院子。

“陛下怎么来了？”

伏荏染从屋里出来，不慌不忙的上前见礼，膝盖微微屈下，就被皇上拉起了身。

“不必多礼。朕心里有些闷，来找你说说话。”

伏荏染看皇上脸色不好，笑着把他迎进了大厅里，命月牙送些米酒上来。

“陛下喝点米酒解解乏，月牙酿的米酒舒缓心也是一绝。”

皇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长吐了气，端起宫倒上的米酒大喝了两，味道甘甜舒爽，确实安逸。

“朕下了旨，将两个主犯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满朝大臣都闹开了，朕懒得听便提前退朝了，刚从福康宫来。”

皇上三言两语的把心郁结的原因说出来，伏荏染一下就明白了，心里不由惊讶。

皇上居然把大司农的嫡长子给斩了。

对于贪墨罪而言，这可谓最重的惩罚了，看来皇上是故意借此事杀儆猴。

伏荏染沉吟着该说些什么，皇上突然又开了，语气低软，竟带着一丝委屈。

他眉紧皱着，一副要哭出来的表。

“朕只是想听说一句‘你做的对’，可没一个……这么觉得。”

伏荏染眼珠子都快惊掉了，皇上还有这么……柔弱的一面？

因为不被理解而偷偷抹眼泪？

“你做的对，做得很好。”

伏荏染觉得自己有责任宽慰他几句，好歹他是皇上，委屈成这样还是挺让心疼的。

况且她是真心觉得皇上做的好。

做过怎样的错事，就该付出怎样的代价，不应因身份高贵就逃避，那是不公。

皇上委屈的眉心倏得展开了，浅浅的勾了勾唇，吐出一浊气。

“朝堂上的都劝朕三思，连母后都训斥我办得不妥，没有一个站在我这边。”

伏荏染起身走到皇上对面坐下，将他空了的碗倒满，开道，

“别怀疑自己，只要坚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就不必在意他说什么。世间向来说假话的比说真话的多，陛下是暮国的陛下，您要也说假话，还有谁能说真话。”

皇上觉得伏荏染就是老天派来帮助他的，心里所有的忐忑和不确定在她面前都会然无存。

可惜这样好的她，不属于自己。

“云桑，谢谢你。你知道的，朕心里有你，你愿意做朕的妃子吗？朕一定会好好待你，与你白到老。”

伏荏染心中倒吸了一长气，表面却从容镇定的道，“对不起，我不能回应你的感。”

“因为弗谖吗？他是个内侍。”

皇上急迫的追问，嗓音不自觉拔高。

伏荏染摇了摇，“不因为任何，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感是件不讲道理的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不来。”

皇上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却还是笑地温柔，想要揉一揉她的发，却又发现这个动作太亲昵，收回了伸出的手。

“那好吧。但我不会放弃，希望有一天你能回看，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伏荏染残忍的道，“生只会往前走，没有重来的机会。我从不回。”

皇上最后那抹倔强的笑容已经变得苦涩，伏荏染太不近，拒绝的如此决绝，没有给他丝毫的希望。

但这却是伏荏染能给他的最大的温柔。

“不管怎么样，我们总是朋友吧，你是这个宫里唯一理解我的。”

伏荏染笑着微微颔首，“能和皇上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

手执圣旨，典沧下朝便将两个主犯提上刑场，在众多百姓见证下，脆利落的将两颅斩下。

大司农曹家没有一个在场，全被勒令在家闭门思过。

此案牵连者大多是贵族世家子弟，在整个暮国引起了很大的震动，百姓们赞扬皇上是个正义的仁君。

田广丰唾沫横飞的讲述着民间百姓间的传言，突然又气恼地啐了一，怒气冲冲地道，“主子，小还听说，曹家二公子在酒楼里醉酒大骂您害死他兄长，还扬言要杀了您报仇。他也不看看县主是什么，不乖乖躲在家里闭门思过，还敢招摇过市地出狂言，我们就该告到皇上面前，看皇上如何处罚他！”

田广丰哼哼了两声，颇有一副幸灾乐祸的架势。

“他说什么让他说，能不能杀我看他本事。”

伏荏染不以为然的继续摆弄着机关鸟，并不把这件事放心上。

现在外面许多传言，说皇上从重处置贪墨一案，都是听了她的建议，外面想杀她的多了，但有几个有那个胆子，又有几有那个本事。

过了几，伏荏染收到了原梨送宫的帖子，邀她两后出宫参加雅集。

伏荏染合上帖子，发了会呆，转问旁边喂着猫儿们吃饭的田广丰。

“雅集是什么？”

田广丰早把皇宫、暮城的事摸得清楚，当即拍了拍手，热地凑上来解释。

“雅集是新年初始的一个百姓节，在这天整个暮城的商家店铺都会举办活动，东西比平便宜许多，百姓们都会赶这个热闹。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慕渠酒新年第一坛开坛、曲楼诗会、还有默芳坊的百花汇，每年这一天都有许多外地甚至是其他国家的慕名而来。”

“这么热闹。”

田广丰连连点，白净的脸庞上写满了期待，问道，“主子要去看看吗？我还从未见识过，肯定很有意思。”

田广丰满脸写着‘我想去’三个字，伏荏染将原梨送来的帖子扔到他怀里，躺进摇椅里考虑了一下。

“去吧，反正没事，就当打发时间。”

伏荏染没有向太后请旨出宫，而是雅集当天去和皇上求了旨意，皇上自然不会驳了她的兴致，痛快的便同意了。

不过鉴于之前上元节的惊险遇刺，皇上派了四个禁军跟着保护她。

伏荏染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

四个禁军便服伪装护送着伏荏染出宫，原梨早早便在宫门等着她了，见她出来，欢喜的立马迎了上来。

“县主。”

打了招呼，便自顾自的挽上伏荏染的手臂，转身朝身后的一个老嬷嬷扬了扬下。

“行了，县主你也见到了，回去和我娘回话吧。把这些都带走，跟着真碍眼。”

原梨蹙眉看了看老嬷嬷身后的一群护卫，那些是母亲指派保护她们的，生怕上元节的事再发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