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鲜血也随着雨水向四面扩散，变得越来越淡。

过了许久，秀兰才捧着放有虎妞颅的托盘进来，一字一顿地说：请……，请娘娘……，验首………虎妞的首级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沾在上面的血污也被冲洗净，发如海一样一绺绺的垂在脸上，半张开的一双眼皮露出了惨白的眼球，嘴唇略微的向外翻开，凄惨的表完全写在了脸上。

毛皇后的心顿时如刀绞一般。

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继续下令：悬于椽门之上，号……，号令三军………是………秀兰痛苦地答道。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似乎不想停下来了………毛皇后挥泪斩了虎妞后，也去向苻登请罪。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苻登也因虎妞擅自出战而导致战役失败的事十分恼火，本想把虎妞押回新平于三军中斩首示众，没想到毛皇后已经把她处决了，心中反而觉得婉惜，毕竟虎妞也是前秦军中难得的猛将。

麾下众将看到毛皇后治军如此严格，心中无不佩服。

苻登便像征的降了毛皇后的职，仍让她统领营。

虎妞的首级悬挂三后便取了下来，由秀兰一针一线地逢回尸身上，并穿上她生前用的盔甲，最后用棺木装好，跟着大军运返新平安葬。

第九节：姚苌的盛宴姚苌于武功大胜苻登后，全军奏凯城，清点伤亡数，并论功行赏。

到刘勃勃出来领赏时，他那一身行吓了众将一大跳。

只见那家伙把七八颗血淋淋的脑袋用藤条穿过耳朵连了起来，做成一个超大的项链挂在脖子上，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笑着说：陛下请看，那苻登老儿也忒残忍了点，居然让那娃子跑来送死，俺今天是杀得特起劲啊，把她们的脑瓜子一个个的片掉，真是太让俺兴奋了。

方才挑了几个将的脑瓜子做了个项链，只可惜让那个什幺虎妞跑掉了，如果让俺逮着她，俺就用小刀把她的脖子一点点的割掉，等她断气了才切下她的，再串在项链上，哈哈哈！众将虽说都是见惯血腥场面的，但看到刘勃勃把这些当成乐趣无不脸色大变，只有姚苌满心欢喜，一个劲的夸他勇武，并以突敌军右翼的功劳赏了他金万两。

刘勃勃得了赏金后还向姚苌提议：陛下，今天俺亲手砍下那些娃们的脑瓜子不下百个，外还躺了一大堆被其它兄弟掉的，不若把她们的脑瓜子运回长安，一来显示陛下的威，二来可以羞羞苻登那个老匹夫手下没兵用，只好用，哈哈哈！姚苌听罢大声称好，便让刘勃勃照办。

这下却苦了刘勃勃手下的士兵，由于战场上尸体太多，兵的尸体不好找，而且有些兵的部也被砍开两段或被重物击得稀烂，根本无法带回，同时血腥味与尸臭味呛得士兵们直想呕，最后只是带回了两三百颗差。

到大将姚崇领赏时，因他手下部将把营的朱美玉和崔巧等五名将生擒，姚苌便赏了他金千两，同时命他把那五名将带上来。

朱美玉等五并未被姚崇的手下剥光衣服，仍是身穿盔甲，只是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她们相貌一般，而且蓬垢面，狼狈不堪，因此没有提起那些男们的兴趣。

姚苌歪着看了几眼，又晓得那几个只是普通角色，留着也没有什幺价值，于是下令将她们押回长安斩首示众。

倒是那刘勃勃色瞇瞇地把那几个将鉴赏一番后，便对姚苌说：陛下，这几个娃可是极品来的，砍了就费了。

然后走到姚苌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姚苌欢喜得眼睛瞇成了一条线，大叫好主意，便下令把朱美玉等五收监，押回长安再作处理。

这时姚兴小声地对姚苌说：父皇，刘勃勃此生残忍，目无尊卑，应尽快除之，否则他必有祸害。

姚苌则笑着说：区区小事，何必大惊小怪，再者如今正是用之际，刘勃勃勇猛过，岂能自毁长城，皇儿不必多言。

姚兴叹了气，不再答话。

到慕容光领赏时，他呈上了慕容嫣的首级，表示已将功补过。

姚苌便以他消灭前秦殿后军为功劳，赏了他金百两，并恢复了他大将的身份。

当姚苌要求把慕容嫣的首级与兵们的首级一同运回长安示众时，慕容光说：虽不得已诛之，但到底是兄妹一场，望陛下开恩，准许在下将慕容嫣的尸首带返长安好生下葬。

姚苌也不反对，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在一旁的刘勃勃看到慕容嫣那颗漂亮的颅，再拿起自己的项链一看，不禁摇皱眉，彷佛自己捡到了一堆烂，自言自语地说：这幺好的竟让这家伙砍了。

论功行赏完毕后，后秦大军班师回朝，留下的，就是武功城外那一大片可怕的修罗坟场。

夜幕来临的时候，附近不少老百姓便如夜出寻食的老鼠一般，在尸体的身上搜刮衣服或刀剑之类的。

由于连年的战争，百姓无法安居乐业，耕地荒废以及地方势力的剥削，他们几乎是家徒四壁，混战后的战场往往成了他们的免费自选商场，士兵的衣服可以拿回家自用，盔甲刀剑的还可以卖几个钱，甚至士兵的也成为了他们美味的粮。

只见在武功城外的战场上，那些出来寻宝的游民们像尸体上的苍蝇一样四处转，不少尸体最后都被脱得光。

而那些兵的尸体被剥光后更是成了游民们泄欲的对象，连身上的也成了他们的晚餐。

可怜这些只有二十岁出的兵，不但身首异处，连尸体也不得安生，最后剩下的往往只有一具具连着残皮的白骨。

这里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间地狱，然而另一个间地狱则出现在长安城中。

两天后，后秦军浩浩的奏凯城，长安城的百姓则伏跪在队伍的两边，恭迎秦皇亲征归来。

姚苌和姚氏亲族的军队在队伍前面，由于这次大胜而归，看着两旁匍匐在地的百姓们，心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待姚苌的队伍走远后，百姓才陆陆续续的站起来，那些得胜回城的士兵们也面带笑容，举着手中的武器来向他们打招呼。

大军的后阵由刘勃勃率领，那刘勃勃骑着一匹高大马，颈上依旧挂着那一大串颅项链，刘勃勃那红光满面的大脸衬着周围那几个面形痉挛、满脸血污的首级，让不寒而栗。

一些眼利的百姓看出他脖子上的全是的，大伙儿不禁在下面小声的讨论，猜测它们从何处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的惊呼声是此起彼伏，原来夹在刘勃勃军队中间的是几辆牛车，牛车上堆满了的首级，甚至连牛身和车身两边都挂满着表各异的，这些颅散发着阵阵的异味，呛得百姓们直掩着鼻。

刘勃勃看着脸色变得铁青的百姓们，心中更是一阵得意，大声地说道：大伙快看啊，这些就是苻登老贼的军队，这小老儿没男用，全用这些娃子！所以要是让那姓苻的回来，大伙可得小心自家的闰和老娘！哈哈哈！看着一辆一辆在眼前经过的牛车，两旁的百姓是看得目瞪呆，这种凄惨的景象哪怕是在这个战纷飞的年代也是难以看到的，尽管觉得恶心，但那强烈的猎心理还是促使他们目不转睛地观看，当中也包括部分胆大的。

正当大伙都屏着气息观看着一颗颗相貌表各异的颅时，一阵阵的惊呼声再次传来，顺着方向一看，原来在队伍的后面，走着五个赤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