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发抖，甚至连眼眶都有些发红。

安素轻轻摇了摇，低声说道：“不是的。”

梁云飞整个心翻涌，神有些焦急又激动，连声调也抬高了几分：

“不是吗？都到了现在，你还不愿意跟我说实话吗？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松跟他说一句实话，说一句软话呢？就真的那么难吗？

难道他是那种会直接摔碎她的心的？

她究竟在怕些什么？

安素也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

还能是因为为什么？

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她喜欢他罢了。

但即便是已经在自己的脑中、心中重复过无数次的话，此刻也像是堪堪地堵在了喉咙里。

那经年累月的沉重意已经给她带来了疼痛。

怎么也说不出。

其实梁云飞是出了名的生缘好，喜欢他的有很多，不止她一个，这一点安素自己一直是知道的，她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一旦喜欢上了一个，所萌生的独占欲是很可怕的，她甚至会让一个变得丑陋，变得斤斤计较。

安素害怕那个样子的自己。

她有时候甚至也会因为梁云飞和叶梓茜被传绯闻而觉得伤心落寞，然后这些安素从来都不敢表现出来。

隐忍的厉害。

总是不对心。

偶尔有一次的任冲动，像今这般的失控才会泄露她的真心。

即便是有很多生跟他表白过，但在感方面，梁云飞向来都是比较后知后觉的——

所以他才会感受不到安素对他的用心。

而就是这份疏忽，有时候是最伤的。

无意间也伤到了安素很多次。

梁云飞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安素会喜欢自己。

不仅仅是今天的这场《天鹅湖》。

很明显的在过往的时候，他一定忽略了很多很多的事，梁云飞努力的想要去回想，却想不出什么具体的廓。

所以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安素了。

慢慢的，安素凝固着的表似乎开始松动和变化了，她泛着有些微红的眼，轻声开道：

“是啊，《天鹅湖》是跳给你看的，其实我已经看着你很久了，但是你一直都不知道，不过，还是被你发现了。”

像是用着最平静的语气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句话将两定坐在了原地。

安素费力地朝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梁云飞拉扯出一个难堪至极的笑容。

将自己的真心毫无保留的袒露在对方的面前。

让对方拥有能够伤害自己的武器。

明明是早就已经猜到的秘密，可是当梁云飞真的从安素的中说出来的时候，他却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合适的反应。

他像是被闷拳猛的打了一下。

梁云飞看到了她的笑容，心却是隐隐地刺痛着，他该死的觉得心疼。

后知后觉的，心疼的一塌糊涂。

原来知道自己被喜欢被在意也可以是一件这么痛的知道。

只要开了之后就会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她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他的了。

注意着梁云飞的神色，安素轻声开道：

“其实，我会这么做并不是想让你有什么负担的，你不需要有什么压力，你也可以……这些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安素心想着他本就可以如此，本就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必要跑来质问她。

徒增难堪呢？

“不需要有负担？”梁云飞反问了一句，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她倒是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了？

可是她究竟将他置于何地呢？

梁云飞步步紧道：

“你从始至终就不准备让我知道这支舞的含义吧？上次在舞蹈室的时候你就瞒着我，如果不是今天栾语彤忽然提起到，你还准备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别的事我不说，难道在这件事上我没有知的必要吗？”

安素紧咬着自己的牙根，就是迟迟没有开。

梁云飞先抬起手，夺过了安素的手中被她攥得紧紧的杯子，唯恐她会不小心伤到自己。

梁云飞在半晌之后，才轻叹了一气，用另外一种的方式替安素说完了她难以启齿的告白。

“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开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你呢？”

反应过来男孩话语当中的意思，安素霎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她的嘴角有些许的颤抖，感觉自己的心跳害得要承受不住了——

她想要去相信，却不敢相信。

所以片刻之后才苦笑着摇了摇：

“你……别开玩笑了。”

不要再让她误会了。

拥有了希望再灭的痛苦比从始至终都未曾拥有过要难受得多。

梁云飞顿时拧紧自己的眉看着安素，一时之间两都没有说话。

梁云飞没有想到当他往前一步，想要正视她的心意的时候，她反而后退了。

说到底，梁云飞其实就是慢半拍，在发现安素喜欢的是自己之前，这段时间，他其实就已经有在思考自己对安素的想法了，有在考虑两之间的关系。

所以今梁云飞也并非是一时冲动，只不过是终于确认了自己心的想法。

这么多年的遮遮掩掩，举步维艰，安素其实，一直都是一个胆小鬼。

但在某种意义上——

他们都是。

梁云飞也是。

然而就在今夜，有些缺憾似乎终于缝补上了，有些感也终于对上了茬。

本来始终在错位时空的两个，像是终于在同一条轨道上看到了对方，真正意义上接通了信号。

定定的看着对外自己对面的，梁云飞开道：

“安素，你好好听着，我没有不喜欢你，如果你……哪怕是曾经喜欢过，就不要半途而废。”

男孩的眼中，像是流淌着黑暗却又光彩夺目的星河，而那些尚未土而出的惊喜与极乐像星星点点的银与璀璨的金——

全部都掩藏在了这一缕目光之中。