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一方动手，另一方也绝对不会善罢休。

嗯……。

没想到当初思虑不週，现在把家乡引了重重危机之中。

未来粤桂战起，桂平地处梧州与柳州、南宁三岔路，是必争之地，兵燹燎原势所难免。

届时就算是自己一家能及早脱身，地方上的农民也难逃浩劫。

想到这里一时间自己也不知该怎幺办才好……。

弟兄们现在怎幺样了？我转移话题问道。

去年观音山一战后弟兄伤亡不大，现在我们第三师防地划在北江，主要还是在韶关周围。

但因为客居在广东，云南粮饷弹药接济上有困难，还是得靠部队自行在防区收税才能维持王济道：基层士兵对这点是还好，反正就是领饷活、一天过一天，但因您不在，部队上训练跟风纪听说维持较困难。

王济续道：上比较困苦的是部。

您也知道，我们连上许多部都不是云南讲武堂出身的，现在滇军驻扎不前，这些部受到排挤很。

有好处的时候讲武堂的部不会分给这些杂牌，但出事的时候又要他们承担。

原本大伙来自四面八方，为的是讨袁护国，但现在自搞粮饷、包赌包娼，一些部也待不下去了。

那你怎幺看呢？我反问道。

常副连长写信来，说几位弟兄愿意跟着一起到桂平来投靠连长……。

喔？常副连长？是，观音山战后，常排长就升连附了。

你跟他们说了什幺吗？之前二公子跟我提，说地方上想组保安队，问我说您之前手下有没有得力的部…王济稍现羞赧道：连长您一直昏迷，而二公子又催促甚急，所以…没待向您请示，我就先捎信给常副连长。

喔？您受伤后是常副连长把您背下山的，后来要送您回来养伤，也是副连长提的意见。

本来部队里是没能力送您回来，是副连长掏了50元私房，才雇了让我护送您回来。

唉…这幺大恩你怎幺没早说…唉…真是对不住了…心中百感集，我续问道：这个保安队是怎幺回事？常连附他们又怎幺说呢？听二公子提，县里打算组织个大约300的?u>游椋壳耙涯嫉剑保埃?br>多了…王济答道：饷名义上是由县商会出，但实际上应该还是猪公司那边负责。

至于装备部分现在是有些旧枪，不中看也不中用，听说是年后会来批新枪，实际形我就不那幺清楚，您得直接问二公子了……。

唉，300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维护地方治安太多，但要真的抵挡外敌又太少…我叹气续道：有几十支旧枪打打毛贼土匪正好，但如果买了几百支新枪，怕是又引来其他部队觊觎，动起来缴械的歪脑筋…唉…二哥做这些事真是欠考虑啊……。

喔？嗯，不只钱财让眼红，地方上装备太好，想来收编缴械的部队就多，也是平白增添烦恼。

连长，那怎幺办？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你的，常连附怎幺说？连附回信说年底部队会清饷，领完饷他会带李强他们七八一起过来王济道：最慢元宵后就到。

嗯，这样我了解了…我停了半响，心中思绪翻腾。

二哥要组保安队，应该脑筋就是动到了我身上，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接下了保安队一职，不但真正外敌来时毫无助益，对未来发展来说，坐困桂平县城不仅就没机会建立功业、为自己打下名声，更没机会认识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紘、黄旭初等少壮军，对尔后绝对是有害无益。

但眼前要我就这样放下家乡父老，拱手将二哥好不容易打下的基础让，让千万乡亲涂炭，这也不是内心所能接受的。

先跑步吧…我对王济道。

我从昏迷中甦醒后除每天早上跟着二哥到处走外，下午就是长跑跟重量训练。

起初气血两虚，举步维艰，更遑论跑步。

连续几天咬牙硬撑拼命快走后，终于觉得呼吸渐渐调匀，腿力也慢慢恢复。

经过这十几天下来已经能小跑一两公里远，而在强迫自己拼命加餐食、搭配简易举重、仰卧起坐等训练后，身上肌也明显慢慢回来。

按计画今天开始要加强速度，但因心中有事跑起来不知不觉就超过原订速度目标。

出发沿着小溪爬上山冈再绕过竹林回来，3000多米距离原先是计画今天跑20分钟的，没想到15分不到就冲回终点。

如果是真打，就算2000也守不住桂平的我然起纸烟暗忖。

不过如果是照史实走，陆荣廷真正失去对广西的控制权，是等到民国十年第二次粤桂战争后的事，在此之前地方上还算平静。

我吐菸续想：现在这个世界会按照史实走多远也不知道，但无论如何，现在是民国六年，未来两三年地方上应该还算平静，站时没有危险。

王济倒了杯水过来，我一饮而乾。

我突然想到了岑春煊……。

岑春煊是护国军司令、任公叔叔现在是他的总参谋。

任公叔叔与父亲大好，想必父亲大与岑春煊间应该有些渊源。

就算是没有直接关係，唐绍仪总理是父亲大死党，当年我进军校就是唐总理保荐的，而唐总理儿又是岑春煊媳，这其中必定可以找出极大的关係。

而陆荣廷、龙济光都是岑春煊的老部下，两能当上方面大员，当年都是因为岑春煊提拔的关係。

这次陆荣廷会跳出来参加护国军，也是岑春煊运动的缘故。

想到这里，我心中大石总算放下……。

既然还有岑春煊这个大靠山，一时半刻应该也没敢动我们家，这样很多事就能继续推动了。

为了连繫方便，我在县城里猪公司设了个小办公室，傍晚才回家。

猪公司加上农民组合、农业试验场等的电报一天有上百通，现在加上向国外订购生产肥料用钢材、设备，电报局几乎是每半小时就会来送一次电报。

为保有商业机密，平常猪公司往来电报就是密码，正好掩护夹杂在纷电文中的香菸、药品讯息。

而过去为了掩护机密，各种与香菸、药品生意有关的电报都是二哥下班返家时才顺道捎回，让晴儿、桃香她们可以好好隐藏在幕后。

小办公室里就我跟王济两个，除运动时间外王济整天擦他的枪，而我则是看报、读书消磨时间。

老三你的…二哥推开玻璃门递了几分电报进来。

我下去走走王济收起手枪，识相地自行走出去。

我拿出密码册开始译……。

第一封电报非常地长，包括了上海转来的业务报告、最新欧战发展与一封辛慈密函。

君儿做得很小心，把密函夹杂在业务报告与欧战新闻之中再加密。

一开始译电时还看不出来，只是觉得怎幺报告间会有一段段不相的文字；花了一个多小时译完才看明白君儿的细心安排。

首先我仔细阅读上海来的业务报告。

培根的部分我已经从二哥处读到报表，因此稍微看看就跳过。

万宝路香菸德国方面销售受到海上封锁几乎是全断了，英国法国目前每个月各订购2万箱，量大价格也稍差点，每箱700美元、4万箱合计2800万美元；另外美国国内每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