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贞看了他一眼，“你们这些时在河西到处杀戮，别说没有摧毁看到的庙。”

她指了指城中民居，“在这里，一些汉都信了月教，这都是大军克复河西的阻碍。宗教的力量一旦让信徒狂热，朝廷诏令未必有用。”

楚南怀正色道：“凡我们所到之处的庙，自然无一存在。只不过我们毕竟只有五个，等到我们离开，想必庙还是会重建。”

李茂贞道：“之前你们手不够，现在够了。幻音坊的修士，已经分批进河西，青衣衙门也如是。要克复河西，就必须扭转此地汉的宗教信仰。虽然那样的不多，但毕竟也是汉，死在大军铁蹄之下，未免还是可惜了。”

楚南怀胸有成竹：“宗教只有宗教能够替代，李晔之所以让我们进河西，不就是看中了全真观这方面的能力？如若不然，也不会让小庄都过来。只要我们手够，就能在摧毁月庙的同时，建立属于我们的道观！”

李茂贞不置可否：“若非时间不足，宗教未必需要宗教替代，只要假以时，我汉家文明足以战胜世上一切宗教。”

楚南怀笑道：“什么是汉家文明？全真观也是汉家文明的一部分。”

李茂贞没有再接这个话题，或许是不知道怎么接。

楚南怀却自顾自接着道：“道门、儒门、兵家乃至诸子百家，哪一个不是汉家文明？是他们共同组成了汉家文明。只是其中有些糟粕必须要舍弃，有些义需要发扬，有些不足需要补足。

“大唐这场世，诸侯争雄，百家相斗，就是在做这样一件事。

“李晔勘定世，麾下有青州儒门，也有全真观，上官倾城等更是兵家翘楚。他没有只用其中一家物，而是选择兼容并蓄，说到底，不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汉家文明推上新的台阶？

“世快被他平定了，这就证明他快成功了！看看他麾下的道门全真观、儒家读书，哪一个不是在旧道门、旧儒门的基础上，祛除糟粕发扬华弥不足的产物？诸子百家，说到底各有长短，专用哪一家都不行。”

李茂贞冷笑一声：“你这牛鼻子老道什么时候成了饱学良才？”

楚南怀不以为杵，色却更凝重了几分：“李克用、朱温、高骈包括岐王你，之所以会败给李晔，道理就在这里。诸子百家，唯有互相融合，取长补短，不断推陈出新，才能让汉家文明生机蓬勃，变得更强，走得更远！而能否平定战、建立盛世，就是新台阶上汉家文明最好的检验方式。李晔能战胜你们，根由也在这里。”

李茂贞沉默下来，陷思。

那上师见两相谈甚欢，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不甘的大叫道：“你们这是在做梦！天下间唯有月的旨意，是通向光明的唯一路途，遵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的意志，卑微的凡才能找到生命的意义，到达幸福的彼岸天国......”

“聒噪！”

“闭嘴！”

李茂贞和楚南怀一一掌甩在上师左右脸上，抽得他晕目眩的原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