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即便忐忑，目光却也坚定地望着面前的五位考核老师，本以为这句怎么都说不出的话会很难说出，但话出后，却突然有种痛快地感觉，整个都一下子放松了。

轩辕霄居然真是来参加考核的，那五个考核老师都愣住了，互看几眼，都从同班眼中看到了震惊，半天才有一位领师兄回应了一声，“好。”

轩辕霄二十几岁的年纪在轩辕门中大多已经进了第三极，就算门比较迟、或者天赋有限的弟子，也至少是第二级。

他七尺身高的大男站在一群十来岁的孩子中间，确实非常尴尬、非常突出，但孩子们围着他好奇的叽叽喳喳询问声，让他紧绷的心渐渐平和下来。

孩子的心都是最净纯粹的，他们围拥着他，欢迎他的到来，将他让到最前面，像小尾一样一长串地跟在他后面。

脾气躁的轩辕霄突然有些腼腆了，不好意思地抢占了位置，抓着脑壳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考核老师让他站上展示台时，迟疑了一下终于迈了上去。

伏荏苒站在边上看着轩辕霄展示昨天训练了一天的成果，即便很初级、很稚、也很紧张，但他从到尾展示了一遍，没有遗漏和迟钝，完完整整的完成了考核。

五位考核老师短暂商量后便共同给出了中等的成绩，并且发布评语‘要勤加练习，基本功还不扎实要继续巩固，期望明年时考核能有大的进步。’

轩辕霄很开心，很腼腆，不好意思地朝几个考核老师鞠了鞠躬跑下了台，站在伏荏苒面前时像个受了夸奖、吃到糖果的孩子一样。

“那么开心？”

伏荏苒笑盈盈地道，轩辕霄不好意思地撇开脸，傲娇地扬了扬下，“我哪儿有。”

“是吗……”

伏荏苒故意捉弄他般，拖长了尾音，引得轩辕霄红了脸颊。

伏荏苒抬望向远处大殿台阶上的轩辕鸿，虽然隔得远，但她知道轩辕鸿这会正看着他们，准确说从轩辕霄出现后就一直盯着他看。

伏荏苒与轩辕鸿接触次数很少，都能感受到这个父亲对轩辕霄浓浓的父，或许他不够细致，不表达，但对儿子的是够够的。

伏荏苒突然拉住轩辕霄往大殿方向走去，“走，去看看你爹。”

轩辕霄闻言当即收敛了表，反拽住伏荏苒不愿动，“我不去，我不想见他。”

“可他很想见你。”

轩辕霄撇开脸哼了一声，“我是他的耻辱，把他和轩辕门的脸都丢完了，他恨不得没生过我这个儿子，才不会想见我。”

这语气，完完全全是气话。

“可我觉得他是想见你。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输了答应了你一个要求，不管什么都可以，你要输了反过来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

轩辕霄还没回答要不要和她赌，一个措手不及就被她猛拽走了，双脚趔趄着追上她的脚步，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大殿的台阶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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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轩辕鸿、退盗师祖轩辕刕、掌门夫、以及众长老、师父都站在台阶之上望着他们两，神色各异。

而轩辕霄对上掌门夫幽暗如刀的眸子时一下子就像见了猫的老鼠，瞬间缩起肩膀，脑袋也垂了下去。

伏荏苒不动声色地靠近他两步，暗暗将手按在他的背上，让他停止脊背。

“仰，凝视她，不用怕，你已经是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她根本奈何不了你。她若是还敢打你，你轻轻松松就能反抗，别被幼时的影影响。”

轩辕霄不停呼吸着，发白的脸一点点恢复血色。

轩辕鸿看他一直垂着脑袋，担心地问道，“阿霄怎么了，是受伤的地方又复发了吗？”

方才轩辕霄参加考核他都看在了眼里，当时整个眼眶都忍不住湿润了。

他不求轩辕霄能成为多么赫赫有名的物，能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他能永远平安快乐，弥补他对思思的亏欠，可这小小的愿望似乎都难如登天。

今天轩辕霄的改变他看到了，那一刻他恨不得冲上去拥抱自己的儿子。

只要轩辕霄能像个普通一样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他此生再别无他求。

轩辕霄听见父亲关心的询问，抬起望过去，嘴角扯出一个不熟练的弧度，“爹，我没事。”

那声爹差点让轩辕鸿一下把持不住，直接泪崩。

儿子……叫他爹了，他都多少年没听到儿子这么乖巧地叫他了？

在场将父子俩之间未免的变化看在眼里，看来一直以来关系紧张的父俩子这是要冰了。

许多为轩辕鸿高兴，掌门夫脸色却有些扭曲。

“阿霄伤还没好怎么就来参加考核了，要是伤势又复发怎么办，快点回去休息，母亲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